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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时节,年轻人们相约着攀登雪山。一路顺利,却在下雪山时突发意外,一位同行的女孩儿脚步打滑,沿着坡直滚而下,向迩走在最后,听见响动立刻跟着抱头滚落,手里背包甩得上天,最后以一声沉闷的噗通坠进茫茫雪地。里欧没想自己不过是一会儿没往后看便少了两颗脑袋,一时吓得够呛,只得命令大部队暂停前进,自己在坡前喊两声,没听底下传来回应,急得要脱掉背包往下跑,叫女友拉娜拦住了,摘掉面罩骂他“太冲动”。她道:“这个坡不是特别陡,就算滚落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掉了两个人,你再下去就是第三个,我们再等等,没准待会儿他们就能自己上来。”里欧双手被人攥着,起先还强压恼怒,三分钟过去,果真见向迩半背半抱着女孩儿从坡地爬来。他忙伸手去接,顾不得搭理女友得意洋洋的嘲讽,连声问两人伤势如何。向迩喘着气,将脖间拉链往下拽两公分,表示没大碍。而被他救起的女孩儿更是疲惫,护目镜推在额头,仰躺于冰天雪地里大口呼吸,嘴唇翕动着似乎有话要讲,拉娜忙俯身贴在她唇边。洛蒂断续道:“我,我去你妈的,你给我买的冲锋衣,居然是假货,拉链都没了。”拉娜低头一看,立刻笑得直骂脏话,边给她拽紧衣服以防冷风冰雪灌入,边朝男友和一众同伴求助,可谁都没有备用的冲锋衣,倒是有两条多带的毛巾,这时有人提议将毛巾塞进胸口或许会温暖一点儿,说完双双哄笑,明着暗着都是讥嘲。拉娜本就暴脾气,当即要动起手来,里欧左手拽向迩,腾出右手拦住她,好言劝着她消火,拉娜只当他又要做好事佬,这几个月被自己训来的锐气这下冲得一干二净,她冷笑连连,愈发不饶人,最后被向迩一声提议打断。“我有多余的保暖内衣,是男士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穿上,或者挡在前面,这样情况应该会好一些,”说着,他从背包里取出衣服,“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能走到出发地了,那里有人在等我们。”里欧附和:“说得没错,只用一会儿,大概十分钟?”向迩一板一眼地纠正:“至少二十分钟。”“……也不算太久。”洛蒂面朝冰天雪地,没两秒已然冻得嘴唇僵硬,但在命跟前,风度和气质都是鬼话,何况递给她援手的是个漂亮男孩儿,因此无论如何,这手当然是要接着的。她拿衣服塞在胸口挡风,又将背包挂在胸前,拿细绳于后背将两根书包带系紧,总算不再有风灌进领口,整支队伍再次启程。这回轮到里欧走在末尾,他仅戴半只面罩包住脸,走着便靠到前面向迩耳边,问道:“你喜欢她?”“谁?”“她,你刚才救过的那个。”“说什麽呢。”“你不喜欢?可我看她很喜欢你。”先前拖着女孩儿爬坡已是筋疲力尽,向迩懒得也没力气回应他这种无趣的问题,只抬手从左边嘴角往右一拉,示意他先闭嘴。原以为伙伴这种刨根究底的热情,经过近半个钟头的跋涉总会消失大半,但等和工作人员会合,向迩胸腔塞满血腥气,累得连气都喘不匀,里欧坐在一边还说风凉话:“你可得做好准备,拉娜的朋友只会和她一样难缠。”向迩不敢脱衣服,竭力控制呼吸,平稳道:“那你也太低估我了。”“如果真到了紧要关头,别怪我没提醒你。”“但愿不会。”里欧心里笑他没有防备心,女友在一边催促,他拍拍向迩肩膀走去,蹲在女友脚边听她抱怨了三分钟这冰天雪地的冷酷,他来之前应该大致同她们描述一番情况,这样她至少不必让洛蒂穿一件廉价到会突然断掉拉链的冲锋衣。里欧无法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两人争执一阵,他挪开视线,耳里听着女友尖锐的指责,边看到向迩在一边和直升机驾驶员闲聊,奇特的是他们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光看侧脸,向迩明显在笑。等两人分手,里欧撇下女友和其他伙伴,跟着向迩回到角落,好奇问道:“你们认识?”向迩说:“见过两次。”“上来之前没听你说过。”“有必要说吗?”“你也可以多说两句,这不会花费你太多力气,或者说你根本不想告诉我有关你的事。”不知为何,向迩厌烦他此刻的追问,却仍旧耐心道:“我很累,我暂时不想聊这些话题,让我安静一下好吗?”里欧上下扫着他,转身走前丢下一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向迩垂眼瞧着自己红肿的双手,手套轻飘落地,指尖部位被他慢慢地踩紧,再碾压。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没有人再大声交谈。拉娜嗅觉敏锐,第一个发觉男友和他朋友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至极,但她倒不大惊讶,甚至乐见其成。在她看来,如若不是男友先前的脾气能随便叫人随意揉搓,她恐怕也很难一甩钩就将他钓上,可要真钓上了,他想逃跑就不再容易,花费许久才得以锁紧笼子里的鸟,总要花些心思才能彻底绑住它。那麽,如何抹杀一只鸟想要逃离的念头呢?首先,拔掉它所有的尖爪,要它从起先的反抗变为不敢反抗,并且意识到反抗的后果;其次,建立孤独感,让它置身于黑暗,明白能够解救它的只有它现在的主人;最后,要它学会攻击同类。而显而易见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成功了。没过多久,众人举手投票是暂留在雪山酒店还是坐机下山,这过程里欧罕见地没有参与,他冷着脸远坐在一边,敏感得像只被戳穿肚皮的刺猬。向迩投“回家”一票,看一看他,同样默不作声地回到原来位置,在另一个尽头,两个本该形影不离的朋友互相沉默,闹得其他队友面面相觑,皆耸肩不懂这其中秘密。最后是那位向迩熟识的驾驶员平息了这场没有硝烟味的对峙,他的劝诫很简单,只对向迩说一句:你爸爸不会让你在这儿坐那麽久。向迩闻言,无声叹口气,接着便召集所有同伴收拾行囊,准备一道下山去。在回市区路上,向迩特意调换位置坐到里欧身边,两个男孩儿先是都偏头盯着窗外,较着劲想逼迫对方先开口,可越比越来劲,看对方没有低头的意思,更是不肯落下风。结果车子转弯时甩起一道大弧度,里欧一下扑进向迩怀里,他先笑出声,额头抵着伙伴肩膀,然后听到头顶也有声笑,于是便和解了。里欧说:“我以为你会继续和我生气。”向迩:“我的语气也不好。”“问题不在你,是我变得很奇怪,我控制不住自己。”“为什麽?”“不知道。”“你嗑l药了?”里欧静止一瞬,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