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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翀脱衣服洗澡,他是绝不敢的,但是一眼不看萧子翀,好像又非常不正常,于是只得面红耳赤,心神不宁,在萧子翀同他讲话的时候,不时回头瞥他一眼,其他时间,就只敢盯着在灯泡周围起舞的飞蛾了。萧子翀做别的事都快得惊人,脑子的运转速度是一般人的好几倍似的,偏偏洗澡奇慢无比,这对闫然来说,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折磨。等萧子翀总算洗完了又穿好了衣服,他才松了口气。结果,两人回宿舍时,正好遇到教官们来查房,见两人还磨磨蹭蹭从洗手间回宿舍,教官不仅吼了走在前面的闫然一句,还要拍他一巴掌,只是,他那巴掌才刚抬起来,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不要随便拍人后脑,这样很危险。”那教官瞬间板了脸,想要骂出声的人一句,转头一看,见是萧子翀,他就自然而然闭了嘴,语气变得随和,“赶紧进去睡觉,明天早上七点起床。”经过晚上一二班的答题比赛,萧子翀现在是在军营里出名了,不只是学生都认识了他,各个教官也都认识了他,大家在承认这是一个天才的同时,不由就会高看他给他便利。闫然和萧子翀匆匆向教官道谢,进了宿舍。闫然躺在床上,望着架子床的上铺,他知道上面躺着萧子翀,他的脑海里不由就会浮现之前看到的,萧子翀雪白的皮肤,他在心里叹息——萧子翀可真白啊,像牛奶一样。只是不敢多看。有这个想法后,他就有种浑身燥热的感觉,不由赶紧用手捂住了脸。第一天的军训生活实在算不得什么,之后日复一日地站军姿,练习左右看齐,左右转,踏步走,齐步走,跑步走等等,太阳大,疲累,枯燥,满身是汗水和cao场里的灰尘……每个学生,不管他们是处在多么像花像嫩草的年龄,这下都被/cao练得像泥猴子一样了,男生女生同等,没有区别。大家筋疲力尽,晚上也绝没有什么精神再去玩什么活动。不止没增进同学感情的轻松好玩的活动,倒是有各种让人郁闷的训练。这晚,凌晨一点,所有学生睡得像死猪一样,铃铃铃,铃铃铃,警报响了。有人起来了,没起来的,马上被总教官通过大喇叭传出的声音吓了起来:“紧急集合,十分钟没完成的同学,晚上站军姿两个小时!”这下大家屁滚尿流地爬起来,飞速穿衣服,兵荒马乱跑去集合。军训时,闫然站萧子翀前面,这时候,萧子翀站在队伍里了,他才发现,闫然没来!咦,他四处都没看到闫然,又问了周围几个同学,都说没看到,萧子翀只得从队伍里又冲了出去,往宿舍跑去。☆、第16章第十六章第十六章闫然可没胆子不参加紧急集合,他不来,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cao场距离宿舍有两百多米的距离,深夜,月亮高悬,月光和路灯光映在路上,不断拉长缩短飞快跑过的人的影子。随着学生都集合在了cao场上,萧子翀一路上几乎没看到人,他担心闫然是出了什么事。闫然怯弱又不懂得反抗,这样的性格,在一群最是争强好胜又还没有学会克制自己的恶意的男生中间,最容易受到欺负。很多人欺负了他人,甚至完全不会把这当回事,也意识不到自己的做法多么坏,有的人还会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全然想不到被欺负的人多么痛苦。要是被欺负的人表达了自己的痛苦,往往还能被说成“弱鸡”“矫情”“娘们兮兮”……校园霸凌这事,萧mama吴岚在萧子翀上小学时,就和他讨论过。萧子翀上幼儿园不是在M市里,而是在云山县,他奶奶那时还没有过世,他父母工作又特别忙,根本没办法带他,所以他被放在爷爷奶奶那里上了一两年幼儿园,直到他上小学,才把他转到了市里上。刚到市里的萧子翀,和市里的小朋友格格不入,入学不久,mama吴岚就被老师叫去了学校,原因是有另外的小男孩儿打萧子翀。萧子翀那时候是个沉闷的小孩儿,和父母不太亲近,和班里的同学也不太亲近,被打了也只是受着,根本打不过其他孩子。当时,吴岚去找打萧子翀的小孩儿家长调解这个问题,但对方家长完全谈不通,一直说“小孩子不懂事,我也没办法”,既不愿意为之前打过萧子翀负责,还意指他家孩子以后再打萧子翀,他也“没办法”,反正萧子翀这打是白挨了不说,以后还要继续挨。吴岚被气得面色铁青,和萧爸爸省吃俭用,花钱把萧子翀送去少年宫学了几年武术。那武术,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并不是用来打架,但这也足够萧子翀比其他小朋友厉害了。吴岚让儿子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那他就打回去,小孩子的打,好在是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是,拥有力量的同时,必须要拥有约束这份力量的理性。萧子翀之后就经常被他妈询问,是否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了,并开始讨论能力、力量、约束自我、人性本善或者恶之类等等的问题。也许成年人会认为小学生不懂这些,其实不然,这些问题的讨论,构筑了萧子翀之后的人生观的基石。萧子翀对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同龄人的天真的恶可是记忆犹新,他妈说,这些孩子长大后,明事理了,也许会后悔,但要有这个明事理的机会,是需要被教育的。被教育不是萧子翀现在想思考的问题,他只是担心闫然出事,例如,被人恶意关在了卫生间,被人推下楼梯之类。萧子翀跑回了他们宿舍所在楼层,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跑去了卫生间,他将卫生间里所有地方都检查了,没有人,他这才又回到宿舍。宿舍里依然处在停电熄灯状态,只有过道里的灯光照进去映出一片光亮。他就着这点光,看到了闫然。闫然正蹲在灯光和黑暗的分界线上,只穿了内裤,手里拿着裤子,不知道在做什么。萧子翀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道:“你在做什么?”闫然见他居然回来了,不由很诧异:“不是集合了吗?”萧子翀走到他跟前后也蹲了下去,“我看你没去集合,专门回来找你了。你在做什么?”说到这事,萧子翀又有些不自在,刚才紧急集合,他一跳下床穿好衣服就跑,当时根本没考虑闫然,不由感到羞愧,于是更是对闫然十分在意。闫然把手里的军裤拿给他看,“不知道谁把我的裤子的两条裤腿打了几个结,我刚才已经解开两个了,剩下的还没解开,没军裤穿,我没办法去集合。”萧子翀把他的裤子抢到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