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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反应过来,一只钢筋铁骨的手已经死死按住他的背,两腿也被谈恪股四头肌发达的大腿压得一动也不能动。接着他屁股一凉,迎来响亮的一巴掌。第一个巴掌谢栗生挨了下来,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他呆过的那家福利院比较文明,是不流行用打来教育孩子的。同龄人熟知的类似于“皮带炒rou丝”或是“男女单\混打”这种家庭活动,对谢栗而言只是一件遥远的“别人家的事”,他偶尔还会拿这个来安慰自己--没爹妈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挨打。谈恪是真的打,掌下带风,掌掌到rou,绝对不是和小男朋友玩情趣的。谢栗挨到第二下,疼得立刻开始掉眼泪。他两只手无用地扑腾几下,同时还顾着这是在马路边,不敢在车里闹腾怕引人围观,压着嗓子干嚎:“谈恪你凭什么打我?”谈恪不理他,连续揍了四五来下,眼见谢栗的屁股是真的红了,这才停手:“你知道错了没有?”这个问句很经典。普通孩子经过多年锤炼,这会就该上道儿地连哭带悔,先麻溜认错,结束rou体之苦再说。但谢栗一个石头里蹦出来泥猴子,显然没有这种经验。他一个二十大几的人还要被人按在腿上大屁股,屈辱和委屈一块涌上心头,梗着脖子拒不投降:“我错什么了?你是神经病吗?打人犯法!我要报警告你!!!”谈恪的声音里怒意满满:“你告,你看哪个警察会受理?骗人还不认错,打你怎么了?”谢栗连爬带滚地从谈恪腿上下来,抽噎着伸手去拉自己的裤子,活像个刚被恶霸侮辱完的小媳妇。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谁家会有这种事情?一个一被零按在腿上打屁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屈辱的一吗?他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以后再当着谈恪的面脱裤子,他能不记起今天这一幕吗?谢栗红着眼捂着裤子躲在门边的样子着实可怜。谈恪冷静半晌,这会也觉得自己动手是过分了。“就算你不想吃,你也该诚实地告诉我。”他余怒未消,说话的口气还硬邦邦,却朝谢栗伸出手,“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谢栗一把拍飞递过来的橄榄枝,针锋相对:“我也不喜欢别人管我!还有打我!”战后谈判也破裂了。车里一时间只有谢栗吸鼻涕的声音。谈恪想不明白,明明他做的说的,都是为了谢栗好,谢栗不愿意听也就算了,不听还骗他也算了,为什么现在还这么理直气壮?这种不讲理的样子一点都不是像平时的谢栗,完全没法沟通。谈恪捏着车钥匙,打开车门:“去吧,你要下车就下吧。”谢栗看着谈恪,慢吞吞地伸手去拉车门,果然拉开了。他二话没有,拽着书包就下车了,跑得飞快。谈恪仰着头靠在座椅上,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抛弃的老父亲,莫名悲凉又可笑。他捂着眼。没良心的小混蛋,叫他走他就真的走了。谢栗揉着眼睛回到办公室。程光眼见他眼睛红红,早就回过味来,八成就是他那句话说错了。程光十分愧疚:“栗啊,你没事吧?”谢栗也想不起来怪程光坑他了,只是摇摇头,把书包一扔,坐上自己的座位接着干活。键盘敲得噼里啪啦,每一声都透着丧气。作者有要说: --问:孩子不听话怎么办?谈总:谢邀。可以打。第54章银河系十四谈恪掉转车头,驱车返回医院。他从电梯出来,经过挂着“肿瘤科”牌子的门廊,直步进入病房区。值班站的护士认识他,点头打招呼。肖助理正坐在病房外,见谈恪走来,急忙起身:“谈医生还在里面陪着。我现在是不是去联系一下安德森诊所,或是莫菲特研究所?”谈恪站在病房门外,没有进去的意图,也迟迟不答话。肖助理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老板根本没听见自己说话。过了许久,谈恪才开口,发号施令:“你去联系吧。”肖助理赶紧掏着手机往外走。谈恪推门进去,谈忻飞快地转过头来,食指靠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又压着声音说:“爸睡着了。”谈启生最近开始变得嗜睡,有时和人讲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医生说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谈恪把父亲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盖好,示意谈忻出去说话。谈忻小心翼翼地起身,跟着谈恪走出病房,轻巧地关上门。“你走了以后,我又劝了劝。”谈忻摇头,“爸还是不同意出国治疗。我觉得,要不然就尊重爸的意见吧。”谈启生当年因为查出了肺癌,从西北科研一线退下来。病灶靠近肺门,无法根除,只能做姑息性治疗。谈恪当时联系国外的医院,拿到了最新靶向药,控制住了病灶,也恢复了正常生活。但前两天谈启生例行体检,发现病灶扩大,并怀疑淋巴转移。谈恪想送谈启生出国治疗,但谈启生不同意。谈恪靠在医院走廊的窗台上。肿瘤科在顶楼,仿佛具有将这里与外界隔绝的奇异气场。医院楼下往来的车流与行人渺小得与此间正在发生的生死毫无关联。“那就把医疗团队请回国。”谈恪最后开口,语气决然。谈忻盯着谈恪的侧脸。父亲和哥哥不仅外貌肖似,连脾气都如出一辙。她暗暗叹口气,想岔开话题:“不过刚才爸爸说,想见见谢栗。”这下轮到谈恪深深叹气。刚吵完架,上哪再去弄一个谢栗来?谈忻见谈恪不说话,以为是哥哥心疼那小男生,又劝:“要不然你先问问谢栗?我觉得爸爸好像挺喜欢他,对他评价很好。我想爸爸也许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呢。”谈恪沉默不言,因为他一时间竟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来推托。谈恪破天荒的沉默让谈忻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她盯着谈恪的表情,试探道:“哥,你们…还好吧?没有闹什么矛盾吧?”谈恪不说话,干脆转身看着窗外,而且罕见地没有嫌她管闲事。谈忻站在旁边,过了好一会才徐徐开口:“哥,我虽然不太清楚你和谢栗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她还是有些迟疑,不确定她哥哥能听得进去。谈恪回头看她:“有话就说。”谈忻迎上她哥哥有些冷峻的目光:“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我觉得你和谢栗的关系不太正常。”谈恪整个人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