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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的孽。”皇帝疲惫地叹息了一气,双眸一闭,收束了所有恶意的目光。

小孩子的感觉敏感,在那目光下僵直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小身体不安地抖了抖,眼珠子懵懂又好奇地悄悄左瞟右瞟。

“主子,依您看,该怎么处置他?”老太监试探着问。

皇帝垂下眼睑,眼眸之间神色变换“那样的身子,留下来实在有损皇家颜面。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呆在泥泞中打滚呢!不过还是算了,近年来朕身体愈加不好,不宜再造杀孽。找个地儿养着他吧,别饿死了,到底……到底流着朕的血。”

皇帝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咳嗽两声,嘴角泄露几缕血丝,老太监赶紧转过头吩咐了两句。

“小东西,你过来。”皇帝皱着眉擦了擦嘴角,苦笑一声,对着阿奴伸出手,青白色的手无力地招了招。

小家伙怯怯地走过去。

皇帝张着枯瘦的爪子,先是搬开小家伙的眼珠子瞅了瞅,又松了手,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男孩的面容。

小家伙被他的手劲弄得呲牙咧嘴。

“是个机灵鬼儿!长的倒是比他的兄弟们还要像朕。真是……真是可惜了。”

皇帝叹了口气。别过脸,不想再看似的,摆摆手,“带他走吧,在冷宫找个温暖的地方儿,让他呆着吧。过两天,挑几个机灵的宫女太监伺候他,老师也要有……就把朕以前的老师之一随便请一个吧。”

“是!奴才遵旨。”老太监话罢,递上一碗药汁。

皇帝接过来皱着眉喝了。昂头,眼泪就顺着纤瘦的脸颊流了下来,“到底是朕的孩子。朕该做的……已经为他做了。其他的,就看他造化了。”

“是,主子。那老奴这就去了。”老太监低着头。

“对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朕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皇帝的话语不经意的传来,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老太监顿了顿,然后低声答道,“主子放心,奴才知道,会处理干净的。”

一言一词,已染上血光。

“别忘了……伺候他的宫女太监……”

“奴才晓得。”

“爷爷,我好冷哦,我好饿哦。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件衣服穿,再给我个馒头吃啊。”远远的,风雪中传来小孩的话语声。

“当然可以呀,我的主子。”老太监温柔地回答,他老鹰似的老辣又凶狠的眼珠子着迷地盯着身下的人儿。嗓音温情,嘴角却泄露了一丝狠毒。

“我不饿啊。爷爷,我想吃东西,我想吃饼,热乎乎的饼。你可以给我一个吗?一个就好了,我很乖,我知道不可以要太多的。”

“呵呵,要饼啊。主子命令,奴才怎敢不从。可不要叫奴才老爷爷,奴才怎么担当的起啊。想吃饼……一会儿得喊其他的名称也成……”老太监猖狂地笑了笑,眼中的谦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偏执。

这幽深皇宫,人待久了,总会发疯的。

十年。

一晃十年

十年后,当初的小男孩,当初的阿奴,幽深冷宫每个夜晚哭泣的男孩,渐渐的成为皇子,最后,更成为了太子。

很多宫里的奴才们老了之后得了赦免得以回到家乡。

有几个人这样跟他的乡人讲当初的一幕,带着炫耀的神色。

当初的老太监,位高权重的老太监,皇帝的心腹之一的老太监跪在地上,像狗一样跪在地上,被打断了四肢的骨头,血rou烂成一团的瘫软在地上。

“老东西,当年,当年你可曾想到今日?你白长了一副慈眉善目的好模样,骗的我当初一心信你,跟你来到这儿……充满向往地来到这儿,来见我的父亲!我亲爱的父亲!我满怀希望……却不知小儿的眼便是瞎的,这皇宫污垢之地,从来养不出洁白的莲花,谁又比谁干净得到哪里去?只恨!只恨!我低估了人心的险恶!”太子的脸狰狞成了一团,指甲深深的陷入的血rou之中,眼眶蹦出血来,“当初你,将我带入了活生生的地狱!现在轮到我……将你带到那该死的地狱,让你生不如死!”最后几个字话语,太子已是恨到了极致,唇角活生生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来。

太子冷笑着将所有人赶了出去,自己和老太监呆了一整天天。第二天,太子打开门,自己走了出来。

所有曾经欺辱过他的人都惶恐不安,他们抬起头,都看到了横在颈上的屠刀。

贞观二十三年,皇帝立李善存为太子。

贞观二十八年,皇帝毙。三王之乱拉开序幕,又一年,太子不知所终。

史书短短的篇幅,粉饰了所有的腥风血雨。

史书又记。李善存,有大才,曾做十篇,冠绝天下,然性恶嗜杀,于贞观二十三年虐杀太监一人,宫女十人,暴尸月余,以此闻名。原李旭第四子,生卒年不详,生母不详,于贞观二十三年入宗庙,同年册封太子,然六年后不知所终。

作者有话要说:  eom!baby们!

☆、农夫

深山藏麒麟,田垄隐虎豹。据大家说农夫没有名字,其实也可能有,不过谁知道呢。小乡村里,你传我我传他传来传去农夫就没有名字了。物极必反,农夫又有很多名字,最常用的就是农夫了,谁叫他是十里八乡最有名气的庄家把式呢!据说……没有他不会干的农活。

农夫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厚实的肌rou块块分明地却长年掩盖在一条洗的发白透rou的汗衫之下。北国天冷,除了漫长的冬天不得不在外面加上皮毛制成的衣裳,其实三季他总是穿着那一身干净的,纯白色的汗衫。他脸颊两边有点密麻的胡须茬儿,却总保持着不长的长度,他说起话来低哑发闷,敞开喉咙时又轻快响亮,谁也没法说他不是响当当的汉子。

农夫识不识字不晓得,人们也不关心,只知道他有着大把子的气力,会做饭会洗衣缝补会采草药,过年杀猪也可以填把子手,冬日里时不时地晒出几张顶好的毛皮。农夫多少岁也没人知道,估摸着也有三十一二,二十几也说不定,他人看着老成,精神气儿却透着年轻人特有的精神劲儿

农夫人好,有力气,有本事,这谁都知道。有心人早就看好了这个啥都会的单身汉,姑娘们含羞带怯地偷瞅,偷瞥着农夫的一身好rou,刀削斧劈似的面容,你推我,我攘你,到底没那脸皮主动讨好说破那一层,呐呐的过来找他指望着个愣子自己开窍先捅破窗户纸,不过愣子……有谁见过愣子开窍的?

姑娘们先是不服气,不甘心,后来也就心灰意冷了。时岁一长,姑娘们就从心灰意冷变成绝望了。乡村里大多结婚早,到了年岁没嫁出去的姑娘可就要被说做没人要了。

渐渐的,就没有姑娘们瞅农夫了。也没有热情的大妈说媒拉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