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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就踹了出去。他平时在小事上都默不作声,这下眼见也是气急了。“唉……行拉行拉,现在最主要是问清原因,看他到底是需要钱做什么,万一是有什么正经用途和难处也说不清……唉。”章老大爷也不好多说。苏夫人也气红了眼睛,肩膀不住抖:“有正经用途和难处为什么不敢跟我们直接说,我和清河平时给他的钱还少吗,家里就养了他一个,上学的时候我们都是几千几千给,从毕业到现在更是拿了好几个两万,三万,净见他买那些没用的书回来,还说报了什么班……”“获得体系速成班。”宋端这时搭腔说:“如何用碎片化时间获得高浓度知识?如何用最高效的方法获得最强逻辑思维?如何掌握最佳筛选机制走在知识经济之前?获得体系,你能真学到,才是真的好。”余棠:“……”这是什么玩意儿,宋端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江鲤闭着眼睛都知道:“她是不会去了解,但要是有个人正在了解,她就一定也会知道。”余棠顿时意外地看了宋端一眼,想着她现在还这么上心地关注着孟羡舒吗?那当初图什么?宋端脸色淡淡地没看她。章老大爷和苏家夫妇虽然都没听懂这是个什么东西,但隐隐觉着就是这个腔调,跟苏永焱一天的口气差不了多少,于是糟心地忧道:“那这个……这个什么获得班儿是个什么东西啊?教什么的?是真能学到东西还是单纯搞诈骗的呐?”☆、类比其实宋端跟章老大爷开始搭腔的时候,就已经醉得差不多了,红搭白两瓶下来,一般人都得傻,要是换了江鲤,这会儿可能已经又在不文明地随地脱裤子了。所以章老大爷问完后,原本看着还有点儿样的宋端头一抬:“发家致富的唯一途径是——节俭,其余的肯定都不靠谱。”“……”余棠在满屋的无言以对中起身一掠,抄上去把宋端往地上磕的头捞了回来,这要是真磕下去了跟摔西瓜似的,当场就得开花——宋端这个人就是这样,酒量可以,酒品也很好,喝醉了绝不逼逼耍疯也不嚎啕大哭,甚至在忽然睡死过去的前一秒还是清醒的,能跟你聊半场K线图你也看不出端倪。“不管怎么着,保持学习可以,知识付费也没有问题,主要是你真的学到了。”段汀栖终于捏捏眉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累地看了苏永焱一眼,“没有哪家正规的机构是需要送钱送个不停,还顺带‘辅导’如何行窃变现的,你但凡心里有点数,就应该知道哪里不对。”苏永焱被训得一声不吭,也不知道秀逗的脑袋还能不能听进去。而这种场景其实以前就上演过多次,因为他已经把苏家两口子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来来回回送了十几万了,段汀栖其实并不好多说,也不怎么想插手。她之前其实就翻过那些书,也顺带注意过这些事,苏永焱栽的坑,就类似于那些搞教学的“成人培训机构”,大部分确实是有个噱头,怀揣三两手“干货”,比如一些职场中的人际交往,看起单薄却通透的经济学常识,更高端一些的人脉资源往来,跟那些卖给老年人的保健品一样。性价比是低了点,但你要是怀揣着平常心,跟日常学英语一样,是能学到一星半点的有用的东西,但要想凭这些“知识理论”出山就开公司,躺着年入千万,那纯粹是活在梦里。就像老头儿老太太买了保健品也无法买来切实的关怀和温暖,孤独还是孤独,妄想还是妄想,更别说成仙上天了。秦始皇都没做到的事情,建议“凡人”们也甭想太多。而苏永焱这种儿子,也没办法了,只能说谁摊上谁倒霉。除了今晚约了个走马帮的小喽啰偷“古董”,段汀栖暂时还没发现什么更深的猫腻。苏家夫妇现在就是看“能怎么少送就怎么少送一点”,让这么个二货真正脚踏实地起来还差得很远。简单照这个意思说了两句后,段汀栖上前接手了余棠捞着的宋端——她不想扶江鲤。两人就这么一人拖一个,从章老大爷院子里告辞了。江鲤的小三层平时一二层是营业的,三层自己住,面积大得夸张,多睡十个宋端都没问题,但乱七八糟地折腾了一阵后,余棠愣是在段汀栖明明没说什么的眼神中放弃了给她们换衣服,把人扔上床就算完了——舒服不舒服的,随便吧。经过玄关的时候段汀栖还不问自取地拿走了一块五彩的石头,名为收点“运输费”。这块儿石头不知道是江鲤哪儿淘回来的,顺手放在了门口的发财树花盆里,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图个好看。而下楼的时候,段汀栖又转而把这颗石头送给了晚归的程艺朵,程艺朵的mama时常加班到深夜才来接她,她也已经习惯了,每晚作业写完就趴在玻璃窗前等。刚才是看到余棠和段汀栖了,很高兴地跑到了楼梯口等她们下来。收到这颗石头的时候,小姑娘还有些茫然,眨了眨眼,听段汀栖说:“这是女娲补天用的彩石,你拿回去放到被窝里孵着,过段时间孙悟空就可以从里面翻出来,当然,也可能是皮卡丘和狮子王辛巴,主要看缘分。”余棠:“……”程艺朵却听得一愣一愣的:“那要是没孵出来呢?”“那就是诚意不够,一直孵着就行了。”段汀栖说得面不改色,还能自圆其说。“……”余棠直到送走程艺朵,上车的时候还盖着脸笑了半会儿,她是没想到这人不仅时而不正经,还知道皮卡丘和狮子王辛巴。车开起来后,余棠问道正事:“听宋端的意思,那个什么‘获得班’不太正常,孟羡舒已经注意到了,现在还因为苏永焱,跟走马帮的人扯上了关系,这应该不是个什么正规的机构吧。”段汀栖安静开着车,也想了一会儿才说:“不管是走脚帮还是走马帮,那些但凡大一点的门派,改革开放后都在谋求‘转型’,也就是把自己往白道洗,说好听点,就是变现人力资源,名义上开个公司挣挣钱什么的,江鲤的南北七十二行也不例外,只是她确实是真的干净了。”“而走马帮弟子众多,名下其实牵扯了很多行业,但只是表面披层皮,内里仍旧干的是坑蒙拐骗的活,利用现代年轻人渴望成功的焦虑给他们‘洗脑’,从而捞钱也不好说。”段汀栖想想叹了口气,“这个模式简直跟前些年骗老年人买‘保健品’的一模一样,只是焦虑和渴望有所作为的年轻人可能更多,需求也更切实。”需求更切实,换句话说就是“钱更好骗”,掏起来也更爽快。而不管是卖保健品还是卖“焦虑”,其实正经的产品是有的,但往往“疗效”没有造假的夸得那么大,不往天上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