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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第一眼看到安之都觉得他是个顶老实的大好人,看上去特别好骗,他小时候选了安之就是因为他傻乎乎的,觉得肯定自己随便骗骗就能把这丑八怪大傻子骗得被他牵着走。“她一定还有别的没说,暂且不急,你也别……别太冲动。这她赎身从了良,你要是把人弄死被发现了顶麻烦的。”顾雪洲说,“反正王将军这几日就到京城了,你到时可以把人交给王将军处置。”沐雩怔了下,点头,不知违和,有些时候他觉得他善良温柔的安之才是最坏的……顾雪洲淡定自若,还每天去给秋萝熬药施针,秋萝身上缠绵多年的旧病几以可见的程度一日日飞快地消去。他手握着萧韧的把柄,萧韧不得不供他驱使,哥哥大概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他又让萧韧是查那个叫“祝德昌”的小厮,这次却不太顺利,萧韧查到他没死,但是改名换姓坐船逃了,京城是他的地头儿,再往外找不是找不到,但大海捞针也是需要时间的。可要能换到顾雪洲在蒋督公面前为他美言两句,他是再乐意不过的了。等找到这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另一边。国子监。下下月就是秋狩,陛下将移至昆山行宫,狩猎、祭祀将持续一个月。这是□□定下的规矩,是为察民瘼,备边防,合内外之心,成巩固之业,习苦劳之役,惩宴安之怀。而今年的秋狩又有不同,被他们大败的滕真单于的二王子也来要京朝见,听说他带来了牲口、白银、宝石和美人,要献给大梁的天子,缔结和平的条约。然后沐雩竟得到了参加秋狩的资格,他是六艺比赛的魁首,作为国子监学生的代表去参加。听说也是因着他的出身,想要以他为例,安抚鼓舞天下寒门学子。同窗半羡半嫉地恭喜他得见天子之容。沐雩默默地想他早几年就见过了,都见了好几次了,感觉没什么龙威,一回病的快死了,一回为个阉货争风吃醋,一看就不是明君。柴杨是清河侯世子,已经参加过两次秋狩,半年前就订做好骑具了:“你虽有资格参加,却不一定有机会在陛下面前露面,到时没见到陛下,也别太失望。”比起皇帝,沐雩更想和王将军搭上话。柴杨问他:“做好准备没有?若是没有好马,我送你一匹。”中原的马大都是农马,有好的前两年也都被陛下都拨给王将军组建骑兵了,王将军手下有一支精锐五千人的骑兵营,就是对上在冲锋战上无往不利的狄夷骑兵也夷然不惧。如今要搞一匹好马可不容易,光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沐雩:“不用了,我自有准备。”马、骑具都是问顾师傅借的,顾师傅呢,都是他娘子给买的,男人嘛,都好个马,李娘子走商同边塞那边也有点关系,有机会就搞些好马好剑好刀,哄她家男人开心。听说沐雩要去参加秋狩,那为了撑场面,必须点那些好的出来,李娘子神通广大,很快变出匹黑马给他,毛发乌黑,体型强健,四肢修长,长长的棕发微卷,被专人打理地极好,还大辫子带铃铛,是个漂亮的男孩子,而它的四蹄却有一截雪白,所以不幸有个娘兮兮的名字,叫踏云,昵称小云。顾师傅极喜爱,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亲手交给他那倒霉徒弟:“你可要照看好了,好好带回来。”沐雩答应下来,又好奇问:“以前怎么没看你骑过?”顾师傅说:“平时骑什么?小云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坐骑,我骑着出门?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很有钱快来抢我’吗?”沐雩惊呆:“你还怕被抢?”顾师傅:“我怕又添几个新病人。”沐雩:“……”*延宁侯府。近来天气多变,下了场雨,骤冷了两日,老夫人似是着了凉,突然病了。为表孝顺,延宁侯夫人衣不解带地侍奉婆婆,没几日就瘦了一圈,比塌上的病人瘦的还快。延宁侯看着心疼,有空就来□□子的班,自己侍奉母亲,让妻子去休息休息。萧老夫人歪在炕上,纵是儿子殷勤地端汤喂药,也没有好脸色。她前些日子和其他府的几位老太太一起打叶子牌消磨时间,那群老货尽叨叨他们的孙子如何的可爱,听得她心火直冒。她好强了一辈子,前半生多么顺利,夫妻举案齐眉,儿子聪明伶俐,年少有为,没想到到老了,竟然只有一堆孙女,连个孙子都没有!而后又是今年秋狩,她的儿子倒是去参加,不过和往年一样,还是孤身一人去,其他人都还烦该带哪个儿子去,而他家呢,是根本没有男孩子可以带去。她一想就心堵,竟然病了。都怪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媳妇,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自己生不出来也就算了,还不放下面的小妾生儿子。她是知道的,她家没有孙子决不能怪他儿子,当年……她差点就有个孙子了。她怨恨着白氏,所以才折腾她。这会儿她儿子来自己面前晃悠,还替那女人说好话,不但没让她宽心,反倒叫她更讨厌白氏了。心底思忖那女人不定是吹了什么枕边风离间他们母子感情呢。“要么我告个假,在家给您侍疾,就不随陛下去秋狩了。”萧慎说。“那怎么能行?”萧老夫人着急地说,差点从炕上爬了起来,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萧慎说,“去是得去的。不过你也不嫌弃丢人,旁人都带着一群儿子去,你呢,一个都没有。算了,算了,你之前不是说把老四家那孩子要过来吗?早些养起来吧,你年纪不小,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不能再拖了。”萧慎怔了怔,没和母亲顶嘴,可也没应是。萧老夫人疑惑了下,换作平时,她儿子早就说什么女儿也挺好的了,而且他都打算好从旁支的哪家过继男孩了……一看就是有什么瞒着他?她想了想,“你该不会……又养外室了吧?”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生了男孩?”萧慎摇头,迟疑着说:“娘……”萧老夫人支着身子坐起来,“到底是什么!说!”“您还记得当年我和柔菁的那个孩子吗?”萧慎问。记得,当然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