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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身消道陨都是轻的。”他不喜欢凡人,就是怕沾染上太多因果,特别像这种能影响大多数人命运的县官,他更是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平日里离群索居,只偶尔和结义兄妹在五仙小筑聚首。“哎呀呀,”贺洗尘漫不经心笑道,“我哪会去触犯天道?”这话说得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跳。白术抓住他的手臂:“二哥慎言!”“老贺,别随随便便提那什么!”连抱衡君也严肃起来。只有白蔹子温柔笑道:“二哥只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会帮二哥。”“你这女娃子!瞎说什么!”贺洗尘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快点呸呸呸!”白蔹子也不反驳,学着他的样子“呸呸呸”了几下。“此事休要再提!”柳宁冷然道。“对对对!”抱衡君跳起来,“管他们人间是非黑白,咱们自有咱们的痛快自在!那知县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贺洗尘挑眉一脸趣味:“那我就更好奇了。”“哎哟我的哥哥耶!”抱衡君抓狂,手中的红色羽扇一开一合,眼珠子一转忽道,“要不咱们便去试他一试?”白术无奈地摇头,贺洗尘放声大笑:“抱小衡,你不也半斤八两?”“这里是咱的一亩三分地,去一探究竟也无妨。”堵不如疏,白蔹子温声提议,将目光转到柳宁身上。柳宁思虑再三,终是应允下来:“只此一回,下次你们便不许再过多纠缠!”抱衡君的兴致一下子便上来了,登时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身着红衣、媚眼如丝的大美人,相貌倒与他本来面目相去不远。“二哥,”抱衡君顺势倒进贺洗尘怀里,柔若无骨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这会儿倒是不生气了。”“噫,美人在怀,我自然要风度翩翩。”贺洗尘嘴角带笑,眼神清明,“抱小衡,别对我施展你那半吊子的魅惑之术。”“二哥还是这般无趣。”抱衡君娇嗔地推了下他的胸膛,眼波流转,“姐妹们,咱们便去探探那知县大人究竟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第36章似是故人来(2)孟广陵初到承平县,安顿好家人后便不舍昼夜整理好前任知县留下来的卷宗,熟悉衙门的各项布置,时至今日,才有空拿起书读一读。正看至兴处,书房的门忽的被风吹开,蛙鸣虫叫之声一时灭绝,玉盘似的月亮恰好走到屋檐后。袅袅的白雾铺就一地青砖,几名风格各异的美人踏着星光鱼贯而入。玄衣女子容貌清秀,手拨琵琶;白衫女子神情淡漠,弹着竖箜篌,配合无间,乐声曼妙。府邸的下人却恍若未闻,没人上来查探情况。孟广陵微微惊异地“咦”了一声,想起此地的志怪奇闻,随即了然,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你这呆子,怎么不看我一眼?”似嗔似怪的妩媚女声响起,两只柔软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嫣红的指甲触目惊心。“请姑娘自重。”孟广陵视若无睹,镇定自若地翻开下一页,不动如山。其余四人见抱衡君吃瘪,纷纷笑了起来。抱衡君暗暗冷哼,手指强势地抽出书本往后一扔:“我偏不自重。”孟广陵长叹一声,起身退开三步:“不知几位狐大仙深夜来访,有何要事?”抱衡君咳了一下,锲而不舍地掐着娇滴滴的嗓音诱惑道:“听闻大人识文断字、英武不凡,姐妹几个心生仰慕,欲与大人共度春宵。”这么说着,将肩头的薄纱挑落,露出柔润的肌肤。柳宁强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却见贺洗尘抓着他的袖子笑弯了腰,还点评道:“抱小衡这是从哪本话本里学来的拙劣手段?”孟广陵撇过脸,尴尬地连连摆手:“不可!在下与夫人鹣鲽情深,断无法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抱衡君欺身而上:“怕什么?天知地知,还有谁会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有我的诸位姐妹任君挑选。”说着将他推向白术和白蔹子那边,见那两人无动于衷的模样,呲着牙威胁一番。白蔹子叹了口气,心知要是不配合,等会儿抱衡君可能要在小筑里搅得他们不得安生。打定主意,便伸出手来环住孟广陵的脖子,柔声问:“大人,你瞧我怎么样?”玄色长袖松松垮垮堆在臂弯,手腕如同玉石般精致,凉丝丝地往外透着股冷气。孟广陵一口气不上不下,猛地挣脱开她的束缚还未站定,突然好像有人从他背后推了一把,刹不住脚步地往白术那边踉跄而去。白术无奈地瞥了眼祸水东引的白蔹子,拦腰止住孟广陵的步伐,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大人是看上我了?”他忍着笑意,轻松压制住不断挣扎的孟广陵,忽然望向窗户旁看戏的大哥二哥。贺洗尘心想弟弟长大了,也学会坑人了。他故作凶恶地对白术呲了下牙,以示恐吓,一股莫名的凉意却袭上心头。不设防的背后,敏捷如青蛇的长袖悄然缠上他的腰。贺洗尘笑容一滞,朝窗边的青裳冷厉女子礼貌地竖起中指,而柳宁直接回敬一个恶劣嚣张的微笑,接着用力一甩——伴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我艹”从旁侧滚出一个杏衣女子,正好滚到孟广陵的脚边。白术功成身退,一个闪身站到白蔹子身旁。电光火石间贺洗尘的大脑闪过许多蛇羹的料理方法,清蒸爆炒,麻辣盐焗,柳宁在他心里已经死了不下千百遍。但他面上不显,极其敬业地抱上孟广陵的双腿,抬头和羞愤欲死的孟广陵对视三秒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什么,你觉得我怎么样?”屋内其余四人不约而同笑出声来,白蔹子的额头轻轻抵着深藏功与名的白术的肩膀,抱衡君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一点美人该有的姿态。值了值了!哪怕今晚试不出这个孟广陵的真假,单就老贺这一摔也对得起他大费周章来这一趟!脚边的杏衣女子无疑是清丽俊俏的,眉间的一点极简花钿更衬得风流蕴藉,但孟广陵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只觉得抱着他腿的是可怕的洪水猛兽,声音变了一个调:“姑娘!这要被别人看到可真就说不清了!”抱衡君觉得自己作为除柳宁与贺洗尘之外的第一人,关键时刻还是得站出来解围镇场子,于是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后,便一脚踩上椅子,豪迈说道:“既然我们五姐妹你都看不上,那功名利禄、高官显爵如何?只需每年给我们上供一百两银子,保你前途无忧!”孟广陵此时已经站到了远处,不让任何人有碰到他的机会,长揖道:“孟某乃一介凡夫俗子,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