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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这嘴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这几天我一直在回想,那天你听我说要乞讨后就专门送了个碗给我,冥界哪还能找到除你之外这么贴心的主上呢,我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所以我决定了,我姜某愿意誓死追随你,为你当牛做马,端茶倒水,还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哦还有,纵使为了你挫骨扬灰我也愿意!”这最后一句,姜齐是跟萧明学来的。珩安睫毛微颤,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质疑道:“是吗?挫骨扬灰你也愿意?”“愿意愿意,只要是为了你我都愿意!”死都死了,还怎么挫骨怎么扬灰,管他的,先留在珩安身边再说,指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办法。珩安沉默许久,缓缓道:“既然你什么都愿意,那就做个近身侍者,跟在我身边端茶倒水吧。”珩安故意在“端茶倒水”四个字上加重了些,姜齐顶着张假笑脸半天才道:“好……好啊……”马车缓缓而行,车内的两人早就没了话说,当乐安宫的大门再次出现在姜齐眼中时,他不禁感叹造化弄人,曾经在鬼牢里大义凛然地发誓说永远不会向珩安低头的他,现在却为了过好日子编一大堆鬼话来讨好珩安,更丢人的是还答应为珩安当牛做马!姜齐安慰自己,都是为生活所迫啊!等姜齐回过神,身边的珩安早已下了马车,马车内还留存着珩安身上淡淡的清香。姜齐嗅了嗅,捏着鼻子下了车。崇禹走在前面给姜齐引路,时不时转头捂着嘴笑笑。姜齐一路上也没看到珩安的身影,不是说要给他端茶倒水吗,走这么快哪跟得上!“贵人,你能留在主上身边真是太好了!早前就给你理了个房间,偏偏你说要出去乞讨,那屋子空了半个月,这回还得重新打扫。”姜齐顺着崇禹指着的方向望去,一扇金门紧闭着,门外挂了盏灯笼,里面的蓝火安静地燃着身下的蜡烛。那不是珩安的房间?当初姜齐就是从那被珩安丢出来,然后被众鬼官抬去了鬼牢。眼睛再往旁边瞟去,同样的一扇金门正开着,三五个侍女端着铜盆进进出出。远远地又来了一排鬼官,手里捧着整齐的官服,路过崇禹和姜齐时恭敬地侧身问好。姜齐停在门口,惆怅地道:“老头儿,我非得住在珩安隔壁吗?”崇禹纠正道:“贵人啊,今日起你就得改口叫主上了。”看姜齐皱着眉头,极其不情愿的脸,崇禹抹了把胡须:“主上睡得晚,睡前没有吹灯的习惯,所以贵人你得在确认主上睡着后才能吹灯回房。主上还喜欢天刚亮时喝杯清水,所以贵人你得早起准备好清水在门口候着,这住得近也方便主上夜里使唤。”一大清早还要喝杯水?做鬼的需要这么养生吗!姜齐道:“这么麻烦,谁受得了啊。我怎么知道天什么时候会亮,他什么时候会睡着!在这之前都是谁来干这些活的?”崇禹笑了笑,道:“这是主上专门为你安排的职位,以往主上没有这习惯。宫里养了只鸡,等它开嗓叫了,贵人就可以起床了。”这多好多体贴,还专门独立出个职位,为了姜齐有活干还特意弄了这些奇葩的习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屋内打扫的侍女整理完后退出屋子,崇禹轻轻推了姜齐一把,道:“两只脚都踏上船了,又何必再下去呢,夜已过半,贵人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呢。”“你......”崇禹带上门,床头的两盏烛火勉强照亮了半个屋子,金色琉璃顶的大床贴着墙张扬地摆放着,两个衣架半遮半掩地藏在屏风后,衣架上挂了条黑色的官服,地上的香炉升起一缕缕白烟附在官服上。这房间比冥官府的厢房华丽多了,这回总算跟对了好雇主。只是这陈设怎么这么眼熟,好像跟珩安的屋子......一模一样。姜齐脱鞋上床,手臂上传来阵痛,袖子上上印出淡淡的红色。是芮真的指甲划开的伤痕,刚才一门心思放在如何讨好珩安上,现在闲下来才发现手上的这几条血痕。姜齐用手轻轻按了按,“嘶——女人下手就是狠。”姜齐担半夜心翻身会压到伤口,僵直着身子标准地平躺在床上,眼睛眨着眨着,慢慢得睡了过去。一整夜,他的胳膊都露在被子外,手臂上的凉意减轻了疼痛,伤口上的血渐渐凝结,变成一片片薄血块覆盖在了伤口上。乐安宫夜里清幽,偶尔能看到几个值岗的侍女来回走动,姜齐与珩安同在一个院落,院外的水晶兰跟着风左右晃动,透亮的花身上栖息着几只入眠了的飞虫。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大梦一场,没有杂音,没有叨扰,偏偏此时的珩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做鬼的,一旦有了心事和执念,就会变得反复无常。普通人活着时留有亏欠,到了冥界还可凭一碗忘川水煮重入轮回,还前世一个圆满。而珩安重入轮回,不仅没有还清前世的留下的种种,反倒是越欠越多……☆、新官上任三把火喔喔喔……”一声嘹亮的鸡叫打破了乐安宫里的宁静,掌日光的鬼官早已上岗,天边泛起了白,姜齐闭着眼摸索着起床穿衣。院里的石桌上早有侍女摆好了一壶一杯,姜齐倒了杯水顺手喝下,清凉的液体滑过喉间,姜齐拿着杯子的手愣了愣。也不知道珩安有没有洁癖,只是喝了一口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姜齐端了杯子走到珩安房外,先是凑耳听了听,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动静。接下来的步骤好像是把水送进房里叫珩安起床吧?姜齐睡昏了头,昨天崇禹说的话一句也没记牢。“咚—咚—”姜齐轻轻敲了两下,礼貌地开门而入。屋内的清香扑鼻而来,珩安不在床上,空落的床上一条红被整齐地摆放着。珩安这么早就出去了?他昨晚没在宫里睡?姜齐心中疑惑,端着杯子准备走时,屏风后传来了一阵窸窣。“珩安?”屏风后的声音停了,姜齐好奇地走近,一大清早,珩安怎么鬼鬼祟祟的……姜齐的脑袋刚探过屏风就撞上了珩安的肩,眼前的人领口还未整齐,隐约可见里面白皙的肌肤。“谁让你进来的。”珩安冷着脸整理好衣领,看得出他也是刚睡醒,头发散在背后,一张脸俊秀冷淡。“我……我……不是你说早上要喝水还要我叫你起床的吗?”珩安的身子一僵,背对着姜齐坐在铜镜前:“出去,以后都在门口候着。”“哦……好勒。”珩安对姜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