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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桥摇了摇头,“我有地方住的。”策划助理便没有强求,帮桑桥将手机取了回来,想了想道:“行李先放在宿舍吧,下一期节目说不定还会用到。”也说不定再也用不着了。桑桥没把下一句话接上,吐了吐舌头,将手机接过来;“谢谢,那我走啦?误工费一定记得打给我哦。”策划助理:“……好的,一定。”夜风微凉。桑桥直接出了训练楼,没再回寝室,也就没能多加一件衣服。站在马路边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打车,等上车的时候,鼻子尖都冻得通红。出租车一路开到总医院。桑桥找了半天,又打了raven的电话,才找到傅行舟在的病房。不在住院部,而是在总院背后一栋单独的红砖小洋楼,是个看上去就逼格超高的地方。小院门口的保安和房间门口的警卫荷枪实弹,个个一米八开外,眼神都是毫无例外的敢过来就死。桑桥:“……”约莫过了十分钟。raven下楼,带着桑桥坐电梯往楼上走,温和道:“楚少爷是不是又吓你了?别太担心,老板是小手术,很成功,刚刚麻药已经醒过来了。”桑桥想了一路也没想通一碗鸡汤就把傅行舟给喝成了阑尾炎,跟在raven后面呐呐道:“哦……”raven停下脚步,让开门:“桑先生,可以进去了。”桑桥:“……”病房的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缝隙,暖黄色的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在门外的大理石地面上印出一道小小的影子。raven还有其他事要忙,将桑桥送到之后就离开了。长长的走廊里便只剩下了桑桥一个人。桑桥游移不定的在原地站了会儿,偷偷摸摸的凑到门缝跟前,透过门缝做贼似的往里看。目光所及是纯木质的原色地板,一张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的长方形红木餐桌,餐椅摆放的整整齐齐。再远处是宽敞的真皮沙发……就是不见病床。刚刚跟着raven过来的时候,桑桥还仔细看了一圈,发现这层竟然只有一间病房。其他的要么就是影音室,要么就是休息室,甚至还有个会议室。桑桥推开病房门,踩着木地板走进去,绕过餐桌和客厅,才发现这套总统套间里还自带了厨房浴室。浴室里还有个能装下十个他的圆形大浴缸。桑桥:“……”想要仇富一秒钟。真的。就一秒。卧室和客厅之间还有个偌大的阳光房,阳光房连接另一端的花厅。桑桥从阳光房走过去,站在卧室门口,搓了搓手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房门也推开了一条缝。还没等他透过门缝去看。里面的人已经先开了口:“进来。”桑桥灰溜溜的钻了进去。房间内的装饰和一般病房的灰白不太一样,淡粉色的墙面,室内的家具布置显然经过专门设计。从落地窗遥遥看去,可以远眺灯火璀璨的护城河。傅行舟靠着床头,一身宽松的家居服。见进来的人是桑桥,似乎略微有些惊讶:“吵到你了?”桑桥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走到傅行舟床边。本来想随便在他床边上坐下,刚坐了一半又觉得自己身上好像不太卫生。于是转了个身,去不远处摸了把小椅子。也许是因为刚刚做了手术的原因,傅行舟的面色稍有些苍白,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但精神看上去倒是不错。房间内的斜角位置上有一台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乌木摆钟。傅行舟看了眼时间,皱眉:“这么晚,谁告诉你我在医院的?”桑桥更加伤心了。他从小马扎上抬起脸,愁眉苦脸的问:“傅行舟,做手术是不是很疼啊?”傅行舟没想到桑桥会问这个,一时间愣了一下。其实是有些疼的。尤其是这个时间段,麻药刚过,伤口的位置的疼痛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傅行舟垂眼,朝桑桥的方向看了过去。明明房间里有看护的折叠椅和躺椅,但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只小马扎。瘦削的身子骨在小马扎上缩成一小团儿,看上去比自己这个病人还要难过。傅行舟朝桑桥摇了摇头:“不疼。”桑桥偷偷瞄了一眼傅行舟阑尾的位置,也不确定自己瞄的地方对不对,心塞的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傅行舟注意到了桑桥的视线:“对不起什么?”桑桥搬着小马扎一蹭一蹭的往傅行舟床边挪了点,小小声的道:“我不该让你喝李奶奶那个鸡汤的,对不起。”傅行舟:“所以呢?”桑桥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啊?”也许是因为夜色渐晚,而房间内又格外安静。傅行舟的声音显得出奇温柔,缓缓道:“你说了对不起,我会以为你想要补偿我。”桑桥:“……”桑桥低下头,手指头绞了好一会儿,极其舍不得的道:“那……我给你出医药费吧,我还给你买水果,买海参给你煮,再买其他补品……”傅行舟:“……”傅行舟没有说话。桑桥暗搓搓的瞅了傅行舟好几眼,也没看出来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又吞了吞口水,慢吞吞的道:“我还有一点点存款……可以给你花……”傅行舟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脸色又沉了回去。他盯着桑桥看了半晌:“我的阑尾,在你看来,是可以用钱做衡量的?”桑桥:“……”桑桥:“???”不,不可以吗?难道因为你是傅氏的总裁所以你的阑尾功能就要比别人多一点吗?难道你的阑尾还能给你的员工开工资吗?!有点愤怒,又有点理亏的桑桥没敢顶嘴。他悄咪咪的伸手从傅行舟病床边的果篮里摸了一颗橘子,本来试图剥了皮贿赂给傅行舟——剥到一半发现傅行舟应该还不能吃橘子。于是桑桥只能塞了几个橘子瓣儿到自己嘴里,嚼吧嚼吧,发现还挺好吃。傅行舟垂眸,看着桑桥的动作。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桑桥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和脑袋顶上那个小小的发旋。傅行舟的眼底掠过一丝很难察觉的笑意,慢慢的道:“我修养这段时间耽误的工作,傅氏这段时间很多合作案都不得不暂停。”“期间,傅氏的损失,合作方的损失,傅氏旗下公司各员工的损失。”“桑桥,你有多少钱,你是想赔我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