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孙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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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远处公鸡打鸣周瑜就从榻上蹦了起来,孙策睡眼惺忪地问:“你干嘛?”周瑜回头认真地看着他:“我们是不是要去拜见你父亲?”孙策拉住他按回被窝里:“别管了,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他这会儿还没起呢。”周瑜想着孙家的事得照孙家的规矩,既然孙策这么说了,就安心地在他身边睡下。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洞房里只剩他一人了。周瑜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孙策回来,急急忙忙更衣梳洗,一路跑到皇宫,孙坚等人果然在那里,唯独不见孙策。孙坚看到他说:“阿瑜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喊你呢,要启程了。” 周瑜为自己的来迟道了声歉,小声问:“孙将军,孙策呢?” “去军营了,我派他先行。” 听孙坚这么说,周瑜也不着急寻孙策,跟着孙坚的大军启程,出了城门口,大军列阵等候,孙策却没如他料想的等在那里。周瑜想他会不会在善后,有意放慢速度,跟在军队后面行了二十里地,仍然未见孙策影子。他又拍马去追孙坚,孙坚似乎也正在找他,看见周瑜追来松了口气:“跟紧点,别走丢了。兵荒马乱,危险得很。” 周瑜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孙将军,你不是说孙策先一步到军营了吗?孙策人呢?”孙坚迟疑了一下,只是迟疑了一瞬,周瑜立即觉察异常,“他去找董卓了?” 孙坚叹息:“周瑜,你跟我走,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庐江。” 怪不得他要与自己拜堂,怪不得他不让自己早起。周瑜强忍巨大的悲痛:“您怎么能放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话才出口,周瑜觉出自己的语气不善,懊悔不已。他没有责怪孙坚的意思,孙策以身涉险分明是为了他,该受责备的只有他自己:“孙将军……对不起。” 孙坚摇头:“他是我孙坚的儿子,要死,也要死得像个英雄!”不,他不能死。周瑜已经失去太多重要的人,绝对不能再让孙策为他送死。周瑜当即调转马头——“周瑜!”孙坚急忙对后方的人吼,“拦住他!拦住他!” 周瑜急催马蹄,尽管收到了孙坚的命令,士兵们却无法近身。周瑜远远地喊道:“我会把孙策带回来的!” 孙策只比自己早出发两个时辰,周瑜路上打听了几回,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兴许孙策走的不是官道。幸好他知道孙策的目的地,董卓已经往长安去,孙策要找董卓,也一定会去长安。周瑜不再浪费时间打探消息,快马加鞭赶往长安。 比起洛阳的兵荒马乱,长安尚且算平静。周瑜进长安这日热闹非凡,一队人马花枝招展地穿过大街,周瑜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听人们议论纷纷。 “不只董卓的老母,董卓那没及笄的孙女都给封了渭阳君!” “这皇帝到底姓刘,还是姓董啊?” “早晚都姓董。” 如今天子尚朝不保夕,百官更加如履薄冰。从洛阳被强制迁来长安的周忠也没有太好的落脚之处,置了一处旧院落,如今还在翻新。马车摇摇晃晃停在门前,周忠愣了一下神,方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新家,扶着仆人的手背下车,听见背后有人叫道:“大司农!”周忠下意识地回首,一个美貌的少年穿街向他走来。周忠一惊,谨慎地环顾四周,连连朝少年招手把他拖进大门:“关门,快关门!” 周瑜不知伯父为何如此紧张,但他此行带给伯父的也只有麻烦,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周忠等不及让他坐下歇口气,连声质问:“你怎么不在家里待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周瑜耐着性子等他一通数落完,喝了几口水,才说:“我会回去的,但是伯父得先帮我找一个人。” “谁?” “孙策。” 周忠似乎用了一点时间回忆这个名字,脸色变幻不定。周忠不曾见过孙策,但周尚多次在家书中表达了对周瑜同孙策关系的担忧,也正因孙策的存在,才令他们决定赶紧给周瑜定一门亲事。而周瑜离家出走以身犯险,竟仍是为了那个孙策。周忠按捺着怒火,缓缓开口:“孙坚的儿子?他在长安?” 周瑜道:“他……可能打算刺杀董卓。” 周忠脱口而出:“那你更要离他远远的。” “伯父!”周瑜叫道,“他是为了我们去刺杀董卓的!” “谁让他去了?你吗?”周忠拍案怒斥,“这姓孙的坑害你一个人不够,还要拖我们整个周家下水?” 周忠对孙策的厌恶溢于言表,周瑜想为孙策叫屈,又无可奈何:“他没有坑害我,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为了向我求亲,他根本不用去做这件事。” 周忠冷笑:“似这等鲁莽之徒,更不可能把你交到他手里。” “那你告诉我,到底要他怎样做,才可以应许我们在一起?” 周忠怒指周瑜:“你滚,滚出长安。”周瑜提剑离席,毫不犹豫地走向大门,又听见周忠在他身后喊,“回来!”周瑜停住脚步,不肯回头,听着周忠把话说下去,“董卓的人日夜在街上搜寻美人,你能平安走到这里是你运气好。我替你去找孙策,你留在家里,别让任何人看见你。” 董卓在搜寻美人?周瑜心中顿时有了筹谋,只要他先一步接近孙策的目标,自然可以被孙策发现,岂不是比没头没脑地大海捞针容易得多?他转过身看向周忠,乖巧地道:“多谢伯父。” 周忠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劝一劝他:“阿瑜,你今年十七了吧?该玩够了。找到之后,和他分开吧。”与周尚不同,周忠并非从小看着周瑜长大,前一次见到周瑜,甚至是好几年前,是以他用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自己的族侄。他对周瑜的了解都来源于周尚和其他族人的描述,可在朝廷多年练就的察言观色本领,还是让他一眼发觉周瑜的失落,他说:“要以一个坤泽的身份维持周家门户,并非易事,你需要一个能协助你经营周家的伴侣,孙策不适合你。” 周瑜没说我觉得孙策特别适合,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遵循周忠的吩咐先去休整。临睡之前,周忠来到他的卧房,似乎为了确认他没乱跑,又叮嘱一遍:“我知道你第一次来长安,但如今形势紧张,不是游山玩水的时候。千万藏好了,别叫人看见你。”周瑜顺从地应和着。次日周忠出门上朝,周瑜就翻墙逃了出去。 从在洛阳开始,董璜就承担了一项“重要”职责——为董卓搜罗美人。董卓喜欢曼妙的女子,但他喜新厌旧,往往临幸一次就厌弃了,长安城里的女孩越来越少,有女儿的人家还要东躲西藏,董璜寻找美女愈发困难,偶尔也抓几个美貌的男性坤泽交差。董卓对男性坤泽兴趣不大,但面对疼爱的侄儿献上来的孝心,还是勉强收下。 这日董璜又在琢磨上哪儿找美女的时候,瞥见了一个美貌的少年,董璜赶紧让人喊到面前。少年十七八岁,身材修长,生得神清骨秀,端丽秀绝,董璜绕着他一圈一圈打量,越看越觉心动。少年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不敢抬头,但看他仪态气质不俗,董璜多留了个心眼,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周瑜学着洛阳官话回道:“舒瑾,洛阳人。” 董璜笑笑:“你这口音不像啊?” “我虽是洛阳人,九岁便随父母迁居江淮,沾染了些江淮口音。”周瑜幼时居住洛阳,本学了一口带些江淮口音的官话,他将自己的籍贯与幼时所居颠倒过来,如此一来便不容易惹人疑心。 董璜又问:“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寿春郡吏。”周瑜想了一晚上,早就给自己编好一套身世,他若说自己是寻常百姓,定然骗不住董璜,但又不能将出身报得太高,董璜遣人一查就容易露馅。 倒也算个官宦人家,董璜想,难怪举止、衣着不俗。董璜追问:“你是洛阳人,父亲又是寿春郡吏,为何会在长安?” 周瑜霎时红了眼眶,看得董璜心里一颤:“去岁父亲病逝,我扶柩还乡,又赶上洛阳动荡,只好随大人们来了长安。”无论回答还是演技都无懈可击。 董璜忍不住环住他的肩轻拍了拍,算作安慰,却又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是坤泽吗?”坤泽不在雨露期的时候便没有什么气味,董璜也分辨不出,只是见这少年美貌非常,唤来碰碰运气。周瑜点了点头,董璜乐得眉开眼笑:“哎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坤泽,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很危险的。来来,跟我走,我护你周全。” 周瑜警惕地问:“去哪里?” 董璜摸了摸他的手:“去个好地方——我家。”董璜改变主意了,反正董卓不喜欢男性坤泽,又极喜新厌旧,不如将这少年留在自己身边。 少年露出惊惶的神情:“不,我不去。” 董璜一把搂住他恶狠狠地警告:“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