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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外族胡虏所为。前世祝家造反失败,有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祝广带兵深入敌军内部,消耗了祝家大量的兵力,而那个时候,宗启颢计划着要和谈,对于祝广的孤军深入感到不满,因为朝廷还有诸多内务亟需解决,打击外敌完全可以再延缓,他更需要的是和谈来获得更多的休养时间。于是,户部顺势只给够份额,至于其他认为祝广是多要的物资,一概不批。虽然最后是胜利了,可祝家也元气大伤。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每人的想法不一样,也许祝家觉得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一次以后就再无可能,可宗启颢想要的是见好就收,为以后的长远发展考虑。能在镇压了反叛的祝家后顺利将外族胡虏彻底解决,这其中也有祝家的一份功——两方相互消耗,最终成就了宗启颢。前世祝家的反叛,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胜算不大,再难也要去做,哪怕知道失败,也要毅然反抗……恐怕是因为祝斯宁过不去内心那个坎,无法接受自己与外族和谈。这么多年,祝家世世代代抵御外族,已然成了世仇,家仇国恨,一旦有打击对方的机会,祝家定然不会放过。祝斯宁对萧逸明的敌视也是在那时加剧的,彼时祝广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带兵深入,宗启颢对和谈的支持,是压垮祝斯宁的最后一根稻草。“父亲喜欢阿宁,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一直觉得,阿宁最像他。”祝修永深吸一口气,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祝斯宁一身是血单骑出城寻求支援的模样。至少,他是没有那样的胆魄,现在恐怕也没有。他现在是秦王世子,要考虑的往往更多,难有这样的冲劲。至于愧疚,当然也有。不过祝修永不想多说,让秦王妃付出生命和祝斯宁一双腿换来的战绩,一次就够了。对于不想说的是,避而不谈甚至绕开往另一个话题走,这一点,他和祝斯宁是一样的。“要彻底深入敌方打散这些联盟,可不是陛下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要多方配合才是。”祝修永道,“眼下外族使节才刚走,陛下就打算抄了人家的老窝,是不是不太好?”宗启颢看着他:“无论如何,祝家都不乐意和谈吧?”祝修永沉默半晌,而后道:“陛下宏图伟略,胸怀天下,陛下所做的决定,都是从天下大局考虑……”宗启颢突然打断他:“朕不需要听这些套话,也许祝家是有些许私心,但朕相信祝家没有拥兵自重的意思。”前世他对祝家提防不已,毕竟祝家的名头,在塞外可比宗启颢这个皇帝响亮多了。“多谢陛下信任,臣感恩在心。”祝修永行了一礼,“我们既是君臣,又是姻亲,从公来讲,我相信陛下会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从私来讲,我却不希望陛下是。”宗启颢没有回话,祝修永对他的很多情绪都来源于私人,在公事上他从来没有含糊过,这也是他能容忍对方的原因。“朕觉得自己两样都能做到。”他会是一个好君主,守得江山万年永固,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和祝斯宁一起白头到老。祝修永定定地看着他:“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你,我自己也不确定让阿宁和我一起走是对是错,可是让他留在京城,就算陛下愿意对他多加回护,我依旧不会放心——即使陛下做了承诺,但若是阿宁有一丁点委屈,再远再难,我都会把他带走。”“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宗启颢同样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绝不会给。”是“我”,不是朕。日头愈加灼烈,刺人眼睛。祝斯宁睁着眼睛,一下也不敢眨,看着大军一路扬尘,浩浩荡荡奔向远方。看一眼少一眼,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看到这些人。队伍前头的祝修永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后方的场景。灰色的城墙蜿蜒成一条线颜色渐淡没入天际,祝斯宁还站在原地,变成一个小点。祝修永知道,这个时候祝斯宁一定会和他挥手,即使他根本看不见,他也会做。阿宁,以后我就不在你身边了,你千万要好好的。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总是帮不了你。第43章第43章送走祝广和祝修永以后,祝斯宁有一段时间都不太能提起精神,做什么都是无精打采的。“殿下,”萧逸明微笑问道,“最近藏书楼又进了一批新的话本,你要不要看看?”祝斯宁头也不抬,继续提笔在纸上无聊画圈:“不是很有意思,太老套了。”萧逸明重新推了几本算术解谜书过去:“那这些呢?”祝斯宁瞄一眼,复又垂下:“都看过了。”萧逸明依旧不急不缓,重新返回架上将这些书一本一本推进书架,重新翻找起来。他每抽出一本书,先仔细看过序言和目录,然后再速读一遍里面的内容。“萧大人不忙吗?”祝斯宁有些疑惑,最近宗启颢不知在忙什么,整日大会小会不断,他能来翰林院藏书楼,搭的就是宗启颢的顺风车。现在宗启颢在和几位阁老正在开会,萧逸明居然在这边悠悠哉哉地整理书册,没有在旁边帮忙做记录整理,这很不符合未来能臣的培养路线。“忙啊,”萧逸明笑着答道,“我近期的任务,是要把藏书楼内与外族相关的风土人情书册都整理出来。”“整理这些做什么?”祝斯宁略略翻过藏书楼内这部分藏书,里面的不少东西已经过时,没有太多的参考意义。萧逸明也不明白,不过这是上头吩咐的任务,他照做就是了。“应该是为了边境的辎重运输吧,开拓新路线能用得上。”这么多年,辎重运输早有固定的安全路线,不需要特意去开拓新路线。左右无事,祝斯宁帮忙筛选出还算有用的参考书。“差点忘了殿下是在边境长大的,对这些比书本上还要更清楚。”萧逸明说着,拍了拍脑袋,跑去桌边取了纸笔,“我问殿下就是了,这样就不必无头苍蝇般乱转了。”祝斯宁摆手:“没有没有,有些我也不是很了解,就是听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