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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送不可。焦蕉犹豫半天,想了个牵强的藉口,“我们村里没人送表的……”汪烙棘觉得奇怪:“为什么?”“表就是钟表嘛,送钟就是送终嘛。终点那个终,听上去兆头不好。”“你们还有这个说法?”汪烙棘为难了,“可是这只表,你戴着很好看。”男人的手按在焦蕉的手背上,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他摸摸表带,也摸摸男孩的手。这只表,他很喜欢,这个人,他也很喜欢。所以他想把喜欢的东西送给喜欢的人。他甚至在想,当初花这么多钱把这只表买回来,或许就是为了在今晚,把它送给一个自己珍惜的人。忽如其来的触摸令焦蕉僵住了,即使有本能在趋使,他也并没有躲开。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情意,很温柔,也很浓郁,就像一片又厚又软的云朵在包裹他的手。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发乎情止于礼,能感受到对方的热切和盼望,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动,叫嚣着要给对方一些回应。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心动么?没想到,汪烙棘却话语一拐,忽然跟他谈起了生意:“这样吧,这表……你跟我买下来。”“可以啊,多少钱?”焦蕉在心里盘算起了自己的积蓄。一只手表而已,看上去挺贵的,但应该不至于让我倾家荡产吧?汪烙棘:“一块钱。”焦蕉:“.…..”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焦蕉不肯占他的便宜,急了:“哪有你这样赔本的买卖?您就报个数嘛,我好歹也是沙扁市场太子爷,小金库攒了不少,你可别小看我。”“那你的小金库有七位数吗?”“啊?!”男孩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汪烙棘又一把将他拉了回去,笑出了声儿:“你别急啊。”“七位数……”焦蕉折着手指在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看着焦蕉低头算钱的样子,汪烙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想要的哪里是钱。他想要的,是别的东西。一些钱也换不来的东西。汪烙棘凑近焦蕉:“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以物换物吧。”焦蕉抬头看他,“你要换什么?”“给我一个额头吻。”作者有话说:天啊有点不忍心火葬场了...好想一直给他俩产糖QAQ第57章“给我一个额头吻。”男人握住焦蕉的手,这样说道。用很喜欢的一件物品,换很喜欢的人的一个吻。——用两件无法估计价值的东西相互交换,这种以物换物,实在公平的很。“可以吗?”他心里是急不可耐的,但还是极为慎重地询问。这不是他心血来潮的一句戏话,是他真真切切想要问出口的,想要从对方那里讨一份确切的欢喜,仅此而已。焦蕉愣在这静谧之中,因为这片灿烂的星光下,有个人要向他索取一个额头吻。男孩的心脏变成了一个气球,极轻极轻地飘到九千里的高空,又忽然变作一块巨石,沉沉地坠入江河,发出“咚”的一声余韵。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我——”“不愿意就算了。”他们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一个紧张得不行,一个失望得不行。双双发话后,又双双沉默。“愿意的!”不知怎么地,焦蕉冲口而出就答应了,不是为了手上那只表,而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汪烙棘一愣,没想到对方会答应了。悸动在这一刻炸开,带着呼吸起起伏伏,流连在“愿意”这两个字上。“那、那我……你……”撩人反被撩,汪烙棘被这句突如其来的“愿意”冲昏了头,连口齿都不清了。他嘴上是表现得挺纯情的,身体倒是很诚实,男人为了方便对方献吻,还自觉地坐过去些。焦蕉咬着殷红的唇,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拽着裤子,连脚尖都是躁动的。期待着,汪烙棘期待着,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男孩的脸,掌心拖住男孩的两颊。焦蕉垂着眼睛,是那样的羞涩和难为情,盖下来的睫毛在月色下轻轻颤动,手指仍在好动地绞着裤子。慢慢地,缓缓地,汪烙棘俯身前去,如同去亲吻这世上最薄软的一张纸,将唇轻轻地在焦蕉的眉心,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停顿好几秒,他才恋恋不舍地将唇离开男孩的额头。这个吻是有温度的。它是认真的,是慎重的,不再是带着醉意的吻,不再是情欲驱使的吻,更不是冲动之下犯下的错误。它是包含欢喜的,是怀着爱慕的,融汇了珍贵的感情和有情人的热切,是汪烙棘独独为一个叫焦蕉的男孩所落下的。男人觉得很甜很甜,但甜的一定不是那嘴里还回甘着的菠萝啤。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年轻一样,因为初尝爱情的甜蜜而雀跃不已。稍稍离开一点,焦蕉的脸就在汪烙棘的眼前,两个人依旧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目光相接,又像触电般地立马错开。汪烙棘的唇只差一丝距离便能碰到焦蕉的鼻尖,他压着低沉的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交易成功。”两抹微笑浅浅地荡涤开来,像春风拂过清浅的柳絮,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满目的星光下,搅乱了一池的春水,漾开层层涟漪。汪烙棘正想直起身,没成想,焦蕉就着这个靠近的距离,快速地侧了侧脸,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亲。啵叽一口,落下一个小小的吻,包含了男孩的所有青涩和情不自禁。“嘶,”男人的心脏当场就“轰”地爆炸了。纵横情场多年的汪老手,竟栽在这样一个纯情简单的轻吻上,他的脸上犹如荒野开花,泛起两股醉酒后的陀红。喝大了,这回是真醉了。焦蕉更是,跟个害羞的大姑娘似的,漾起两朵红得滴血的云霞。“附赠的,赠品……”男孩把这个脸颊吻说成是回馈的赠品。回馈的是对方的心意,也是自己的心意,与其说是赠品,不如说是一份甘愿付出的馈赠。他抿了抿唇,害羞至极,傻傻地举了举手上的表,“谢谢你的……以物换物。”汪烙棘全身都僵了好久,喘了一口气,“你、你喜欢就好。”这两个人似乎在比谁的脸更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有度数的菠萝啤发挥了作用,他俩的脸才会比喝了二斤白酒的醉汉还红。被亲脸的汪烙棘大脑死机半天,缓缓才反应过来,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