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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一是因自己莫名的状态而气恼,一是对温杨生气。可抬眸看向温杨的时候,她只得轻声微叹,随后毅然扶上了对方的手臂、支撑起对方的身体重量。“……先进里面,你脸上有伤。”她注意到了温杨脸上的伤口。虽然血液已经凝固了、虽然已经没有了初始时的触目惊心,可她心里就是觉得烦闷。闷闷的,呼吸都不得轻松似的。“我不去里面!”温杨此刻最害怕的,就是再进医院。她一点儿都不想再进去!绝对!不要!简沐姿抿了抿唇,默许了。两个人就这么一顿、一顿,一步、一步,走回了急救中心。温杨被安顿在了值班室的座椅上。简沐姿探身拿下了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盖在了温杨的身上。?随后在值班室里找出自己备用的诊疗箱,小心清理了对方脸上的两道划口。过了一会儿,又带了两样东西回到值班室里。灌好了热水、外围裹着一层棉纱布的玻璃杯,被递到了温杨冰凉的手上。垫了两层棉纱布的冰袋,则被覆在了温杨红肿的半边脸上。简沐姿倚回温杨身侧的办公桌,右手一直扶着那只冰袋。“这两天,伤口不要见水。”……第38章8时9分*为什么要当警察?*……双目都是轻阖的状态,下意识颤动着眼帘。温杨安静地待在椅子上,由着简沐姿动作。几分钟以后,简沐姿移开了覆在温杨脸侧的冰袋。也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红肿的区域看起来好了许多。简沐姿目光不移,仍是倚坐在办公桌面看着座椅上的人。她犹豫着,想要开口。她联想到过去数小时间发生的事。温杨他们,是比急救车、急救医生更先抵达现场的人,他们是见到惨烈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旁的人……简沐姿依稀记得学生时期,不少自己的医科同学都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能直面死亡。而急救医生则更需要一颗强心脏。不少出车现场,急救医生不仅需要救助面目全非的伤者,还需要体面地送走气数殆尽的亡者。某种程度上,她的工作性质与温杨无异。他们同样是赶到现场的第一人。“温杨,我们可以谈谈……”简沐姿顿了顿,她觉得温杨此刻需要交流,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觉像样的理由,“我们是朋友,记得么?”温杨颤了颤眼帘,睁开了眼睛。在看清了简沐姿眼里的情绪以后,她半眯着笑眼,扬了个自以为不勉强的笑容。“……我就是太累了……”她当然听得明白简沐姿的弦外之音。只是她现在很累,很累,不想要跟任何人吐露心肠。“简沐沐~”温杨笑看着简沐姿,仿佛恢复到了那个平日里喜欢逗弄简沐姿的幼稚警察。难得一次,简沐姿没有蹙眉表示不认同这个称呼。她轻拍了下温杨左肩,“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以后可以这么叫我。”“好啊~”温杨笑得眼眉弯弯的,然而椅在桌面的人心里却没有放松。一小时前,简沐姿通过陈飞知道了那则消息,那则温杨以为简沐姿尚且未知的消息。她突然想到,前几天确实有这么一位退休的巡逻警察。温杨提到过的,张路之提到过的,每逢节假日都在值班巡逻中度过的前巡逻警、每年跨年活动都在值班中度过的前巡逻警……不曾想,对方第一次离开巡逻支队、第一次没有在跨年夜值班,再次见到老同事竟然是在与女儿天人永隔的情况下……简沐姿开了车送温杨回家,车厢里一路无话。副驾驶座上的人只一副困觉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反常。……听到大门的门锁响动,早起的温国栋随即从餐桌边起身过来开门。见到女儿身边多出来一个陌生人,温国栋有些意外。这好像是……第一次……女儿的同事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他注意到简沐姿身上的制服并非警服。在对方打招呼的同时,他看清楚了简沐姿制服上的“120”、“中国急救”。温杨看了眼摆在餐桌上的丰富早餐,转头对简沐姿建议道,“我爸做的饭很好吃。留下来吃早餐吧。”简沐姿婉拒了温杨的邀请,打了招呼便离开了温家。直到简沐姿走了以后,温杨才表露出了自己的身心俱疲。终于……不用再强装下去……“爸,我不吃了。我困得厉害,您别叫我。”温杨径直走进了房间,合上房门。她没有换睡衣,也没有理会阳台那边听到熟悉脚步声就兴奋的两只小家伙。她钻进了棉被,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的深处…………简沐姿最近两次用到车,好像都是因为温杨。回国的第一天,她就收到了这台车作为庆祝礼物。这台车,是林月青亲自开来送给她的。依照林月青的说法:你住在单位宿舍,回家有台车也方便。可实际上,这台车没开过几回。多数时间,这台车基本上都停在宿舍楼下的院子里,积灰。老宿舍楼以前是一医院的,细究起来,从一医院的急诊大楼进去才是抄近道。眼看着急诊大楼院内没有拥堵的状况,简沐姿就择了近道。然而一台黑色轿车却挡在了通往宿舍的必经小路上,简沐姿只能踩了刹车。驾驶座无人,车内空无一人,正当简沐姿准备倒回去换一条路的时候,不经意间的扫视,她注意到了前挡风玻璃后面的挪车号码。有点眼熟?简沐姿拿出手机拨了前面几个号码。手机系统自动补位的后几位数字,与挪车号码完全一致。这是……陆然的车。简沐姿按了拨号键,片刻之后,电话被接起。不远处的急诊大楼门口,陆然出现在了那里。简沐姿挂了电话,也没再理会对方回拨过来的电话。“陆然。”她出声叫住了站在台阶处回拨电话的人。陆然一愣,随即转身朝着简沐姿尴尬一笑,“沐姿~”简沐姿看了眼陆然身侧的急诊大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我……emmm……我……”吱吱呜呜的讲话,更让简沐姿疑窦丛生。她们朋友十余载,简沐姿唯独见过两次陆然讲话磕巴的样子。一次是陆然jiejie的女儿在伦敦生病的时候,一次是此时此刻。“你生病了?”“没有。”“所以?”“……我早上听到新闻里说,昨天的跨年活动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所以就想着来这里看看……要是……有认识的人就不好了……”新闻里尚未提到伤亡名单,这才是陆然心急赶到一医院急诊大楼的原因。“然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