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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你们发现的那些游客情绪如何?有没有特别激动的?事后你们又是否调查了那些已经爆炸而死之人的身份?” 江灼正在喝水的动作一顿,眼底流露出深思。刚才他的关注点都在特案组这一边人们的身上,云宿川的话一点,顿时启发了他。 江灼想起的是在那家医院里拍摄综艺节目的时候,有个病人也爆炸了。那人名叫关龙,他记性很好,现在犹自能够回忆起来,当初关龙爆炸之前,曾听岳庭飞说了他病情严重,要支付高昂的医疗费。 当时这人又惊又怒,怀疑医院讹钱,紧接着综艺中就传来了爆炸提醒。 这实在是整档综艺中一个太不起眼的小细节,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任谁都以为关龙的反应只不过是为了故事完整性的一个设定而已。但现在看来,是不是……所有爆炸的人,他会爆炸的原因其实也跟自身的情绪有一定关联呢? 云宿川可以说是敏锐极了,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王策划本来就要说这件事情,闻言佩服地看了云宿川一眼道:“他们很激动。但在那种情形下,每个人都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谁也没有在意。毕竟身陷险境,觉得害怕或者着急都是正常的事。” 江灼两道剑眉皱起:“那你们最后是怎么发现的?” 他的目光掠过王策划身上可疑的伤疤,灵光一闪:“莫非你也……” 王策划点点头道:“跟两位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没错,我也中招了,或者说这就是我应得的报应。” 王策划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好不容易从那片可怕的地方挣扎着逃生出来之后,上面找我们调查了情况之后,就将所有的人安排了休假疗养。” 直到这种时候,尽管语气非常惆怅,他的脸上依旧还是带着些微笑意:“我知道自己那一段日子以来都心情烦躁,经常无缘无故觉得暴怒,但是心里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经过这次刺激死了不少的战友,我的精神一定是太紧张了,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王策划低下头,再一次将他的眼镜摘下来擦拭,这似乎是一个他用来掩饰情绪的习惯性动作:“我一直等着江辰非被带回来,等着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临阵脱逃,将那么多战友撇到一边。可是我一直也没有等到。” “当时我……就好像中邪了一样,或者像电视剧里拍的那种变态的偏执狂,一天找不到他,我就一天放不下这件事。那么多人都死了,他却在外面逍遥,我咽不下这口气,更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当时曹特调上门来劝我,说这件事当中可能另有玄机,江辰非或许是被人误会了,我却不肯相信,认为他们沆瀣一气,相互包庇。” 他所说的“曹特调”指的就是现任特案组组长曹闻溪,是属于支持江辰非的一派,后来对江灼也一直颇为照顾。 王策划把自己当时的反常状况讲述了一遍,在外人听来,他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疯了似的。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曹闻溪再次上门。 虽然他是上级,可想起之前的不愉快,王策划看见曹闻溪就觉得很不高兴,但也不好不让人进门,就冷着脸将他让进来了。 曹闻溪一坐下就说:“你不用对我摆着那张脸,我也不是来劝说你的,先把这个喝了。” 他把一瓶褐色的药水放在桌上,王策划打开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像急支咳嗽糖浆,问道:“什么玩意?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曹闻溪不答,稳稳当当坐在那里,伸手一比,大有你不喝我就不说的意思。 王策划倒是不怀疑曹闻溪要害他,再说以对方的手段,也用不着下毒这么容易落人口实的方法。他目前脾气急躁,急着听后续,于是拿起药瓶干脆地一仰脖,将那瓶药灌了下去。 曹闻溪看着他喝的一点不剩了,这才说道:“刘坚昨天出事了。” 刘坚也是当初搜救组的一员,好不容易活着出来了,没想到这一个月之后还是出了事,王策划愣了愣:“怎么?” 曹闻溪道:“独自在家的时候,爆炸而死。” 由于涉及到感染的问题,目前搜救队每个人,包括那些被救出来的游客,活动范围都是受到一定限制的,发生了这种情况,更加属于需要封锁的机密消息。 王策划听曹闻溪说了才知道这件事,顿时大吃一惊。 但奇怪的是,这个消息明明对他的刺激很大,近来一直十分情绪化的王策划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感觉到充塞胸臆的愤怒。 他猜想曹闻溪给自己喝的应该是某种安定情绪类的药物,只不过也没有时间关注这个问题了,他急急忙忙地说道:“怎么会爆炸?为什么会爆炸?难道当时遇难的那些游客们真的是感染了某种病毒,所以才会突然发作,有潜伏期吗?” 如果真的是病毒,这就很可怕了,王策划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这种病毒,很容易传播吧?” 毕竟作为病毒携带体的人都已经炸了,这个扩散范围可想而知。所以说,他自己是不是也…… 这个想法让王策划不寒而栗,但曹闻溪接下来所说的话,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恐怖。 曹闻溪告诉王策划,这种病毒不但容易传播,而且他们怀疑王策划其实已经被传染了。 “自从上次的救援任务结束之后,我们一直在对每一个幸存者的身体状况进行持续性的观察,刘坚的各项身体指征正常,情绪也比你要稳定得多。但是就在昨天,他的母亲病逝,刘坚非常难过,好几次跪在床前嚎啕大哭,然后哭着哭着,他整个人突然就炸开了。” 曹闻溪沉着脸道:“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当时在场的人不多,没有人员伤亡,但是都要隔离观察。我们已经将剩下的幸存者一一排查过了,一致认为下一个最有可能感染病毒发病的人就是你。” 讲到这里,王策划对江灼和云宿川说:“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最清楚,也知道曹特调不是在危言耸听。所以从那一天,我就开始了在医院中隔离观察的日子。” “每天都要服用控制情绪的药物,为了避免出现过分的暴怒或者悲伤,我也不被允许接触情节过于刺激的电影、电视剧甚至网络游戏,每天只能听着一帮老和尚念经。不到两个星期,这样的日子我就受不了了。” 云宿川想象了一下王策划过的日子,觉得要是换了他,别说两星期,就算是两天都恨不得要求别人给自己一个痛快。当然,如果念经那个是江灼的话,又要另当别论。 王策划道:“与其过这样的日子,真还不如死了的好。我也不想耗下去了,于是提出自己愿意成为他们的试验品,让相关研究人员从我的身上提取病毒,寻找治疗的办法。” 云宿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