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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酿酒, 黍糖分高,在酿酒的过程中其能够给各种分子提供大量的能量转换资源,也因此黍酒的滋味会比旁的作物酿出来的酒滋味更加醇厚一些。 而造成黍口感不好的单宁也会在这一过程中被转化,成为一种特殊的香气。这也是后世中国的白酒几乎是高粱酒的天下的原因。 但夏安然当时种植黍可不是为了酿酒,他是为了黍的杆子。 黍的杆子糖分很高,尤其在其灌浆期的时候砍下,其糖度甚至可以跟很多水果相媲美。 在夏安然小的时候,街上还经常会售卖这一种叫做“甜芦粟”的植物,比一根手指稍粗,外表呈现青翠的绿色,是和甘蔗一样嚼着吃。 在大天朝基建还没有开始发威的时代,当时甘蔗还是一种较为奢侈的南方植物,而甜芦粟这种生长在北方,耐贫瘠、耐盐碱,咋咋都能活的植物在当时很是满足了小朋友们的馋嘴。 当然,它的糖度比不过甘蔗,且皮厚锋利,无法用刨子去皮只能上嘴啃咬,很容易磨破嘴皮。是以,在后来甘蔗进入北方市场后,甜芦粟就渐渐少了,只有怀念童年的人会跑到农家里头特地买了吃,基本不做大型商业化种植。 而就算是农家,也多为种着玩罢了。 当然,现代吃的品种是经过改良后的甜高粱,和原生高粱还是有所区别,但和现在同样没有经过改良的甘蔗相比,夏安然觉得高粱杆子的含糖量应该也没差多少。 没错,小国王种高粱是想要榨糖吃的。 但当他实在嘴馋,偷偷摸摸砍断了高粱咬着吃的时候,正好被刘小猪抓了个正着。为了堵住弟弟的嘴,夏安然悄悄分过去了一根高粱杆子,然后兄弟二人齐齐被这种清雅的甜味所折服,没忍住,又悄悄砍了好几根杆子直接吧唧吧唧干嚼下肚了。 此后,刘彘就一直等着高粱灌浆,因为阿兄说那时候更加好吃。 但很可惜的是,他没等到。 这些高粱被拿来制作成青贮饲料了。 因为汉匈贸易的关系,中山国多了大量的牲畜,这些牲畜每天要消耗的饲料极为可观,按照原本的储备自然是无法满足它们需求的。当时小国王为了饲料也是cao碎了心,到处转圈圈磨地板,最后视线就落在了快要成熟的高粱杆子上头。 他是真的挣扎过的,毕竟如果真的能用黍杆制糖,那么其利益定当不菲,这样的经济作物拿来做饲料多少还是有些浪费。 奈何时不我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喵:我挣扎过的,真的。 夏喵:我也喜欢吃甜哒! 夏喵:我以我祖爷爷的名义发誓!做成饲料这个事……哎,都是时辰的错。 刘小猪:骗砸!!! 第81章大汉华章(79) 高粱叶子蛋白质含量很高,作为禾本植物,它们的蛋白质却不亚于豆科类植物。当然,那是专门培育出的甜高粱,但夏安然觉得同出一源,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就算差一些也没事,先应付过去冬春再说,先吃饱最重要。 而且其最大的优势还在于,高粱可再生力强,如果不是为了收获高粱糜子的话,砍掉一茬又是一茬,砍完之后连着杆和叶子快速剁碎后密封去做青贮,因为味道甜甜的,反刍类的动物都很爱吃。 所以等到开春,中山国需要种植的作物就又多了一种。 ——这都是被中山国内那些越来越多的兽类逼的。 刘小猪失去了做糖的高粱田,只剩下给牲畜们吃的高粱地,内心别提有多悲伤啦!但话虽如此,夏安然也没真委屈弟弟,他特地花了大价钱给弟弟买来甜浆。 也许正所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现在说起糖,刘小猪还满心怨念呢。 出息! 夏安然又好气又好笑,他蹭过去问刘发要了些不受欢迎的红糖,就出去找厨匠给弟弟做小零嘴了。 为什么不参与讨论? 当然是因为他作为知情人,早就第一时间和长沙王确定好订单啦!别看那些哥哥们一个个叫价叫得比他积极得多,到时候都得排在他后头。 jian诈的小国王悄悄捧着糖块离开,刘彘左右看看,就注意到了并没有参与讨论的皇五子刘非。 这位在小皇子中唯一属于硬汉类型的江都王一个人自酌自饮,看着这些兄弟为了一点糖连狗脑子都要打出来的样子很是嗤之以鼻。 正当此时,他感觉身边蹭来了一个热源,是皇十子刘彘。 干嘛? 他挑挑眉,并不想理会,然而刘彘眨着大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看得刘非都有些受不了。 作为一国顶层的存在,又是一身煞气的武将(自封),刘非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胆敢直视他的人了。 “作甚?小奶娃。”他不无嘲讽地开口。 哪料刘彘眨着星星眼很认真地看着他,“五哥,九哥说你是我们当中打仗最厉害的,对吗?” 被一句话搔中痒处的刘非顿时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背脊,原本撑腮百无聊赖的动作也改成了更有男子气概的昂首坐,他微微侧头,用眼角睨了眼弟弟,“自然。” “那……”刘彘继续向着他的兄长发射星星眼光波,“那阿兄能不能帮彘儿一个忙鸭?” “说。”刘非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看情况。” 刘彘点点小脑袋,凑过来,用悄悄话的语气说:“阿兄能不能和彘儿到时候一起出兵匈奴?” 哦?!这个倒是可以有! 刘非干咳一声,极为矜持地点点头,“此本就是寡人所愿,本王迟早要驰骋草原,至于你想要上战场……还要多练练。” 他顿了顿,还是好奇问道:“你怎的小小年纪,就想着出兵草原了?” “因为……”刘彘握起小拳头,又给一个兄长说明了自己的志向,并且试图拉人入伙,“彘儿到时候要把阿姊抢回来!还要把匈奴公主也抢回来!九哥说阿兄很厉害,所以阿兄能不能帮着彘儿一起?” 刘非愣了愣,随即嗤的一声笑了。他伸出自己那因为习武而骨节粗大的手,按在了幼弟的脑袋上,又重重揉了两下。 刘彘被哥哥揉得东倒西歪,最后还被阿兄拍了几下背。 刘非看着弟弟就和无从反抗的小奶狗似的,软软乎乎,顿觉好玩,于是又多捏了两下,“你小小年纪,想得倒挺多,这可别和你九哥学,心眼多长不高。话说哪来的阿姊要抢……” 他话没说完,便顿住了,年幼的弟弟会有如此愿望,自然是因为他们那即将要被送去和亲的姐妹。 他立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他垂下了眼帘,感觉到了和自己方听闻这一讯息时候一样的无力感。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