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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你还真敢提他们,他们是怎么死的,那十万将士又是怎么死的,想必殿下比我更清楚。”沈如渊冷笑一声,强忍着没有看那个脆弱到令他心碎的男人,生怕露出丝毫端倪,反倒将他们置于危险。“好!好好好!”八皇子微微佝偻着腰,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短短几日从天堂跌倒地狱的落差让他难以承受。他把苏浅语抓得更紧了些,锋利的剑刃已经有点陷进rou里去了,殷红的液体在雪白的肌肤上越发刺目。“看来我们的大将军已经不甘为人臣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那他们呢?你心爱的女人呢?为了你的霸业,连女人也不要了吗?还有这个贱婢之子,他帮过你对吧?一个贱种,一个乱臣贼子,你们还真是绝配!”八皇子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输的彻底,反倒不怕了,毫不在意地继续刺激道,“你说,这清贵高洁的丞相之女,尝起来的什么味道?我手下这些兵士可是对苏小姐仰慕非常呢,既然大将军不在意,那想来,这个女人,对你也没什么用了,我们玩玩,也是可以的,对吧?”沈如渊神色微冷,双手捏拳置于身侧,单从他的表情上,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动摇,“你拿一个女人来威胁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哈?你不在意……”八皇子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都在抖,他低下头凑在苏浅语耳边,“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倾心的男人,他说他不在意,哈哈哈哈哈……”“皇兄何必为难一个女子?”于歌轻咳了一声,嗓音沙哑至极,“江山和美人,您这还不如为难我呢。”“怎么?我不为难她,应该为难你不成?”八皇子阴冷的视线狠狠扫过他,“人家平宁侯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舍弃,更遑论你这么个贱种?你真以为救过他的命,他就会把你当回事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于歌笑了笑,他的肺似乎也出了问题,只是这么简单一个动作,就咳嗽不止,“我是说,皇兄应该冲我来才是,毕竟京都的防御图,和各位大人府邸的密道,都是我给他的。”“你说什么?什么密道?什么防御图?”八皇子整个人都呆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身后的队伍就乱了,无数身穿铠甲的军士鬼魅般的窜出,屠杀着他带上来的亲卫。本就人数不多,大部分都被他留在下面守城门来,也就是说……“你这个……这个贱人!”他怒吼一声,猛地将苏浅语推开,抬剑朝于歌刺去。于歌侧过肩膀硬挨下这一击,然后不顾伤口被洞穿的危险朝八皇子那里逼近,抬脚猛地踹上他的膝盖,趁着他吃痛弯腰的时候,直接将靠在墙边的苏浅语撞了下去。两个人就像两片轻盈的落叶,纠缠着从空中坠下。于歌在半空中揽住了她的腰,将人放在自己上面,自己则背部朝地,准备生生受了这一击,护她周全。“别哭呀。”于歌还有空调笑,“他来接你了,没事了。”话音未落,两人离地就已经不足一尺距离了。“于歌!”沈如渊大吼道,又惊又怒,他几乎用上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只堪堪赶得及击出一掌,将快要落地的两人平移着推了出去,卸去大部分下坠的力量。两人抱着滚了一圈,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于歌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某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还有脸颊上的湿润。导演喊听之后,玉简睁开眼,对上陆之寒红彤彤的兔子眼,有些诧异又好笑,“真的哭啦?”陆之寒对于他的调侃充耳不闻,只是维持着方才半抱他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也不动。玉简这下是真的有些迷茫了,他能感受到这人身上传来的极度脆弱和痛苦,那种失去挚爱之人的绝望他曾经经历过,所以能感同身受,但是这个孩子……不过是拍场戏,未免太难为自己了吧?“还没出戏呐?去喝口水休息一下。”玉简抬手推他,却被陆之寒死死抓住手腕,呈禁锢状。玉简皱了皱眉,警惕心还没来得及升起,那人又突然放手,起身快步离开,脊背紧绷,看起来状态差极了。“奇奇怪怪的。”玉简嘟哝一句,揉了揉自己被捏到泛红的手腕,愤愤不平,“不喜欢亲密戏就不要改这种剧本,撒气撒在我身上算什么嘛……”陆之寒不知道他方才的举动已经让人彻底误会了,他快步走进了一旁的树林,重重的一拳砸在树上。剧烈的疼痛顺着指骨向上蔓延,俗话说十指连心,那痛可想而知,他却像没感觉一样,自虐般的又是十来拳。该死的!他为什么会改这种戏!明明知道只是演戏,明明知道他身上还有威亚保护,明明知道城墙一点都不高!可是……当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根本无法呼吸,心跳都要骤停。那种胸腔都要炸裂的窒息感令他倍感煎熬,只要一想到这人会遇到危险,他根本没办法保持冷静。恨不得毁了全世界给他陪葬的绝望。就好像……他曾经失去过这人一般。那样浓烈的绝望,他绝不想再尝试一次,哪怕是假的也不行。“宋文言……”发泄完过多的精力,陆之寒额头抵在树干上,急促地呼吸着,“宋文言……文言……”他想起网上那些新闻,圈里的传言,这人之前的种种,周深曾经对他做过的事,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从他心口蔓延出来。这种人……这种人就不应该存在。“呆在我身边吧,哪都不要去。”陆之寒喟叹道,精神高度紧张之后的身体有一瞬间虚弱,缓慢顺着树干滑了下去。“他们都不值得。”最后的喃喃被呼啸的林风锤散了,谁都没有听到。收拾完之后,两人去赶了最后一场戏,然后玉简就可以杀青了。于歌再次醒来,是在辉煌的宫殿李,身下躺的不知道是谁的床,绵软异常,鼻尖还能闻到清列的龙涎香。“醒了?”一双大手把他扶了起来,于歌一扭头就对上一张憔悴万分的脸。沈如渊此刻再没了半分翩翩公子的潇洒俊秀,青色的胡茬和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有些骇人,完全不像是刚打了胜仗就要登基的人,反倒像是吃了败仗的。于歌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侯爷这副尊荣去上朝的话,少不得又要被言官弹劾了。”“还笑,你个没良心的!”沈如渊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捏了捏他的侧脸,却只捏到了薄薄一层皮。他实在瘦的厉害,在大狱里被折磨太久了,形销骨立的,看着甚至有几分可怖。“你快点养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