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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不得不种,也不敢不种。” 以法律约束的意义便在此。 不料夏安然听了后却摇了摇头。 正所谓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老百姓不愿意这么干了,就算你有政令又有何用?这天下难道真的能够有一点空子都钻不了的法律吗? 人遵从法律,是因为他们认可这种法在约束自己的同时也能够约束别人,而这种约束之下的大环境是适合人生活生存的。 但是一旦法律近乎不公正地侵犯到个人利益,那么他们就会团结起来寻找其中的空隙。 人力有尽时,以一人之智想要去对扛千万人之智,这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而如今看来,在场官员中也没有人意识到这其中的风险。 如果田地所产售出后,反而比外地的便宜,那么就会农人们便会去外地购买廉价的粮食,而选择在本地栽种更为昂贵的作物,譬如经济作物。 那么自己的税务和监察怎么办? 简单,用出售经济作物的钱去购买外地的米粮上缴,差价便是纯盈利。 他将道理说了,然后在官员们惊愕的表情中缓缓问道:“我中山国,并未规定土地必须种植稻谷吧?” 当然没有。 在场的臣子鸦雀无声,谁会规定这个?帝王崇尚黄老垂拱,除了关键的点被掐着,别的基本上是随意着来的。 毕竟民众也不傻,什么粮食好种、收益高自然种什么,官府只要管控最低值就可以了。在多劳多得的引诱下,民众会自发寻找种得好的种子。 大司农于此道更熟悉,他沉吟片刻后道:“禀殿下,臣以为确有此可能,然臣以为,此事乃民愿,不当强之。” “这事便是强也强不来,”夏安然苦笑了下,他指了指桌案上的灯烛,“若是强迫他们必须要种植水稻,这些农人便会想法子将田地卖了,然后用这笔钱去做别的活计。” 汉代抑商,但是可不是没有取巧的路子。店铺的主事为商籍,干活的可不需要,高阳县找了一个绝户来顶商籍之事绝非个案。 他们可以,中山国别的人家自然也可以。 这个话题一出臣子们立时皱了眉,他们很想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细细想来,越想越觉得……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安然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有些苦恼。 没钱的时候愁钱,现在突然有钱了,又害怕城市改变的速度太快拉不住,民众直接奔往商业去了。 按照规定商人地位卑贱,但是架不住他们有钱能过好日子呐! 更何况商人的日子过得好不好,看的不还是诸侯王的意见。如果家里的孩子们真的要经商,他这个当君父的难道还真的会把人踩到尘埃里头去啊? 夏安然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他们真这么干自己找什么对策了。无外乎找一个外地的农业对口城市,由那里专业供粮给中山国。同时中山国的农田也必须保有栽种量,届时从私人经济改为农庄经济罢了。 即便是在物流方便的现代,大型城市无论怎么高速发展,其本身一定会留有一定数量的农田,这些农田便是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同时他们会将大型商业城市和农业产区进行绑定,方便保存的米粮在各地区都有粮库,而不便保存的副食则建立一对一的方式保证供给。 问题是,他这个诸侯王能这么做,但等过十来年景帝削减藩王权利之后,继任者未必可以这么做啊。就算继任者照做了,这无疑是将中山国孤立在外,后患、危险都极大。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诸君可知晓春秋时期,齐到楚买鹿的故事?” 这件事比较小众,出自。 但由于由后人编写,谁也不知道其真假,因为在史书中并无记载的缘故,加上如今修习法家的人多是韩非商鞅流,知晓管仲的法家流的人却不多,故而下头臣子纷纷表示不知。 夏安然默默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瞿邑,后者微笑了一下后低下头,夏安然便知其是想要给自己表现机会的意思。 他领下这份心意,整理了下言辞道:“昔齐国有楚为强敌,桓公问策于管子,何以制敌。” “管子重金自楚购鹿,因其财诱惑,楚地人民放弃耕种、桑织,满山遍野地抓鹿。” “于此同时,齐在楚国民间购粮,待到齐储粮五倍,楚藏钱五倍后。” “齐伐楚,楚不能敌。” 这样类得的故事还有三个,均是管仲以经济手段控制他国经济,进而控制他国内政的典型事件,但因为这样的手法使用太过频繁,后世人认为这应当是伪造的。 但即便伪造,也应当有其事实依据在,事实上这样的贸易、经济战,在世界史上屡见不鲜。 夏安然对上臣子们一双双带着惊色和沉重的眸子道:“农为立国之本,若得铜山而失其本,本王绝不容许,故而还要烦扰诸位想出两全之策,” “若实无两全法,本王愿请陛下收回此矿。”小少年这一番话可谓振聋发聩,竟引得满堂臣子均都雅雀无声。 片刻后太傅瞿邑先一步起身,他款款行至堂中冲着小国王揖首:“臣等自当竭尽全力,定会想得两全之策。” 在他之后,三公齐齐唱喏。 作者有话要说: 搓搓手,最近好烧脑子呀,作者君虽然有营养液灌溉但是还是有些tu……咳。 我,我应该木有写得很枯燥把!搓搓手! 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会把剧情拗掉了,有了铜矿难道不是疯狂买买买吗?不是应该脱贫致富走向新时代吗?(撞头)啊啊啊感觉我自己给我自己找了个难题! 好像有一只也在掉毛的夏喵正在对我发射死亡凝视!! 算了春天了一摸一手毛很正常。 咳咳。 就像文中所说,刘彻精通儒道法,汉朝说是独尊儒术,但是其实就西汉来说,是外儒内法,末期……啧,不提了。 那么汉武帝为什么要选择儒家呢?因为儒家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西汉的建立是上天所定。 纵观历史,刘邦是一个真正的草根出身,且他谋取天下的时间也是最短的,截止到汉朝,他是唯一一个平民出生的帝王。 秦国一统天下前他们是诸侯王,周灭商之前为伯,商汤灭夏之前本身就是国君,而刘邦呢? 不惑之年起步,三年反秦,四年灭项,他只花了七年就从布衣变成一朝天子,但这也给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不服。 所以从他登上帝位开始,便也开始了平叛之路。 陈胜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邦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当刘家人坐上皇帝了,他们却也开始心慌,生怕再来一个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