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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禾,”徐康宁立马来了精神,“你没事儿吧?”夏青禾把人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好着呢。”徐康宁靠在他肩膀,上下摸了摸他,看他没有难受的表情,心里才终于踏实了,“我联系不上你,我担心死了。你爸在家吧,是不是又打你了。”夏青禾摇头,“没有,他没在家,拿什么打我。”“我看见你爸爸的车了,而且昨天大钟说你准挨揍了。”“听他瞎说。”夏青禾放开了他,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在这儿等多久啦?”“没多久,我打电话你不接,大钟让我一大早过来等着就行,说你肯定没事儿。”夏青禾捏他鼻尖,“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徐康宁嗡着鼻音回,“我这不是联系不上你嘛……”夏青禾拉过他的手放嘴边亲了一口,顺手就要放在自己口袋里,徐康宁怕被人看到,给抽了回去。“傻样儿,”夏青禾拍拍徐康宁的头,揽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哥们儿架势,“这样总行了吧。”徐康宁笑了笑,“嗯嗯,行。”“走,带你吃早餐去。”今天是夏青禾最后一天补课,徐康宁继续在店里打工,其实夏青禾是不想徐康宁这样受苦的,曾经跟他说,“需要钱找我就行,你别把自己累着。”结果徐康宁为这事儿还跟他生气了。徐康宁这个人,不管什么事儿,永远都要自己一个人撑着扛着,从来不肯向夏青禾示弱,特别是钱这方面的事情。瞒不住的他不想再多纠结,他住丽美新区也好,还是刘家河也好,这都不重要了。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不会让夏青禾知道,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徐建青平抢完钱以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徐康宁的日子过的反而轻松一些。李丽升了副组长,不用白天黑夜的倒班,下了班以后她就回家,做个面膜,偶尔出去走几圈散散步,过的越发滋润。母子俩很平静的过着各自的日子,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那个人。过年的时候,徐建平却突然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和水果回来了,说是给徐康宁买的新年礼物。徐康宁被迫的试了一下他买的外套,不大不小,还挺合身。徐建平很开心地看着儿子,称赞道,“穿的真好看,我就说我眼光不错,这衣服绝对适合康宁,他还说我有毛病。李丽你看看,多好看的衣服。”李丽看着镜子里的徐康宁,面无表情淡淡的回道,“嗯,好看。”徐建平过年的时候很安分,安分得有点不正常,他可能赢了钱,也可能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想要装模作样地跑回来拿钱,但无论是哪一种,徐康宁都发自内心的厌恶。那件衣服也被他塞进床底下,再也没有穿过……大年初三以后,李丽回公司上班,徐建平看着她穿的一套新衣服,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漫无天际的黑暗,融合着萦绕不断的嘈杂破碎声,刺耳的回荡在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徐康宁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却依旧看不到尽头。他拽紧了手里的刀,每一个毛孔里都渗出细密冰凉的汗,压抑着的呼吸被心脏压出体外,连带着氧气一起散尽,徐康宁觉得有点儿窒息的头晕。不远处的一束光亮撕开了那片黑暗,肆无忌惮的投射进来。徐康宁紧闭的呼吸一瞬间畅快了起来,他甚至欣喜的笑了笑,奋不顾身的往那光亮处跑去。他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可是房门之外却不是柳暗花明的广阔天地,而是雾气弥漫的万丈深渊。他一脚踩空,被那黑雾一卷,瞬间跌了下去,失重的惶恐瞬间带走了他血液里的温度,徐康宁就像个濒死的人,却抓不到任何可以求生的东西,绝望的哭叫着醒了过来。徐康宁拽紧了胸口的衣服,大口的喘息着,身上的汗也已经把衣服浸湿。他的梦总是这么单一,充满了黑暗和绝望,永远都摆脱不了。徐康宁回过神来,眼睛盯着那扇有点破旧的门,他们又吵起来了。“钱给老子交出来!”李丽的声音里夹杂着从未有过的绝望,“我没有,没有……”徐康宁的心一抖,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徐建平抓着李丽的头发撞墙的画面。他就知道,徐建平早晚藏不住他那层臭皮囊。“你个贱人,是不是把钱拿出去养人了,你外边是不是有人了!”李丽身上疼的不行,摇头喊道,“真的没有,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没有!别人都看到了你还狡辩,你个浪-sao-货,就知道勾搭人,老子今天打死你……”徐康宁捂着耳朵,抱紧自己窝在了椅子上,他的门时不时会被打碎的东西撞的砰一声巨响,可他就那样坐着,眼神没有丝毫的焦点。徐建平听信了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流言,“李丽在外边有人了”就像炸弹,点了愤怒的引子,连带着他都是应该被踩在脚底下的垃圾。徐康宁麻木的看着天花板,睡意全无,他满心的愤懑,在两人一声一声的怒骂声中像是被点燃的火种,把他烧的浑身难受。上次徐建平打完他以后让他大病了一场,至今胳膊上的伤口仍清晰可见,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悔改,徐康宁每次都恨不得就此了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徐康宁手里拽着那把水果刀,是他很早以前就准备在床头的东西,他每天白天欢天喜地的被夏青禾宠爱着,晚上却得抱着那把刀,和内心蠢蠢欲动的恶魔为伍,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被愤怒主导,和魔鬼签契约。两种全然不同的环境和心态,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都有点儿扭曲了。他害怕面对这样的状况,却又期待着,天快点儿亮,快点儿亮吧,只要出了这道门,只要见到夏青禾,他就能解脱,就能……重生!正当他陷入自己巨大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猛的一惊,赶紧把刀横在了自己面前。手机铃声连绵不绝,徐康宁缓过神来才知道,这是夏青禾给他打的电话。徐康宁看了看手里的刀,惶恐的把它丢在了一边,爬过去接了电话,“喂……”夏青禾轻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康宁,你干嘛呢?”徐康宁重重的倒在地板上,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从指缝间渗出,滑进了耳后。“康宁?”夏青禾见他不回答,又喊了他一声,开始唠叨模式,“你说话呀,康宁康宁你说话呀,好康宁……”徐康宁稳了稳气息,回道,“哎哟你怎么这么烦呀,烦死了……”夏青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