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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做下人的哪敢插手,何况,这位夫人的性命太守爷怕也是不准备要了。孩子终于不再发出声音,女人也滚下了床榻,血水拖了很远很长。、、、、、、、、、、、、、泰兴二十五年,冬月初七,简知章五十岁寿诞。烦闹的准备声一直从昨晚持续到了今日凌晨,简守躺在yingying的床板上无法入眠。窗户突然拉开一条缝,阴冷的风从外面卷了进来,简守的五指骤然收紧,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不多时,两个缥缈虚幻的声音在简守的耳边响起。男童稚嫩地询问道:“jiejie,他睡着了吗?”少女即刻回答道:“阿弟莫怕,活人都看不到我们的。”“可是jiejie,为什么每次我们都要往他这儿躲啊,我好饿,这里都没有东西吃。”“阿弟先忍一忍,今日府里请了道士,我们不能乱跑。”“只有这儿没下符咒了,等那臭道士走了我们再出去找吃的。”男童委屈地哼唧了一声,闷闷不乐的模样。简守的胸口突然抽动了一下,这双鬼魂已经在太守府滞留好几年了。以前他们胆子小,常常缩在他房间的角落里不敢出去,也像现在这样旁若无人地聊着天。那个时候男童总是哭,总是喊疼。悲戚的声音带着恐怖的阴森感和寒冷,扰得简守心绪大乱。阴阳双瞳,能窥生死。简守自从发现自己这双眼睛能看见鬼魂后就再没有睁开过眼睛,他是寻常人,他也会感到害怕。因为鬼魂都维持着死亡时的模样,多半丑陋且骇人。可男童的哭声让他害怕的同时,又让他止不住地心酸起来。到底是生前遭受了些什么,在死后竟也能如此痛苦。于是,那一天简守没有忍住,睁开了眼睛。只此一眼,此生难忘。少女衣不蔽体,满身都是被牙口撕咬后的痕迹,好几块血rou连着经脉,要落不落地吊在空中。男童浑身赤.裸地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于是只能看见地上拖着的一摊烂掉的肠子……“呜呜呜呜,好痛啊,jiejie,我好痛……”简守猛地闭上眼睛,眼角浸出一滴泪来,这样的场景太过诛心了。人有千万种活法,但大多苟且,人也有千万种死法,却大多凄惨。到底是谁会这样禽兽不如地对待两个孩子呢!?鬼魂滞留于人间,一是因为怨气太重,生前恩怨太深,于是不愿投胎,想要寻仇或报恩,总归是有所执念的。二者,尸骨没有入土,得不到安息,便投不了胎,被束缚在阳间直到灰飞烟灭。这双姐弟躲在太守府中迟迟不肯离去,也必定是有因由的。简守便生出了想要探寻的冲动,只是他很难出偏院,府内的一些腌臜事又被掩盖得太好,简守一直没有什么眉目。一直到两年前,府中二少爷突然患病卧床,大夫竟看不出原因来。简守这才隐约觉得此事与那对姐弟有关。二少爷最好美色,通房丫鬟一个比一个年纪小。他偶尔听说二少爷脾气不好,要是晚上有人伺候不好变会被遣散出府。现在想来,怕不只是这样简单,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简守负面的联想便逐渐攀爬成参天大树。这两年来二少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从前顶多纵.欲过度,面色泛着青灰。可如今竟是瘦成一副骷髅,印堂发黑,是不久于人世的征兆。张氏又急又乱,不知道是从哪听说城南来了一位颇有修为的道士,会驱鬼去晦之法。便死马当活马医地趁着简知章寿辰这天,将人请来府中一看。此人便是,无为道人。第67章此生不再入黄泉03张氏头一天就差人送去了请帖,顺便还从无为子那里讨了好几张符纸。拿回来后就贴在了各个院子的门槛上,可她的神色却依旧不大好。二子简辛因为长期卧床,后背竟然生出了大片的疮,烂掉后又流了脓。大夫来了后开了外敷内用的药,却只能暗自摇头离开,对于这怪病他真的无从下手啊……天已经大亮,府里的丫鬟奴仆们更为忙碌了,前院搭了戏台子,供早来的宾客们解闷。尾音悠长的戏嗓声窜进了房间里,简辛终于有了点反应。凸出于眼眶的双眼尽显灰败之色,眼底的青黑又扩大了一圈,加重了喘息声。张氏心疼得不行,赶紧打开了一条窗缝透气。因为担心简辛在重病时受了寒气,屋里的窗户经常都是紧闭着的。时间一久味道散不出去,变得恶臭而难闻。丫鬟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大丫鬟半跪着朝张氏请了个安,却被张氏一脚踹开。这一脚差点让大丫鬟直接背过气,她忍着胸口上的剧痛不敢叫出声来,低低地跪伏在地上。张氏咬牙切齿地教训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平时就是这么照顾二少爷的么?看看我儿的背都烂成了什么样!”大丫鬟顿时怕得发抖,二少爷平时不准她们碰他为他擦拭身体,要是靠近了些还会被扔过来的东西砸得头破血流。只能趁他熟睡时,为他擦擦脸和手脚,万不敢将其吵醒。但她却不能这样对着张氏诉苦,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额头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不一会儿额头就变成了紫红色,看上去颇为凄惨。“求夫人饶命,婢子们以后一定不会再犯错了!”少女流着眼泪,头发散落在耳侧,看上去颇有一番楚楚动人。简辛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伸出舌尖舔了舔起皮的嘴唇。他的眼神也变得混浊起来,到了这种时候竟也没有半分收敛。张氏冷哼了一声,她天天来看儿子又怎会不知道简辛平时对下人的刁难,她只是想要随便找个人发泄一下怨气。“还不快起来服侍少爷,如果还有下次,定然饶不了你们!”有张氏在旁边守着,简辛倒老实了许多,丫鬟上药时弄疼他也只是朝她面颊上吐了一口痰而已。丫鬟甚至不敢伸手去擦,忙完一切后,才小心翼翼地弯腰退了出去。等人都走完了张氏才在床边坐下,掏出手绢去擦简辛额头上的汗。“儿啊,你莫要担心,娘今天请来了有修为的道士,他一定能救你!”女人把声音压得又尖又细,“娘本来不该往这方面想的,但这些年在你手上死去的贱命不少。”“娘是真担心有这样污秽的东西在你身边,若真是它们在作祟,娘一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简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