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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轻喝,便见林冉一脸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腰间的手臂,“差三刻午时了,该起了。”他说话同时,有小厮再门外焦急唤道:“少爷,少爷!冯公子已在外等候多时了,您再不去,他就要闯进来了。”林冉冲门外喊了一声,“叫我爹先去应着,我马上去!”说完又去看闻人冢,“快松开我,你若是困可再睡些时辰。”事务繁多,林冉平时没睡过懒觉,今天也是,他很早就醒了。若非闻人冢,这会儿应该在书房查账。本想等闻人冢自然醒,但今天恰巧来了个大客户,林冉不得不亲自接待。何况这位客户还兼了炮灰功的身份,喜欢闻人到不可自拔。不过这位炮灰比林冉要命好,他幼时和闻人冢相处过一段时日。那时闻人冢年幼,心还没黑成现在这个样子,还算善良,所以对这位儿时玩伴,他是当朋友的。即便对方后来和他表明心意,也是直言拒绝,没有拖泥带水,后期反而和闻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在林家权力交替期间,他还替闻人出了不少力。两人今日算是时隔十一年初次重逢,所以林冉要去,闻人冢更要去。闻人冢听了对话,竟有些奇怪。官场险恶,他很少有睡懒觉的时候,今天竟然不期然睡到这个时候,不由奇怪的看了一眼林冉。林冉以为他不想起,只好哄道:“快别闹了,快松开。”闻人冢这才看向自己抱了人一晚上的手臂,更奇怪了。他忽而起了开玩笑的心思,道:“我偏不松开。你再陪我睡会儿。”林冉:“?”闻人冢有这么小孩子气么?他好笑道:“今后多的是时间,你先松开,我还有事要处理。”“什么事?去见你那冯公子?”不知是否错觉,林冉听出了**味道。但那是实情,只好点头,“冯家是江南产丝大户,我绸缎庄的丝多是他们提供。”“可我听闻,那冯家公子隔三差五就要来寻你,难不成次次都是谈的这些?”林冉摇头,“他与我性情相投,时常会来寻我喝酒。”“单是性情相投这么简单?”他语气不好,林冉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便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你去见他。”林冉不解道:“原因。”“坊间传闻,那冯公子倾心于你。”林冉心里翻白眼,道:“你哪里听来的这些,根本是无稽之谈。”那个家伙喜欢的只一个,就是他闻人冢。“你不信我?”“我并非不信你,是不信你所谓的坊间传言。”他拍了拍对方放在他腰间的手,“可以松开了吧?”“但我相信。”闻人冢起身,逼近林冉,“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赌一把。”林冉正要问他怎么赌,唇上忽然覆上一温热的事物。与此同时,房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开,冯初年打趣道,“日上三竿了林兄都不起,莫不是美人……”他显然没想到会在屋内看到闻人冢,更没想到,两人会在白日腻在一起。不是说,两人私下感情不好,每天分房而寝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他眼中震惊失落一闪而逝,连忙后退,边退边道:“实在抱歉,在下没想到……在下这就出去。”临出门时,他往床那边悄悄望了一眼,林冉被闻人冢挡着,没叫他瞧见。只看到闻人冢挑衅看他的眼神。冯初年苦笑一声,合上门走了。人退出去,闻人冢才松开对林冉的钳制,“你瞧,如非喜欢你,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什么样的眼神林冉没瞧见,他只看到了闻人冢此刻得意非常的眼神。他狠狠擦了擦嘴,很有立刻退出的打算。但他不能。只好狠狠瞪闻人冢一眼,道:“不许随意亲上来。此种行为与欢好一般,若非相互喜欢,我断不会做的。”闻人冢听了他那叫人发笑的观点,翻了个白眼,他也不管林冉如何,一把将他压在身下,在对方动作前覆上去,堵住了他的唇。林冉:“?!”一刻钟后,林冉黑着脸去了商铺,闻人冢面上顶着两个青黑的熊猫眼,在他身后不停讨好。“冉冉,好冉冉,我错了还不行?别不理我啊。”周围视线不停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林冉额角青筋暴露,猛地停下道:“闭嘴。”闻人冢乖乖闭嘴,一双眼亮晶晶,期待的望着林冉。林冉扶额,道:“算了,下不为例。”他说着,指了下面前一座酒楼,匾额上书:泰安楼。“进去吧。”闻人冢跟上,道:“这是要……?”“进去便知。”酒楼内座无虚席,跑堂小二忙上忙下,累的汗涔涔的。两人一进来,就有人领着二人进了三楼一处精致包厢。待小儿走了后,闻人冢道:“你出门时说要来查账,但这里并非林家产业。”林冉点头,“的确不是。”闻人冢:“那为何……”林冉打断他,道:“这并非林家产业,因为这是我私下的产业。”“这么说,声乐馆也是你的了?”泰安楼是大魏最负盛名的酒馆,与全国各地均有店面,甚至连与大魏比邻的国家都有分布。与泰安楼同名的,还有声乐馆,据说与泰安楼一个东家。馆内歌姬舞姬个个倾城绝色,是达官显贵闲事最爱的去处。林冉点头,递给他一枚印信,“但是现在,它们是你的了。我给不了你林家的,所以只能用这个代替。”泰安楼和声乐馆虽然规模不比林家,但其对他的吸引力完全不低于林家产业。此类地方最易出情报,虽说现在这产业是他的了,但没人能保证,林冉是不是还有其余的产业没有放在明面上。更重要的是,如果叫皇帝知道林冉还保有类似这样的产业……闻人冢默,没有收下。林冉见他不动,直接将印信放他手里:“我已通知各位管事,泰安楼和声乐馆将于今日易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莫要叫我难看。”他合上闻人冢五指,“士农工商,士为最高,商最低贱。你弃了你的官途下嫁于我,我给不了你别的,只能给这些。”闻人冢攥紧印信:“如果嫁你之人非我,你是否也会如此?何况你曾说过,一年以后,若情况非你所愿,你会与我和离。”“是又如何?”林冉笑道,语气有些狂妄,“反正我满身铜臭,最多的就是钱了。”更何况,早些给你,我不才更轻松?反正他对闻人冢的厌恶已经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峰,不如推进剧情,早点结束这个糟心的世界。这样想着,林冉笑得更加有诚意,眼中爱慕几乎掩饰不住。可闻人冢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将印信还了回去,说:“我不要。”他满脸感动,“印信只是随口一说,我对那东西并不感兴趣。”且不说林冉本人对于甩掌柜失败一事如何失望,闻人冢却是沉思良久才提笔写了一封信。当晚,闻人冢送出的密信里提及印信一事,并在结尾附注:林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