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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她就只知道哭了。程妙秋吸吸鼻子,说:“触景生情,我现在懂人们为什么创造出鬼神一类的东西了,是因为感情可以寄托。”安乐幽幽地想,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鬼。快到端午,太阳落山得晚了许多,但经过一番折腾,现在还是天黑了。天一黑,安乐心里就像在打鼓。可能是学生都去上晚自修,校园小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像全都消失了一样。夜晚还是有点凉意的,安乐搓搓胳臂,对程妙秋说:“你快去自习教室吧,我回家了。”程妙秋终于收拾好情绪,嘲笑安乐:“安宝宝要回家找家长了。”……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安乐冲程妙秋挥挥手,刚想转身走,这时候路灯的光投射下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他分明地看见程妙秋踮着脚。确切的说,是脚尖点在地上,整个后跟悬空。安乐呆住了,这时候程妙秋笑着靠过来,用脚尖走路,说:“你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不好。”……卧槽。真的,每到这种时候,只有卧槽能表达心情。程妙秋脸上还挂着刚才的泪痕,表情却是笑嘻嘻的,她过来要拽安乐的胳臂,安乐抬起手本能地挡了一下,他身上冒出一道刺眼的白光。一条青色的大蛇从他腰间窜出来,红眼碧麟,有碗口那么粗,朝着程妙秋张开大嘴吐出信子。程妙秋被青蛇吓住,尖叫一声,此时勇猛的安乐同学使出了他的绝学——拔腿就跑。他不仅专业课成绩好,体育成绩也好!他一边跑,一边感觉裤腰上一阵灼热,伸手一摸,摸到了蒋鸣玉给他编的小白娘子草蛇。艾叶做成的蛇闪烁了一瞬白光,接着化成了灰。蒋鸣玉经手的东西果然有灵,原来不是白娘子,而是小青啊,谢谢你。安乐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跑过去。眼见着就要到大路上,眼前的景色变幻,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空阔的平台被栏杆围住,安乐没来过这里,但他认得这里。他正站在行政楼的天台上。安乐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跑着跑着变场景的情况,他明白自己是撞了鬼。他就说傍晚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很奇怪,原来鬼单独等着他呢。这时候他反而冷静下来,慢慢地往天台边上走过去。行政楼好像有二十多层高,安乐靠着围栏,从上往下看,看见楼下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摔得头破血流,以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画面太血腥,此处又需要马赛克,安乐知道他是跳楼的学生,不忍心多看。他把目光移开,再次看向天台周围,想着应该有出口可以下楼,结果天台入口的门打开,刚才在地面的跳楼学生,出现在门口。……不想看还非要你看。学生的全身都摔得不成样子,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再称作人,安乐自动模糊化处理,可经不住人家挂着脖子非要凑过来。眼见着它越来越近,安乐步步后退,退到最后无路可退,他后背抵在天台的栏杆上,而栏杆的外面就是二十多楼的高空。安乐长叹一口气,早就应该想到要选替死鬼,最佳人选是自己。摔死的学生马上就要跟他进行亲密接触,血腥气扑面而来,安乐侧过头闭上眼睛。“跳。”这个时候熟悉的声音传来,如同清风击玉。安乐心念一动,转过身,用手撑住栏杆,双脚蹬地轻巧地越过天台的保护屏障,向高空坠落下去。狂风在他脸侧呼啸,哇,太刺激了,他以后再也不想跳楼了。安乐闭着眼睛感受急速下楼的恐惧,就在他越来越惊慌的时候,他落进一个怀抱里。...,,☆、第16章绳子与粽子7二十多层楼,一百米,不考虑空气阻力以及其他因素,自由落体需要四秒左右。这四秒,加速、失序、撕扯、扭曲,复杂的感情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幻,最后变成高空失速的恐惧。安乐跳下来的时候不假思索,在中途竟然惊慌了。如果那不是蒋鸣玉怎么办。他就会像刚才的学生那样,摔成一摊rou饼。即便是他都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自杀的学生们从高空坠落之时,会不会有片刻的后悔。幸而最后的怀抱温暖而坚定,安乐牙齿打战,紧紧地搂住抱着他的人,双腿却一阵发软,不受控制地倒下去。蒋鸣玉扶着他,随着他的坠势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到安乐的后脑,从他的背后扯出一条黑影子,刺啦一声撕下来。蒋鸣玉松开手,沉声说了一句:“滚。”黑影一溜烟消散了。安乐终于觉得舒坦了,靠在蒋鸣玉的胸膛上,慢慢地睁开眼,他还有点失神,瞳孔涣散,无法聚焦,蒋鸣玉垂目看着他,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孩儿现在虚弱得像只红眼兔子,安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嗨……大佬。”跳楼真是太可怕了,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跳楼了。蒋鸣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他缓过来。安乐觉得好些才吸了几口气,眨眨眼,问:“刚才那个不吃吗。”虽然他迷迷糊糊的,但也能感觉有东西从他身上剥离,让他轻松了不少。蒋鸣玉淡淡地回答:“你想我吃掉你的同学吗。”“唔……”安乐回忆起那位跳楼的学生脑袋不是脑袋、胳膊不是胳膊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吧,好歹同学一场。而且看起来也不好吃。两个人在校园的路上搂着,有学生从旁边走,认真地过来询问:“他怎么了?要送校医院吗?”附身的鬼被赶走之后,安乐恢复了力气,这时候红着脸从蒋鸣玉的怀里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有点贫血。”等路过的同学走了之后,安乐才发现他们就在行政楼的不远处,方才他从程妙秋那里逃走,自己感觉是朝着学校大门方向的,实际上竟然跑向了行政楼。当时烧纸的人有那么多,跳楼的鬼依旧精准地选中了他,安乐对自己的天赋异禀有了更深的认识。他看向蒋鸣玉,蒋鸣玉穿着薄薄的单衣,耷着眼皮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