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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买了跌打损伤喷雾剂和医用酒精。陈非誉趁着俞白逛药店的功夫,在隔壁便利店买了盒八喜冰淇淋。俞白出来的时候看到陈非誉在吃冰淇淋,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呼吸都不顺畅了,气得想动手打人。只是巴掌都举起来了,又舍不得下手,只能故作凶巴巴地吼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陈非誉立刻舀一口冰淇淋递到俞白的嘴边,问他:“吃吗?”俞白后退一步,颇为嫌弃地别过脸去:“不吃。”陈非誉于是把这口冰淇淋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他听到俞白不满地嘶了一声,沉闷了一晚上的心情忽然变得轻快起来。陈非誉把勺子放到冰淇淋盒里,空出一只手,拉住小俞总的领带,凑近小俞总别开的脸。俞白一愣,不等他反应,陈非誉直接倾身含住俞白的唇。陈非誉的冰淇淋是香草味的,于是他的吻也是香草味的。带着纯牛奶、鲜奶油和香草味道的舌头,撬开俞白的唇缝,扫过俞白的上颚,碰到温热口腔里另一条舌头。仅仅是轻轻触碰,都令人忍不住颤栗。陈非誉紧紧拽住俞白的领带,俞白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陈非誉的脖颈,两个人额头相抵,在药店和便利店间一块没有光的缝隙里,加深了这个香甜的吻。直到呼吸逐渐急促,陈非誉才慢慢松开俞白的领带。俞白的手指从陈非誉的脖颈处往上走,捏住他的耳垂,声音低哑:“你以为这样,今天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带过了?”陈非誉勾着俞白的领带,缓慢地摇头:“没。”他轻轻笑了一下,“就是觉得小俞总今天穿西装特别帅,想亲。”俞白又嘶了一声:“走,回家再跟你算账。”陈非誉抓住俞白空着的那只手,笑着说:“好,回家。”俞白的屋子空置了小半个寒假,还没来得及收拾,两个人都去到陈非誉的房间。锁好了门,俞白把买的药全搁到桌面上,然后沉着脸,拿出小俞总的气势,准备收拾陈非誉。“先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陈非誉很会察言观色,他一盒冰淇淋已经吃完,拿纸巾擦了嘴,立刻坦白从宽:“寒假的时候我查了一下宣传栏检举信的事情,发现是赵健和任琦做的,目的是和我抢校长实名推荐制的名额,顺便打击报复。开学后,我找了任琦,想跟她确认是怎么回事,谁知道第二天赵健就找来了,然后就有了今天的事情。”俞白挑眉,并不相信陈非誉这套说辞:“你跟任琦说什么了,第二天赵健就找来了?”陈非誉回答:“就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告诉她我会把这件事教给黄主任处理,估计是她害怕被老师知道,才叫赵健过来的。”“找赵健过来干嘛,打你一顿,让你闭嘴?”俞白说,“你会吗?”“当然不会呀!我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yin,只想要个公道和正义。”陈非誉真诚地朝俞白眨巴着眼睛。俞白呵了一声:“来,你继续编。进警察局也是巧合,对不对?”陈非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俞白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半晌,他叹气:“罢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他站起来,“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陈非誉看俞白的脸色,就知道俞白是真的生气了。这情景好像在一年多前发生过一次,不过这回,陈非誉和俞白的角色倒置了。陈非誉在俞白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伸手抓住俞白的手腕,迅速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俞白试图掰开陈非誉的手指,别开头没看他:“你本事大着呢,我一点也不担心。”陈非誉覆上另一只手:“我错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是我主动找的赵健,是我带着他们往警察夜间巡逻的路上跑,让赵健被警察局拘役,最好能关上个十天半个月,直接出不了国。”陈非誉原本没想给俞白交底,他不想让俞白看到他身上黑暗、肮脏的一面——可他拿俞白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俞白早就见过无数个他糟糕的样子。俞白还是甩开了陈非誉的手,陈非誉以为俞白要走,手就悬空在原处,好像忽然就变成了个木偶人,都不会动了。但俞白没有走。他上前一步,俯身开始扯陈非誉的衣服,一点点地露出陈非誉受伤的胳膊、腰腹和膝盖。俞白的指腹抚过伤处,因为疼痛还有些别的因素,陈非誉颤栗了一下。俞白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伸手拿喷雾,有淤青的地方给陈非誉揉开,刮蹭到的地方给陈非誉用酒精消毒。房间很安静,陈非誉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重得过分。直到俞白把陈非誉身上的大伤小伤都处理完毕,重新给陈非誉穿好衣服,才直起身子,说:“赵健因为携带丨刀丨具,持械斗殴,拘役是一定的。你怎么知道他会带丨刀?如果他不带刀,只是普通的矛盾冲突,恐怕达不到你的目的吧?”陈非誉低头,拿过自己的书包,递给俞白:“他要是没带,我当然会……送他一把。”陈非誉像是一只敛去身上所有刺的刺猬,把他最柔软的肚皮,交付给俞白。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把他那丑陋又阴暗的软肋送到俞白手里,只要俞白愿意,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他。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推荐制俞白被陈非誉说得心颤了一下。他俯身一只手搂住陈非誉瘦而挺拔的后背,一只手拎走陈非誉的书包。俞白闭了眼睛,在陈非誉的耳边用气声轻轻地说:“男朋友,你这样我心都要碎了。”陈非誉眼睛瞪得很大,眼神甚至有点空洞,手上的书包被俞白拿走,他也没反应似的,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余光里陈非誉看到俞白的鬓角和睫毛,灯光落了一点阴影在上面,细碎的亮光都是温暖的。俞白握住陈非誉的手,手指穿进他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但你要记好了。”俞白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你是我的心肝,比什么都重要,今天这样带着把刀子和别人打架的事情,可不能再做第二次了。不要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将心比心地想,要是我做了同样的事情,你是不是得把我骂出门?”陈非誉僵着的身体稍稍变得和缓柔软了。俞白的手掌温柔地抚过陈非誉的后脊:“有我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承担。”陈非誉转过脸,在俞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俞白笑着看向他:“你干嘛?”陈非誉问俞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俞白晃了晃和陈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