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远点,我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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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袁术晓得孙策心里有气,也该给点糖尝尝,因此在官邸设下盛宴为孙策接风。孙策自打踏进寿春就没有一刻好脸色,袁耀听闻孙策今日回来,早早就在门外张望,见到孙策的马迫不及待地跑上去:“听说你在舒县快活得很,舍不得回来?” 孙策瞪着他道:“你爹爹许诺我为庐江太守,我是庐江太守,不正应该待在庐江吗?现在呢,庐江太守姓甚名谁?” 袁耀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理亏:“庐江有什么好?你回来不一样可以给我爹爹建功立业?”袁耀碰了碰他的肩,“你是不是跟我爹爹借了笔钱,说是聘礼?给谁下聘?”孙策在庐江事无巨细都有人汇报给袁术,袁家父子对他的动向自然清楚得很,袁耀这么问不过是想让孙策自己说出来。 孙策大大方方告诉他:“周瑜。” 尽管早知道答案,见他如此不加掩饰,袁耀还是大吃一惊:“你昏头了?你不知道周瑜什么情况?”袁耀停顿了一下,“我听说围城的时候,周家派他出城,是不是想用美色收买你?” 孙策翻了个白眼:“我有情他有意,怎么不行?” 袁耀摇头叹息:“你真被收买了。” 孙策不欲与他争辩,径自进入厅堂。袁术慈爱地朝他招呼:“伯符来,此宴为庆祝伯符凯旋归来,诸宾客都等你许久了。” 孙策脸色不善地向袁术行了个礼,开门见山:“使君,我舅舅是不是来信了?”袁术未及回答,孙策紧接着说,“不必瞒我,我知道舅舅在曲阿战事不顺。请使君拨兵马给我,我去助舅舅一臂之力。” 袁术笑道:“今日可是庆功宴,这件事,宴后再说。” “现在就说吧,不然我这庆功宴吃得不踏实。”孙策丝毫没有退让,“使君让我去帮舅舅,不需要给我很多兵,等我们打下横江之后,我再就地募兵。我们孙家是江东人,舅舅又是丹杨太守,江东之民一定争相归附。到时候我有了兵众,就帮使君攻打曲阿、会稽,使君于汉室又记一大功。如何?” 袁术干笑了声:“曲阿被刘繇所据,会稽有王朗镇守,你怎么打?” 孙策大笑:“仗要是容易打,使君还用得上我吗?” 袁术一拍掌:“好!这顿庆功宴,也是你的践行宴。吃完这场,你去历阳,帮吴景、孙贲,给我拿下刘繇!” 孙策扫视四周,众人一个一个跟着袁术鼓掌叫好。他这时才展颜:“孙策必然不负众望!” 孙策坐进袁术留给自己的席上,袁耀立即着两个美少年给他斟酒,孙策端起酒碗向众人连敬了几碗,竟似乎没留意到那两名少年。袁耀有些着急地向袁术投去求助的目光,袁术笑着提醒:“伯符服丧数载,如今业已成年,可曾考虑成家?”孙策此时才留意到正在斟酒的少年皮肤白皙柔滑,和顺委婉,身上隐隐散出信香,分明是个坤泽。另一名年纪略大,模样也更加姣美,傅粉涂朱,除了发髻、衣裳,胜似女子。 “我定亲了。”孙策从容笑道,心想袁家这对父子想给自己设美人计,也不先了解了解自己的口味。 袁术摆手:“不碍事,向来没有不纳妾的大夫,这两个坤泽送与你收个房如何?” 孙策似乎思考了一阵,假意为难地说:“恐怕那位吃醋。” 众人哄堂大笑,袁术在其中倒显得很平静:“阿瑜这个孩子我有所了解,从小性格好强,但向来不失分寸,外间的谣言实在不像话。庐江周氏有三公之贵,愿意将公子许与伯符你,是你的大幸。”在座听过周瑜流言的不少,传过周瑜流言的也不少,听完袁术这一番话鸦雀无声。 孙策不知袁术是真心还是假意,话里话外虽透着孙策高攀周瑜的怪味,却真真实实在为周瑜澄清。孙策怀疑他有心拉拢周家,又觉得袁术说话的样子像是真心实意。他也应道:“好——谨记使君教诲。”袁耀瞧孙策的眼神更像见了鬼一般。 今日之宴既然是为孙策而设,一众宾客自然争先恐后地向孙策敬酒,几番觥筹交错下来孙策醉醺醺地被送出袁家。蒋钦、周泰奉命在袁家外面等人,此时赶紧上去搀扶孙策。见他这副样子骑不了马,袁耀命人赶来一辆车把孙策送了上去,又唤出那两个坤泽少年,指了指马车。 蒋钦惊疑道:“袁公子这是——” 袁耀迎着两人不解的目光,微笑解释:“孙校尉征战辛苦,我特意选了两个坤泽侍候孙校尉。” 蒋钦对周泰使了个眼色,想让周泰说些什么,然而周泰摇了摇头。蒋钦只好自己开口:“可我们公子他有喜欢的人。”蒋钦倒不觉得孙策该守身如玉,但他深知孙策对周瑜痴迷得很,这个关头上,孙策真的会接纳其他坤泽吗? “唉,你们公子一个乾元,三妻四妾都不过分,多找两个坤泽侍候怎么了?”袁耀话音刚落,催促着两名少年上车。 蒋钦撇了撇嘴,只好和周泰伴着马车回家。马车里没有声响,但他频频朝马车张望,似乎非要找出点蛛丝马迹来。数次失败以后,他对周泰说:“我觉得伯符不会喜欢他们。”这回周泰出声了,奇怪地问:“为什么?”蒋钦自信满满:“他就喜欢周瑜那样的。”虽然他也说不清楚周瑜是什么样,但他从未见过孙策看另一个人如看周瑜一般。 把孙策送走后,袁耀本打算直接回房休息,不想袁术正在庭院里。也许是走得慢些,还没来得及离开。袁术看见了他,畏畏缩缩的模样令人生疑,把他唤到面前:“客人都送走了?”“送走了。”袁术回想了一会儿:“那两个坤泽呢?你送给孙策了?”袁耀老老实实点头,却见爹爹的眉毛皱出了眉心三道纹,袁术呵斥,“多此一举。” “怎么多此一举了?”袁耀委屈极了,“谁知道周家打的什么算盘?那个周瑜可不简单,伯符被他们骗了怎么办?”袁耀这些天思来想去,觉得这桩婚姻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可以夸的。伯符连亲都没结,莫名其妙就当了四岁孩子的爹,对伯符不公平;周瑜出身名门,才貌双绝,婚配给伯符这么个初出茅庐连聘礼都拿不出的小子,对周瑜不公平。他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矛盾的想法,只知道这段婚姻哪里都不合适,一万个不合适。 “愚蠢。”袁术虽是骂他,语气却不甚严厉,“我问你,孙策是谁家的人?” “当然是袁家。”袁耀比孙策小几岁,他的兄弟不多,一心拿孙策当兄弟看。 袁术冷笑:“周家与我们袁家是什么关系?” 袁耀不知爹爹此问为何,斟酌了一番才回答:“世交。” “对,世交。孙策把他的母亲和弟妹都留在了江都,但周家就在我们的地盘上,还能举族跑了不成?只要孙策和周瑜成了亲,周家就是他的软肋。孙策是一只难以约束的猛禽,但周家可以变成他的牢笼,而且这个牢笼的钥匙,掌握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当然要帮他成就这桩好事。”袁耀看着爹爹,微微吃惊。他想得没有爹爹高远,也从未设想过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孙策会变成捅向袁家的利刃。 到家门口时,蒋钦、周泰抢着去扶孙策下车。然而两个少年很主动,一人一边搀着孙策出来,周泰和蒋钦没好意思赶人,只好一路跟着,并向他们指明孙策卧室的方向。两人又跟进卧室,监督两名少年利索地给孙策擦脸、脱鞋、宽衣,看到较大的那个少年去解孙策中衣时,蒋钦大叫着制止:“你干什么?” 少年被他吼得一哆嗦:“这衣服上有汗味,我、我给孙校尉换一身。”少年不敢直视蒋钦,小心翼翼地观察周泰脸色。周泰点了点头,指向一旁的衣箱,少年立即会意去翻了一身干净衣裳。 蒋钦的声音太响,把孙策也震醒了。坤泽给他换衣服时,他两眼发直地瞪着屋顶。等两名坤泽合力脱掉他的裤子,孙策忽然转头看了过来。他眉毛微蹙,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许久,久到蒋钦怀疑自己的拦阻是不是多事了,突然听见他开口:“你离我远点,我定亲了。”蒋钦和周泰霎时笑出了声。两名坤泽俱是一怔,互相对望了一眼,规规矩矩给孙策换好衣裳,识趣地退了出去。 蒋钦坐到孙策榻边推了推,发觉孙策双目圆睁,无神地直视前方,脑子似不大清醒。蒋钦恶作剧地问:“你和谁定亲了?” 隔了也许有一刻,一直盯着屋顶出神的孙策慢慢扬起嘴角:“是周瑜呀。他是庐江周家的小公子,庐江周家你知道吗?我喜欢他很久了……他天天来找我比武,你说他是不是暗恋我?” 蒋钦奇道:“什么时候的事?” 孙策气得跳起来打他,幸好被周泰拦下来:“你怎么这么笨?当然是寿春那时候。” 蒋钦的额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忿忿不平:“他暗恋你,怎么会和别人生孩子?” 周泰惊恐地看到孙策好像瞬间被抽走了三魂七魄,木头一样杵着,不说话,也不动弹。突然,他向后一倒躺在地上:“对不起,阿瑜,对不起……”对不起?蒋钦奇怪地拿下揉着额头的手,身旁的周泰同样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