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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他问什么司机都一言不发。许文叹了口气正想坐回去,车子却突然急刹车。他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幸而及时抓住了椅背。然后就听到司机凉薄的声音:“到了,快走吧。”“……”背上背包,下车后四周果然尽是树木。蝉鸣聒噪,再加上天色已暗,树影交缠相错,张牙舞爪,甚是骇人。许文有点害怕,甚至动了回去的念头,结果身后车门“啪”地关上,引擎发动,只留下汽车尾气。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树丛之间有一条石路,想必沿着过去便能到达医院。这条小路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期间风吹草动,经常听见不妙的声响,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纯属自己吓自己。当他好不容易走出树丛,“山科精神病院”的标牌映入眼帘。医院很大,以三米高的铁丝网包围,一眼望不到头。令人惊讶的是,铁丝网顶端十分尖锐,若有人妄想攀爬,一定会马上被刺穿。此时医院大门紧闭,看不见光。如此严密的保全设施,与其说是医院,更像是监狱。许文愈加不安,他走近大门,从这里能看见不远处的花坛,后面是主楼,但只能看清依稀的轮廓。门旁边有一个警卫亭,里面灯亮着,应该有人。但他喊了几声,没叫出人来。“他们真是玩忽职守。”这不是许文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那人微笑:“你不这么认为吗。”“啊,”许文记得他,“三号……”“记忆力不错。”三号也是在狼人杀中见过,是活到最后的狼人。看样子,这回他们又碰巧进了同一个游戏。这时,三号在地上捡了块石头,让许文躲开。又退后几步,右手抬高,奋力一扔——紧接着警卫亭窗户碎裂,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地出来。“出来了,咱们过去吧。”许文呆住:“窗户碎了,你觉得他会放我们进去吗。”“当然。”三号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叫人,对方态度不可能友好。但在得知两人的工作,并且三号承诺会承担维修的费用后,还是开了门。虽然一脸不爽。“值班的护士就在楼里,你们自己去找吧。记得给我报销!”警卫恶狠狠地警告后,才走回警卫亭。路上,两人交换了名字。三号真名穆启明,才十八岁,比许文足足小了十岁,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进楼后,值班护士看了他们的身份证明,称明天再听主任安排工作,直接领他们去了员工宿舍。宿舍在负一楼。房间里面简单整洁,靠墙一张双人床,还有一个储物柜和一张桌子。因为早知道两人要来,所以提前打扫好了卫生,随时可以入住。护士把房间钥匙交给他们后就离开了。穆启明占了下面的床,直接坐了过去。许文站原地没动:“目前为止没出什么问题,看样子也不是逃脱游戏,到底要让我们做什么?”“等吧,时间到了就知道了。”穆启明倒很轻松。“真要睡觉?我不想在一个游戏里浪费太多时间。”“或者你站到天亮也行。”穆启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闭眼。许文左右看了看,也实在想不出能干什么,只好爬上床。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许文被尿涨醒,迷迷糊糊地起身,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抹了把脸,下床准备上厕所。为怕吵醒下铺,一举一动十分小心,临走前还特意瞟了眼下面——但这一眼让他愣住,本来昏沉的大脑完全清醒。下铺没有人。被子胡乱地散在床上,穆启明的背包也还放在那里。难道那人也去上厕所了?厕所在走廊,许文拿上房间钥匙,开门时却注意到不对劲。房门从里面反锁了,如果穆启明只是去上个厕所,完全没必要这么做。走廊里只有应急灯亮着。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周围要比之前看着脏乱,灰尘仆仆。他走到厕所,每个隔间都看过,也没发现穆启明的身影。第16章山科精神病院(二)究竟什么情况,那家伙是遭遇了不测,还是发现异常所以追了出去?可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甚至把房门反锁,这正常吗。厕所脏臭,像是许多天没有打扫,岸边还粘着不明污迹。许文上过厕所洗手,清澈的流水直泻而下。洗着洗着,竟感觉手掌黏腻起来,低头一看,不禁吓得后退一步。清水染红,和着不明物质的血水咕噜咕噜不住冒出。他壮着胆子接近,想要把水关上,可不管怎么转水龙头,血水仍旧汩汩流出。别管了。眼看水池里的血装满几乎要溢出来,许文想到离开。而就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水流又恢复了清澈。再看自己的手,哪里有什么血迹,只沾着些水珠。“……”他深呼一口气,定下心神。开始了,这座医院果然不正常,不然也不会成为游戏背景。许文回到房间——当然不是继续睡觉,拿上手电筒,准备出去探查一番。除他们房间外,走廊还有不少宿舍,有些门没有上锁,打开后发现果然没人。医院的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了。恐怖片里常用的情节,营造恐怖氛围的其中一个要素就是孤独。许文不是不害怕,但毕竟通关过这么多游戏,心理上早已适应。只是想不明白穆启明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玩家吗,怎么也会被影响。快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竟然发现那里蹲着一个人。那人身着条纹病服,脑袋低垂,一副颓丧模样。旁边,通向一楼的路被铁栅门关着。当时许文下来时没上锁,护士轻轻一推就开了。既然医院全员消失,那么留下的人还会是什么呢。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何况这里是工作人员的宿舍,病患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许文关掉手电,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可以的话他并不想惊动那人。他贴着另一边墙壁走,但经过病患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往那边瞟,恰好看清那家伙的头顶。那人头上没长头发,反而布满了真菌。许文说不出名字,那玩意儿又粗又长,尖端炸开,像是开了一多小花。长在自然界中还算和谐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