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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这样么?”孙弘被问得没法回答,最后只是说:“情况不一样,现在你也感冒着,不能吹冷风。”犟不过孙弘,潘小岳只得放弃,他翻了一下厨房:“行,你出去等着吧,我还是能整点东西出来喂饱你的。”说着就挽起袖子去洗碗。“别,这碗你留着,我洗就行。”孙弘又拦他。潘小岳对他挥手,示意他出去:“你老了,我还年轻,我来洗。”孙弘不情愿地出了厨房,又不放心地朝里面探了探头,被潘小岳发现了给赶了出来。他只得打开电视,等新闻联播开始。厨房里传来水声,锅子碰撞的声音,还有潘小岳的歌声。他在哼一首歌,孙弘从没听过的,轻快的歌。哼得很轻,孙弘竖起耳朵来听。可没多久潘小岳就停止了哼歌。他想问,怎么不唱了,继续啊,但不好意思过去说。在新闻联播放一半的时候,潘小岳端着砂锅和盘子出来了。原来他做了红枣小米粥和鸡蛋饼。小米粥微甜,清香而不腻;鸡蛋饼又软又香,却不油。孙弘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潘小岳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还合口味么?”知道孙弘喜欢清淡的,他特意少放了油盐和糖。“当然,很好吃。你说是不是,自己做的就是比外面卖的好,外边口味太重了,还有地沟油。”孙弘边吃边夸赞,笑得特别开心。他的话变得多起来,而几乎每说几句就要夸一次好吃。潘小岳看着他却觉得有些心酸,可能是想起弟弟了,他弟弟被人抱走的时候太小,还来不及为哥哥做什么。仅仅是做了顿晚饭,他就高兴成这样。那一餐,孙弘一共吃了三张饼,两碗小米粥。他吃撑了,坐在沙发上缓了会儿肠胃才正常运作。潘小岳勤快地帮他把碗洗了,顺便把地也拖了。孙弘拦也拦不住。潘小岳看着孙弘把药吃了才走的,孙弘说怪不好意思的,你来照顾我一天,我没好好招待你,还让你把我家地给拖了。潘小岳说没事儿我愿意,就当是回报哥以前照顾我的。孙弘听着笑了,那笑容潘小岳以前也见过,就和他小学时美术比赛的第一名,他爹的笑容一样,从心底漫上来的开心,却又想藏起来,最终还是藏不住。看,他有多么高兴。他真心把我当亲弟弟。我是有多喜欢他,才会觉得——他高兴就好。从孙弘家离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天空气并不十分清澈,抬头只看到零星的几颗星星。夜里的温度比白天降了好几度,潘小岳把大衣紧了紧,快步走到公车站找车回家。一边走一边又打了几个喷嚏。冬天实在太漫长了。他的心却是暖的,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他想起孙弘穿着棉衣的样子,傻傻的。打喷嚏的样子有些可爱,擦红鼻子的时候有些可怜,下棋的时候很认真特别帅。孙弘在他心里,从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变成了一个有血有rou的普通人,普通到可以想象他在家里邋里邋遢的样子,不记得洗碗,懒得拖地,连裤脚都不知道要拉好的傻瓜。潘小岳痛苦地发现,似乎又多喜欢了他一些。每发现他新的一面,就多喜欢一些。第二天潘小岳还没睡醒,就被门铃声吵醒了。打开门,发现是快递,送来几个箱子。寄件人果然是周航。一,二,三,四.比送出去的还多了一个,确实是周航的风格。潘小岳将箱子搬进门,自嘲地笑了。作者有话要说:☆、第11章快递打开第一个箱子,潘小岳就傻了眼。里面的东西太过眼熟,就是他送出去的东西,原原本本地寄还给他。潘小岳马上打开第二,第三,第四的箱子,果然如他所料,周航把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而多出的那个纸箱里,躺着的是他那天在周航面前,一件一件脱下的衣服和鞋子。衣服已经洗过,带着干洗店的袋子的商标,整齐地躺在里面。潘小岳觉得,他开始不懂周航了。每个纸箱里都放了一张纸条,延续着周航一如既往的浪漫。以前周航每次送东西给他,都会附上一张纸条,写着些美好而晦涩的话语,当时的潘小岳很是受用,还珍惜地把他给他写过所有的话收起来,贴在本子里,那本子如今也躺在其中一只纸箱里。如今周航又给了他四张纸条,每张只写了一句话,字迹俊逸潦草:“对不起”“小疯子,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送你的东西不要丢掉”“我有点累,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周航很少用这么悲伤的语气说话,记忆中一次都没有。虽然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潘小岳看着这四张纸,鼻子发酸。原本以为已经走出了那段感情,以为不会再为此难过,却还是真真切切地难过起来。毕竟是六年,而不是六天六个月。这么漫长的岁月,都是和这个叫周航的男人一起度过,曾今以为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以为会和这个人一起手牵手走一辈子,曾近,爱他爱到骨子里去…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甚至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起他的声音,想起以前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说过的情话,他们相互开的玩笑,和一起看过的书里他们共同喜欢过的某句话。那些曾今相爱的记忆,带着甜蜜苦涩的所有,都还在记忆深处,原本深深地埋着,此刻只是看到那么几个字,便顷刻被挖了出来,带着血rou。只是潘小岳却不再期待与他相关的未来,有的只有酸涩而已。或许还带着遗憾吧。周航,你为什么要问我呢?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知道?是你说谎骗我的,是你和我分手的,是你让警察来抓我的,是你看着我在大冬天脱衣服的…现在你却问我,我怎么知道…是啊……我也想知道……曾今,我们是那么那么地相爱——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看着对方傻笑一整天…曾今只要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幸福的我们,又怎么会想到,如今的我们成了这样,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潘小岳终究还是没有把那四个箱子扔掉,而是藏进了收藏室里,放在角落,和其他不用的东西一样等着落灰。带着惆怅,有些不舍,又有些恨意,潘小岳关上了收藏室的门,再也没去打开这四只箱子。周航让他等他,他终究是没等。傍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