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我就大狼不计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吧。他又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应该感到很奇怪,我为什么和一头刚刚认识的小白狼都能唠起嗑来吧。自从我来到沙城,就在这边陲驿站旁的一间小客栈里做了账房先生了。这里冷清的很,客栈里也只有我和老板娘还有一个小丫头,我真的是太久都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谢谢你啊,小温,救了我,还愿意听我说这么多。”说的时候,他还朝对面指了指,我顺着他的手瞥了一眼,发现那边确实是有几间房屋,应该就是他做工的客栈。语罢,他又摸了摸我的头,还用手给我顺了顺毛,就像抚摸一只心爱的宠物那样温柔。我:“……”我本来只是心情好才愿意听你讲讲故事的,谁让你动手动脚了?老子今天不发个威你还没完了?!我扭了个头,逮住他的手想都没想就一口咬了上去。虽然没使多大力气,但我这到底是一口狼牙,尖利的很,松口的时候我瞥见他的手已经出血了。我这次可没等他反应,直接掉头拔腿就跑。我一路向北,直到跑回了北荒境内,才停下脚步,变回了人形。突然变回人形,我竟然觉得冷得很,这才猛地想起来,我的大氅还披在他的身上。“……”这可如何是好……那件大氅虽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但若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阿爹阿娘也定然会过问一句的。北荒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我们的大氅都是不离身的,若说丢了,似乎还真的有点儿牵强。但我也是真的不想再回去被他揉毛摸头了,所以牵强一次就牵强一次吧,毕竟我以前都不知道扯过多少比这还牵强的谎了。然而,就在我打了个哆嗦后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时候,突然被胸前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我把手伸进衣襟里摸了摸,掏出来了一块玉佩。“……”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玉,委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别的我不敢说,若那人把这玉拿去典当了,哪里还用得着去什么驿站里做账房先生,就是买一座驿站都绰绰有余了。但他在这里这些年,活的如此贫困潦倒也未曾用这玉去换银钱,足以见得这玉佩对他来说定然意义非凡。所以……我不好不还,也不能不还……但我想他方才那样子,怕是还未曾发现这玉丢了,且我刚咬破了他的手,这会子回去的话,大家八成要大动一番干戈。我思量着,决定等一段时间再去送还。我叹了口气,收好了这玉佩回了家。我是一大早就从家里溜出来的,现在才刚刚中午,这会子族民们大概还在玉凉山上喝酒吃rou呢,于是我偷偷的绕到了玉凉山的背面,从白雪洞的后.口钻回了家。回到自己的屋子,我找了件新的大氅出来,搭在了屏风上,然后爬到床.上裹好了被子暖着身子,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回想上午的事情,越想越气。最气的还是那个不.要.脸的凡人,竟然敢往我背上骑,还揉我的毛。我从生下来就是家里的小霸王,除了阿爹阿娘,我两个哥哥都未必敢这么对我。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心想,今天就不该大发慈悲管他,叫他冻死在雪地里才好。现在好了,不仅赔出去一件大氅,还惹上了这劳什子玉佩的麻烦,又平白坏了这跑出去疯玩一天的好心情,委实气人。但我又很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见了我那凶神恶煞的原身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还说我可爱……?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不要命的凡人,跑到我们北荒边上来猎雪兔和山鸡,但我变个原身溜达一圈都能把他们吓得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况且今天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个文弱书生,猎手都应付不过来的雪狼,一个书生竟然敢当宠物般抚摸,这实在是让我想不通缘由,故而对此好奇的很。于是我又忍不住拈起了他这玉佩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儿,默念了一番他今天说的那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我看着这块儿莹绿透亮的美玉,细细思考了一下“如玉”该是形容什么样的人。若单说“温”,那我二哥沁言必然是不二人选,但若说“如玉”,拿来形容他就不太恰当了。我二哥性子温和,对一切人事都极其包容,尊敬父兄,事母至孝,对我十分关爱,我常常觉得,二哥就像是山涧里流淌的温暖清溪。玉石则不然,虽美而有灵性,却是凉的,又是那般宁碎而不易形的刚硬。想到这里,我又突然想起,今天那位沈公子,说自己“名念君,字如玉”?的确,单从他周身的气质来看,给人的感觉确是如玉,只是较玉少了几分灵气,可能是书读的多了人都变得呆板了。就这么把玩儿着这块儿玉佩,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第4章错携玉无意惹如玉再然后,我就是听着二哥的声音醒过来的了。“你今天倒难得这么早就回来睡觉了,”二哥敲了三下我的门,然后推门进屋道,“今天又去哪儿疯玩了?”我揉着眼睛坐起来,还不是太清醒,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觉就像是灌满了一腔积水,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二哥……?现在什么时辰了……?”“已经戌时了,”二哥随手拖了张凳子到我榻边坐下,看了我一眼道,“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看着像是已经睡了好久了?”我颇为震惊地道:“已经戌时了吗?我回来的时候应该是午时,这么说我都睡了四个时辰了?”二哥也很惊讶的道:“你今天……回来那么早……?”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所幸二哥没看出什么异样,没有问我衣服怎么丢的。“今天家宴上,阿爹阿娘说了,他们年纪大了,不想再为族里的事情劳心伤神了,他们想离开北荒去游历,族长交由大哥继任。”二哥说完,我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我一脸悲苦地道:“啊……?什么时候啊?为什么啊……”要知道,大哥洆言打小就像个石头打出来的人一样,方方面面都规矩又硬气的很,小小年纪比我阿爹都刻板严肃,要是大哥当了族长,那我以后可还怎么逃家宴到处去玩啊!二哥大抵是看出来了我的小心思,无奈地笑了笑道:“大哥是长子,方方面面都很优秀,是族里的表率。且大哥已经成了家,景宁如今都八岁了,这个族长除了给大哥,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啊。阿爹说了,他和阿娘下个月就走。”我正专心致志的发愁着以后该怎么逃家宴,二哥突然问道:“你这个,是哪里来的?”我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眼神最终定格在了我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