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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小声说:“来,尽量表现的害羞点儿和乡里乡气就行了。”她说着刚好目光下挪——正好,这件原本给段汀栖准备的大花袄就很合适,被丑拒了一次后,这会儿理所当然地上了余棠的身。余棠:“……”至于小段总本人,她本来就是金尊玉贵长大的,装个“浪荡子弟”完全可以本色出演。倒是她平时随意惯了,这身儿黑羊绒大衣的行头虽然价格不菲,但有些过于“低调”了,一般的前台“审视眼”还真不一定能审出这是什么牌子——因为是私人订制的。“谁跟你说这些的?”段汀栖一下车,脸上就自然长出了矜贵和风流并存的声色表情,怪轻浮地一搂余棠的腰,凑近跟她耳语,眉毛还挑着笑,“这些场合根本不在于你穿得花红柳绿,在于你能面不改色地点一打金贵的酒就行了。”她刚刚给自己狂喷的香水儿这会儿飘了起来,还顺着一阵细风刚好灌进了余棠鼻子里——被搂着的腰莫名有点热。余棠:“……”有点上头了。两人就在身边一众余光打量中光明正大地进了红樽花事,从风口两个望风的“保安”面前擦肩而过,一个看起来还是葱头的小伙子鼻尖嗅了嗅段汀栖身上的香水味儿,迟迟将目光收回来,把手上的烟把儿弹到地上啐了口,低声说:“他妈的,这年头漂亮女人还都内销了……依我看,那个什么同性婚姻根本就不该合法化……”另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眯眼调笑他:“你可得了吧,漂亮女人不找柴火妞也看不上你。”……他说的柴火妞就是余棠——刚刚下车前,段汀栖不仅给她套了大花袄,还换了开车专用的平底土锤靴,头上再扒拉两下,一头乱毛,看起来就活像刚从哪个“农村大学”骗来的。本来还是肤白桃花眼的好姑娘,现在顶多算个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的村花。段汀栖贴心又殷勤地推开门,搂着村花进了大厅。大厅还装修得像模像样,吊灯明亮洋气,地板纤尘不染,旁边的沙发坐着好几个无所事事的叼烟青年,一看就是类似“打手”一卦的小青年。见到身边有人来往,就用眼角吊着谨慎打量。段汀栖相当轻车熟路地来到前台,连面前的人看都没看,直接拿过酒水单,又挑又快地利索点了一大堆。她动作明明显露出了一些急不可耐,表情却又相当克制自然,很有完美糅合斯文禽兽的意思。而且哗啦啦点的酒都是些又烈又贵的货色,前台一下就在心里给她贴上了“常混”的标签,服务非常周到地轻声细语问:“那么,您是要个包间还是?”段汀栖装作没有看到她扶了下耳机的动作,继续翻了翻单子,才偏头瞧了下余棠,又往里面喧闹的舞池打量了一眼,半压不压着声音,别有深意地跟前台小姐偏头说:“不要包间,那边的外包厢就行。”前台立刻瞟了眼余棠,抿出个“我懂我懂”的微笑——有些“客人”哄女孩子的时候,会故意选这种开放式的隔断包厢,适当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会让女孩子觉得放松,更利于灌酒。而段汀栖和余棠则心里清楚,单独的包间内可能会有额外的摄像头和收声器。点完一堆东西后,一直在偷偷往里面舞池看的村花余棠终于被大摇大摆地搂着走了进去。“哦,对了。”段汀栖刚走两步又返回来,有些避着余棠的做派,压声跟前台嘱咐,“一会儿再给我送瓶甜牛奶过来,要垫酒暖胃的那种,记住了,只要一瓶。”这一般是给自己垫垫的,对方灌得越醉越好,自然不用。前台小妹瞟了眼余棠,还没应声,段汀栖忽然适时地冲对方一眨眼睛,深邃的双眼中立马透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暧昧,接着还竖起食指,悄悄“嘘”了一声。一旁的余棠:“……”这人可能不是装的,她真的会。☆、翻旧账托段总“本色出演”的福,她满身风流气地搂着余棠去包厢的时候,一个刚从舞池蹦下来的火辣舞女还伸出两根手指,飞快地在自己唇上吻了下,然后吧唧贴到了段汀栖脸上,还朝她飞了个极度暧昧的眨眼。余棠:“……”段汀栖挤在一团热火的氛围中,没有半点儿不适,反而不怀好意地迅速偏头,冲给她“撩sao贴吻”的舞女还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余棠:“……”四周满是绚丽迷蒙的灯光烟雾,音乐声很大却并不吵闹,她们点的一排酒很快就被送了上来,托盘底下还“贴心”地放了几个类似口香糖包装的玩意儿……段汀栖撑住头笑:“服务还行,就是周围烟气缭绕的,熏得不行。”余棠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从四周收回扫视的目光,很含蓄地睨了段汀栖一眼,然后低头碰了碰面前的酒……竟然最低五十度。这时段汀栖也从对面坐到了她身边,又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做足了先矜持后试探的姿态,头几乎凑到了余棠脸上,鼻尖擦着她的侧脸问:“你酒量怎么样?”头顶有四个监控摄像头,死角不多,难保这会儿还有人在注意着她们。余棠不够放松的背脊“配合”地小幅度缩了缩,嘴上却平静地说:“比你好,我没有喝醉过。”段汀栖先是诧异地挑挑眉,然后小声笑了一声,在监控拍不到的角度开了那罐温牛奶,喂给余棠:“那就靠你了,做样子要做全套。”余棠刚要自己伸手接,段汀栖一捞她的腰,“乖,说了要做全套,敬业点儿。”余棠:“……”她喝完牛奶后,接过段汀栖递过来的酒,配合地跟她碰了一个杯,边喝边问着不相干的话:“段汀栖,你做这一套倒还挺熟的。”“啧……这不看多了,自然就会了。”段汀栖迎着摄像头,一手盖着余棠的手背,一手亲昵地一刮她鼻子。余棠:“……在哪儿看熟的。”段汀栖:“……”大意了。她又倒了两杯酒,好像缠在余棠耳边说情话似的,跟她咬耳朵道:“余棠,只有我老婆能翻我以前的旧账,你确定吗?”余棠:“……”她怀疑这人是趁机起价。不过,还有旧账这种东西?“哎……”段汀栖调戏完才恍然觉着这话是把自己绕进了沟里,万万不能乱说,又立即单方面把余棠划入了“老婆”的范畴,跟她自顾自地解释:“不是那种意思的旧账,我一般就是跟着一群人瞎跑,顶多一起喝几杯酒,而且都是年轻时候那几年干的事儿,后来就不感兴趣了,没意思。”余棠:“……我没说要听,谁让你自助了?”自助牵手,自助滚怀里,这还自助“娶老婆”,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