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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死一般的寂静在周遭蔓延开。沈离沉默地跟在白衣道长身后,正想开口,忽然听得吱呀一声。二人前方不远处,一间屋舍的大门忽然开了。一间间屋舍的大门接连打开,村民陆续从屋内走出来。与方才那女子相同,他们面色惨白,四肢僵硬,脸上皆是空洞的神色。像是发现了沈离他们的存在,村民脸上顿时显出狰狞模样,快速朝他们扑来。同时,一道银白阵法从他们站立的位置展开,阵法外竖起光壁,将气势汹汹的村民尽数抵挡在外。沈离问:“这些人到底——”白衣道长回眸扫了眼背在身后的人,轻声开口:“冲着他来的。”沈离一怔,顿时明白过来。他在上个世界见过类似的东西,这些是人死后异变的活尸,不惧阳光,不惧外力,会受人血rou的影响,肆意攻击别人。白景行身上带着伤,血气外泄,因此沈离背着他进入此地时,便已经被这些活尸盯上了。沈离嘟囔一句:“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上个世界有这东西倒还说得过去,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明明是本宫廷,怎么也玩这套设定?原设定中,修真极为普及,许多富贵人家都会将家中子女送去仙宗修行,成年后再归来。天渝国君祁长昭,在继承国君之位前,便曾在仙宗中最为神秘的归墟剑派修行。归墟剑派从不参与任何宗门事务,更无人知晓归墟剑派落址何处。修真界只知,归墟剑派所出的弟子皆是修为高深、天赋卓绝之辈。不过,这一切只是作者为了苏暴君强加的设定罢了。纵观整本设定,修真界灵力衰竭,一众仙宗魔道皆在风雨飘摇之中。唯独祁长昭,出身归墟剑派,修为高深莫测,纵观天下无人可与之匹敌。可除了这些背景设定外,修真的内容在里没有半毛钱作用。因此沈离并没有在里读到任何有关这种活尸的信息。一道剑啸划破天际,将沈离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抬眼看去,数道剑影从空中直掠而下,刺入围聚在阵法外的村民体内。滚滚灵力散去后,村民已经接连倒地。数道人影从剑光中显出身形。这些人皆穿着墨色衣袍,与沈离先前在杉林中遇见的那批仙宗弟子打扮别无二致。……哦豁。沈离下意识将身后的魔族少年背得稳了些,让他脑袋埋在自己肩头,挡住大半张脸。为首那名弟子五官俊朗端正,颇为英气。他走上前来,朝二人行了一礼:“在下春归楼弟子秦牧之,诸位可有受伤?”不等沈离开口,白衣道长率先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并无大碍,多谢春归楼出手搭救。”秦牧之看了看他佩戴在腰间的仙剑,又问:“不知道长师承何处,该如何称呼?”白衣道长回答:“云游四方,并无归处,唤我霁云便可。”原来他叫霁云。……名字还怪好听的。沈离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却听秦牧之又道:“此地名为柳堰村,乃春归楼境内。这些时日,周遭许多村落都出现了这种活尸,这已经是第四个遭殃的村子。”“……我看这位公子背着那人像是受了些伤,风雪渐大,若诸位不嫌弃,可与我去派中暂歇一夜。有关于柳堰村之事,我们也有些事情想询问几位。”沈离连忙道:“我们还有要事,就不——”霁云却开口打断他:“住一夜也无妨。”“可是……”沈离正想说什么,霁云忽然偏头,在他耳旁压低声音:“听我的,不会有错。”那双眼眸温和,眼中倒映着他的模样,好似带着某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恍惚间,沈离甚至从这双眼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沈离一时失神,轻声应道:“好。”春归楼距离这村落不远,秦牧之带着他们御空而行,很快便到了春归楼的山门口。三人被安顿在一处庭院中。安顿好他们后,春归楼弟子合上房门离开。沈离将白景行放在床榻上,霁云走上前来,低头探入他的灵脉。霁云道:“经脉有损,须得尽早医治。”沈离忙问:“道长能救他吗?”霁云扫了他一眼,语气似有不悦:“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为何要救他?”沈离没说实话:“路见不平,顺手救个人罢了。”霁云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喂给白景行服下。“此药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了。”说完这话,霁云走到桌边坐下,取过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沈离回头,凝神看着对方的动作,一时没有说话。霁云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平静与他对视。沈离一动不动等待着,可什么都没发生。……他的系统呢???那可探知旁人身份背景的辅助功能,他先前在云景行和陌生女子身上已经成功过两次。怎么到了这人身上,就一点用也没有了?说起来,方才见到春归楼弟子时,这系统也没吭声。难不成这么快就坏了?沈离皱了皱眉,走到桌边,问:“道长为何要答应春归楼弟子来此?”霁云没急着回答,他推了个茶杯到沈离面前,反问道:“公子怎么称呼?”沈离迟疑一下,道:“……阿离。”“阿离……”霁云眼眸微动,眼中重新带上笑意,“很好听的名字。”霁云继续道:“方才那位名叫秦牧之的弟子已经言明,此地近来连续出现异样,他们查不到异变根源,但偏偏我们又恰巧出现在那里,他们恐怕……并不信任我们。若我们方才执意要走,恐怕已经与春归楼的人打起来了。”“真打起来倒也不怕,只不过……若是这样,必然闹出不小动静,阿离的行踪可就暴露了。”沈离一怔:“你怎么知道——”霁云平静地看他:“阿离身上的衣服材质不凡,这附近,恐怕只有白玉京的人能穿得上这种材质的衣服。更何况……你穿成这副模样,不是明摆着将破绽暴露给我么?”沈离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这一看,的确看出些不对来。堂堂天渝国君,就连里衣也是水色雪绸所制,其上绘制云纹,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可穿在他身上,却是十足古怪。那衣服实在太不合身了。他赤脚踩在地上,身上单薄的衣服松松垮垮,袖口长了一大截。靠得近了,甚至还隐约能看见领口处透出的些许暧昧红痕。怎么看都像是从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