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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过秦国的臣子们对此都并不表态。 秦汉时候的政治结构相对独立,帝王后宅的事除了丞相,旁的臣子们都管不了,自然也没有人会跑去对异人说:您还是多生几个儿子保险一下吧。万一现在的这个夭折了,岂不是又是一场大乱,这不是讨打吗? 而丞相……?明眼人都知道,两位丞相一个是准备荣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另一位可是完完全全站在王后这边的。 他自然不会去劝,就算劝恐怕也是会劝赵姬再生一个孩子双保险一下。 ……咦……?这般说来,赵姬为何也没有生子? 听说公子异人年轻时候在赵国很是被磋磨了一番,莫非…… 嘘! 不管民间如何传闻,赵姬都一直平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她的两个婆婆的确不好伺候,然而对赵姬来说问题倒也不大。 毕竟在异人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这二人便是再怎么闹腾也得顾忌她的身份,不可能真的和太子的生母生了间隙。异人又早早为她请封,华阳太后要做什么手脚也不容易。 当然,她们也可以尽力和太子建立新的关系,两位老太太也不是没动过这份心思,可太子聪慧,少而记事,他们母子二人感情深,自然没那么容易被挑拨。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只要她的背后的丈夫和儿子支持她,那么面对婆婆们的刁难……那也不过是一种生活趣味罢了,而且她越是受委屈,丈夫和儿子就越是心疼她,赵姬很享受这种被家里的两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两位老太太也不是笨人,在看透异人不是可以任由她们揉搓的对象后,现在也已经消停了不少。 赵姬对此倒很有几分随遇而安的味道,两个老太太不闹腾,这整个后宫便也没有了能让她烦心的事情。 当年她跟着吕夫人学了不少东西,后来也渐渐放下了些,唯有一件事她坚持了下来,那便是为丈夫和儿子亲手制作内衫。 她在这方面可能当真有些天分在,当年学习时候还觉得织布机好生难用,现在却已经做得比吕夫人还好了。 现在赵姬还能在织布的时候往里头掺杂一些各色花纹,此一方面算作是一些小情趣,另一方面……穿着她做的衣裳的异人,难道还能在别的女人面前将外袍解下来吗? 异人也不是没有因为织布这事过于耗眼试图阻止过她这样的举动,但赵姬每每都以想要过寻常夫妻的生活,而且不过是内衫,也费不了多少事来回答。 异人他从小看着父亲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生活长大,作为被冷落的妾室的儿子被欺负长大的他对于妻妾众多的生活天然带着抵触。虽然说也不至于就超越时代天然渴望一夫一妻,但的确很喜欢这种被人贴心关注的感觉。 赵姬还时常为父子二人制作同一款不同大小的衣裳,虽只是内衫外人看不见,但父子二人都挺喜欢这种设计,偶尔还会一同挑选今日穿哪件,也是趣味十足。 时间久了异人便也由着妻子了,平日里偶尔还能为妻子怎么织花纹谋划一二,但今日他却一反常态沉默地看着。 赵姬看了他数次,确认丈夫竟是在发呆后便也不打扰他,只是放轻了声音,就在她专心在心中描画之时忽然听到异人轻柔的声音,“阿萱,你觉得……寡人请两位太后帮个忙如何?” 赵姬举着梭子的手一顿,她有些讶异地回过头来,便见异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跑到了她的身侧来,正用一双和她儿子如出一辙的狭长凤眼看着她。 “这是怎么说的?”赵姬将梭子插到了织布机靠后的位置,侧转过身来握住了异人的双手,耐心问道,“这事妾不能做吗?会不会叨扰两位太后?” “这事……你不好插手。”异人捏了捏她的手,表情还带有几分犹疑,“我还在细想这事是否可行,罢了,你且先当做没听过便是,待我与朝堂之人再商讨一下。” 赵姬眨了眨眼睛,温声应道,夫妻二人很快便将话题转到了儿子赵政身上。一说到儿子,异人的表情就轻松了许多,“说到咱们政儿,他前些日子要做先生给他布置的作业。” 异人见赵姬面露疑惑,便将之前吕不韦给赵政讲的议兵一课大致说了下,又道:“先生让他找出两个比秦军如今还要强大的军队,这小子为了做这题目,跑去了军营。” “武安侯也答不出这个问题,他亦是好奇,便想要带着这小娃去找荀卿,偏偏政儿不愿意去,他说去找了荀卿便像是作弊一般,一定要自己想。” 赵姬闻言关心:“那他……” “他就来找寡人了。”异人砸吧了下嘴,不用问,老父亲这时候心情也是十分复杂滴。 赵姬闻言捂嘴一笑,“来寻夫君难道就不是作弊了吗?政儿这孩子……” “你别说,”异人摆摆手,“这一题的答案我还真不知晓。我秦国军队之强已经雄霸天下,哪来的更强的军队?” “若有这军队,怎也不见前来迎战?”异人微微勾起嘴角,“寡人倒还真有兴趣与之一会。” “或许……”赵姬轻声道,“吕先生指的,并非是现在诸国内的军队。” “妾曾听闻兵家有「哀兵必胜」这一说法,这哀兵既然必胜,会不会便是先生所说的更强一些的军队?” 这条思路异人倒是真未想过,闻言后他竟是有些呆愣,细品后又觉得很有意思,“夫人怎会想到这方面去?很有几分道理啊!” “安儿就喜欢玩这个,”赵姬捂着嘴笑道,“安儿当时就经常同政儿说些这般拗脑子的话题,” 见异人对此很感兴趣,赵姬笑着举了个例子,“树上停十鸟,猎人执弩射一鸟,问树上还有几只鸟?” “自是九只。”异人快速答道,然而见赵姬面上露出的笑容意味不对,他讶然,“我答错了?” “是一只也无。”赵姬捂嘴直乐,“鸟易受惊,一鸟亡自是飞鸟尽散。” “是了!”异人恍然,随后哈哈直笑,毫不留情地嘲笑儿子,“政儿定是也没能答上来!” “政儿是没能答上来,等听了答案后还呆了许久,随后便日日守在树下拿着弹弓弹鸟想要验证这是不是真的。”赵姬也跟着乐,她想到过往那些日子不由眉目舒展,一改进来学会的端静模样,露出了明艳之态,“不过安儿也没能讨得好,他在出这一题时正是在教授政儿算数时,从此以后政儿每读提纲都要谨慎小心许久,这两兄弟常斗智斗勇。” 异人想了想自家儿子的聪慧,再想想此前所见到两兄弟相处的模样心中顿时有数,他笑着点头,然而笑着笑着喜色就淡了,他伸手捏住了赵姬细嫩的手掌,面上带上了几分憾色,“那时候,苦了你们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