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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特别不协调。想到这,方枢怀被自己雷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门,到对面的房间要了几片消食片,让少年服下了。十几分钟后,少年才舒服一点,终于不再来来回回乱走了,整个人瘫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终于好受多了。”两人并列躺着,如出一辙的葛优瘫。方枢怀看少年折腾了大半宿,心下怎么都是有点心疼的,看少年瘫在他旁边,抬出手打算摸一摸他的小肚子,结果手刚碰上,少年整个人一缩,往旁边一躲,咯咯咯笑了起来:“你别摸我!”方枢怀满头黑线。少年笑完,自己乐开了,重新瘫回来,掀起衣服露出小肚皮,腹部用力往上拱,把小肚子拱得更加明显,转过头来继续咯咯咯笑着朝方枢怀说道:“方方,你看,这样像不像有宝宝?”方枢怀:“……”少年根本没注意到方枢怀满脸便秘似的神色,脑子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方方你看,像不像好几个月的?”说完又把腹部往上拱了拱,乐不可支。方枢怀:“……”乐完了,少年又转过头来,一双笑得几乎要沁出泪的眼睛弯成两泓月牙看向方枢怀,接着又下移,看向他的小腹。少年自以为悄咪咪地抬头看了一眼方枢怀的脸,接着快速伸出手,从他衣摆下伸进去,精准地在他小腹上停住,然后按了按,发现还是硬得像石头。方枢怀眼神骤然变沉。少年按了按方枢怀的还不算,又用另一只手按了按自己明显软许多的小腹,感受着两人截然不同的触感,有些泄气:“方方,你也吃了很多啊,怎么不像有宝宝?”方枢怀:神特么有宝宝!我现在就想跟你一起造宝宝!第79章第二胎张晗栎全身无法动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场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前面的青年有一张模糊了性别,只能用精致漂亮来形容的脸——这张脸,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心下早已麻木,但看到那张脸,张晗栎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突然汹涌而起的情绪。青年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外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在兴奋、紧张、雀跃、期待……但凡他能用中文说出的情绪,此刻的青年都有了。他刚洗完澡,在衣柜前一件一件仔细地挑拣自己带来的所有衣服。这件太沉闷了,他好像不太喜欢;这件太招摇,场合不太合适……纠结了很久,青年才选定了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裤,依旧是最普通的搭配,但显得他皮肤白、锁骨漂亮、腰细……青年又花了半个小时拾掇自己的头发,弄成了一个看似随意但其实满是心机的丸子头。等他真正出门,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青年很快到了约定地点,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坐立不安,每隔五秒钟就看一次手表,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张晗栎一路跟着青年过来,始终冷眼旁观。他清楚地知道二十几分钟后来的是什么人,清楚地知道那人来了之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甚至能够准确到几分几秒。他茫然地歪了歪头,心想这是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重新看到这幅画面了?大脑给出了清晰的答案——1096次。记忆中的画面被一次一次调出来,又一次一次地加深,像是刀子一般在早已深入骨髓的印记上再次狠狠地描了一道,每一下都带着灵魂灼烧般的痛苦,让他窒息。他眼中忽然一沉,面色扭曲了一瞬,猛地扑上前去,双手死死掐着青年的脖子,恨不得将他的脖子拧断。杀了他,之后那些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这是他此刻脑中盘旋着的唯一念头。但是下一秒,他的手直接穿过了青年的脖子,什么都没触碰到。而青年像是感知到什么,眉间微动转过头去,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张晗栎心下猛地一颤,排山倒海般的恐惧瞬间将他攫住,就连呼吸都停滞了。他转过头去,毫不意外地再次看到了那幅泼满血色的画面。耳中一片尖锐的鸣声,眼前空白一片,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着周围的空气仿佛海水一般将他挤压着、冲撞着,胸腔腑肺翻江倒海,几乎要被压扁。他仿佛一只离了水的鱼,无措地张大口呼吸,但空气被彻底抽离,留给他的,是从喉间一路燎到肺叶的灼烧感和无尽的恐慌。“不——”张晗栎猛地坐起身来,双眼毫无焦距,张大嘴用力喘息着。一分钟后,他才回过神来,双手颤抖着掀开被子,一路摇摇晃晃走到卫生间,从镜子后方的柜子中掏出圆形瓶子,倒出几粒白色药片一股脑地吞了下去。心理医生给他开的药他从来都记不清,剂量也早已忘了,但事实上,吃多少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下一秒,他又捂着肚子,靠在洗手池边干呕了几下,但是什么都没吐出来。水龙头里的水哗哗流下,打在水池底部,又溅在张晗栎脸上。他一动不动,闭着眼,任那些细碎潮湿的水珠将自己的脸彻底覆盖,直到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张晗栎有时候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不死了呢?明明是他害死方枢怀的,他为什么不死了呢?这样每天重复着同一个梦,每天看着方枢怀死在自己眼前,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呢?张晗栎无力地顺着洗手台慢慢滑坐到地上,茫然地问自己这些问题。心中一个声音隐约给出了答案。他怕啊……他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方枢怀了……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最起码能够看到鲜活的方枢怀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而不是墓碑上那张冷冰冰的照片……哪怕是每天重复最让他恐惧的画面,他也仍然想要……见到方枢怀啊……张晗栎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直到他感到自己皮肤已经彻底凉透,他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弯下身,就着水龙头中的水狠狠洗了洗脸。抬起头,他看向镜子中那张让他生理性犯呕的脸,强忍着腹部的不适,慢慢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完美到近乎标准的笑容。今天,是方枢怀的忌日。所以,张晗栎,保持你最美的笑容去见方枢怀吧。****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以前的教练君特的。“栎,我知道你最近不想回到德国,我之前也说过了,你想停赛多久就停多久,没有问题,我会等你——”“君特——”张晗栎忽然出声,轻柔却又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