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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样子,挨个惜别,仿佛他不是去找药,而是要出嫁。 终是不曾在贺江隐与聂又玄二人脸上看出一丝怀疑,聂珵自半山腰停下来,仔仔细细地吃完野鸡和果子,才开始撒腿往回跑。 边跑边想,九方游真他妈是个小机灵鬼。 ——百日红,又名紫薇。 若非聂珵因香囊而对各种草药都知道那么一点,他必也看不出九方游在方子里暗示他的信息。 最后一味药,哪里是什么刚采下不出半月的百日红? 秦匪风失去紫微心这般惨重,怎么可能是几味看似不菲的草药就能治好的? 说到底,这源头还得是——紫微心。 想来贺江隐必是早已找过九方游,迫使九方游给自己出个差不多的方子,再将自己支走。而也亏他兴师动众又找来他那戏搭子聂又玄,苦口婆心劝自己将秦匪风留下,只为趁自己不在,悄然治好秦匪风。 九方游那句结果还要看他如何处理,便是这个意思。 他若能看出来,阻止贺江隐,秦匪风便要始终痴傻下去。 若未能及时明白,那待他真的去寻药归来,贺江隐说不定会变得与秦匪风一样痴傻。 想想就可怕。 “贺江隐!” 聂珵自屋顶一跃而下以阎罗丝给贺江隐绑了个措手不及时,贺江隐正立在昏迷的秦匪风跟前,一点点将真气凝聚在掌心。 这种不同于平时御敌,而是抽丝剥茧般清空体内的真气,直至完完全全地割裂开,在痛苦之余,也需要极大的集中力。 正因为此,聂珵才能偷袭成功。 “你,你太不让你弟省心了!” 聂珵一边说,一边伸着手指在贺江隐额前比划半天,到底也没敢戳下去。 而贺江隐显然没料到他会此时出现,双臂被阎罗丝禁锢,只诧异望向聂珵:“你……” “我气死了!” 聂珵顺口接道,指间一用力,又刷刷几道银丝闪过,给贺江隐绊个跟头,双腿也再动不了。 “聂珵!”贺江隐靠坐在床柱边,脸色沉下来,仰头一声厉喝。 聂珵吓得往后一个大跳,跳完了一看贺江隐还被他绑着,他怕个瘠薄! 他就勒紧阎罗丝,试探往前几步,最后抿了抿嘴,蹲下来。 “大哥,”语气已不似方才那般放肆,聂珵看着他认真道,“你今日要是真的舍去紫微心医治他,那我一辈子,都高兴不起来了。” “我与秦匪风,那才真的了无生趣。” “……”贺江隐皱眉与聂珵相对,似是因聂珵霎时泛红的眼眶而心下震动,隔了半晌,才嗓音涩哑地开口,“你……不知道,他这样,与我脱不开关系。当初——” “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提了,”聂珵心知他其实是指他算计秦匪风以紫微心救自己一事,这也必是他多年来一个心结,便继续道,“若要真的追究所有,也是我不懂你的苦心,偏要强出头与你为敌,才遭人嫉妒陷害。” “大哥,是我不好。” “我错了,你原谅我,但别用这种方式罚我,我受不了。” 聂珵终是说出口道。 “……” 贺江隐便忽地说不出一个字。 聂珵这个人,一旦敞开心扉,当真会将他的心全部奉在人面前。 他与秦匪风,都曾将那颗心伤到千疮百孔,可如今,他却在苦痛过后,仍旧愿意与他推心置腹,甚至反过来安慰他,叫他忘掉伤他的痕迹。 这样好的人,说什么,他能拒绝呐。 “我明白了。”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过后,只见贺江隐原本紧拧的眉心微微舒展,对聂珵道:“是大哥考虑不周。” “但这样一来……他怕也是治不好了。” 确实,除了贺江隐,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具紫微心,即便有,谁又肯相让? 聂珵就摇摇头。 两个人的事情,若要第三个人的牺牲才能成全,那这恋爱该谈得有多狗屁。 何况—— “你们两个,都重要。我这碗水,端得可平。” 瞄了眼桌前的汤药,聂珵估摸着聂又玄说的那番话倒也不假,秦匪风需要调理,只不过并非要用他问擎法门,而正是,九方游那看起来像骗老头子做保健的破方子。 所以他这一个月也算没白忙活。 眼下剩这最关键的一步,他自是不会放弃。 “哎,大哥,大哥,”聂珵突然嘻嘻笑着,急促叫了贺江隐两声,“给你看个小秘密。” 贺江隐被聂珵迅速转变的情绪惊得一阵莫名,目光下意识追随他搓动的双手。 便见聂珵双手搓够了,又兴奋活动两下,然后,“呼啦”一下掀起袍子。 “……” 贺江隐平生第一次,有了自戳双目的暴躁念头。 “我这一月的胡椒粒儿可不是白喂的,我们小贺开心起来贼厉害!” 聂珵沾沾自喜地说着,摁回企图邀功的sao虫子,同时撂下衣袍,收起那花里胡哨的,鸟。 对,鸟上带着紫微心。 ******* 三日后。 秦匪风自聂珵的小屋中醒来。 他起先意识并不清晰,便只愣愣地坐在床间,眼内无神地扫视一周。 直至记忆逐渐涌现,一点点挤满他的脑子,触动他每一根神经。 他才脸色苍白地骤然滚下床,顾不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跌跌撞撞跑出屋子。 聂珵——聂珵竟凝出了紫微心!却又尽数还给了他! 秦匪风心中震动,没命般四处乱撞,几乎寻遍无心台。 他到底去哪了? 就算有金魑蛊王可护他不至痴傻,但那无异于剖心之痛的滋味,他自己亲身体会过,哪里是聂珵可轻易承担的? 该不会——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秦匪风!” 而就在秦匪风满头汗水,彷徨找回小屋门前,却听熟悉的悦耳声音猛地自身后响起。 他身子一僵,慌忙转身,聂珵那明净飞扬的面容便撞入他的眼底。 “……”秦匪风竟一时看他看到呆滞,片晌过后,才嗓音低沉道,“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聂珵闻言一愣,险些以为他还未恢复。 不过紧接着,秦匪风又道:“你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聂珵却呵呵乐了。 他就乐完了,神色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只手挠了挠头:“那什么,我要是不适,你可否满足我一个要求?” 秦匪风虽心有疑惑,却毫不犹豫地温柔开口道:“你说,都可以。” 聂珵就合不拢嘴地亮出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手上—— 拎着一只王八。 “我刚下山去买王八啦,你,你给我再做一次王八吃,行不行?” 老子可馋死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