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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在他的空气中，跟他说的每一句话张新艺都觉得害怕。张新艺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已经很多了，这些往往没什么用，他像只惊弓之鸟一样，门敲响的时候差点摔下沙发。

“谁！”他喊了一声。

“我！”张新艺拍拍胸口，还好不是罗志渊。

孙浚一只手拎着一个药袋，一只手拿着一个饭盒，等张新艺开门的时候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你说你感冒了？我来看看你，从粥铺打包的粥。”

张新艺过了一会儿接过东西让他进门，孙浚四处望望：“你一个人住吗？”

“嗯。”张新艺坐在沙发上抱着饭盒就开吃。

“你不去上班不是躲我吧。”孙浚坐在他身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不是，你想多了。”张新艺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

孙浚看他表情不对跑到厨房倒了杯水：“慢点吃，喝个粥也被噎到。”

等张新艺终于顺气下去，看着帮他扫地的孙浚：“你就不能再找个人吗？”

孙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喜欢你挺久的了，如果你非要我换，也得给我个时间吧。”

张新艺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尴尬的笑笑：“我洗个脸，你坐会儿吧。”

孙浚坐在沙发上等他，无聊的时候跑到电视机那里打开，夹缝里有张纸，张新艺看着他偷偷的塞进口袋里。

过了十分钟他才出来：“院长，你不是想偷我的研究报告吧。”

孙浚拿出来递给他：“这不是报告啊，只是张水费单而已我准备帮你扔掉。”

张新艺推开他，自己的研究报告还在那里没有被动过。

孙浚自觉无趣：“你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

张新艺听着他关门的声音捂起头：“真真假假，到底什么是什么！我根本和他不熟悉，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拒绝他！”

罗志渊一下班就和他说话，终于等到了张新艺再次开口。

“新艺……”

“……嗯。”

“听到我说话吗？”罗志渊问他。

“我和孙浚熟吗？”张新艺没回答他。

“没什么交集，他很少过来的。”罗志渊说道。

“可他的话我拒绝不了，我也感觉我和他不熟悉。”

罗志渊刚准备问他，张新艺又开口了：“你是罗志渊吗？为什么我对你也不熟悉，你是想我死吗？如果我真的杀了黄博。”

“你是想我死吗？如果我真的杀了黄博。”

罗志渊的问话硬生生的停住他一直没敢思考的问题被张新艺扯开：“等你……醒了再说。”

“如果你那里是真实的，那我真的杀了黄博。”张新艺一字一字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是那个朱老师。”

“可你并不相信我是吗？”张新艺闭着眼睛说这番话让罗志渊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你是装的？”罗志渊问他。

张新艺冷冷一笑，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闪电打在窗口正好照亮他的脸，罗志渊后退一步：“你是装的！”

☆、chapter5我在梦里杀死了自己4

张新艺不是装的，他说完话既没有睁眼也没有出过声，呼吸又渐渐平稳。罗志渊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待了一晚上，张新艺的那番话给了他提醒，天一亮他就跑到所里。

孙浚肯定有问题，包括突然给他的有关催眠的东西，还有张新艺对他说的关于孙浚的一切，很有可能做人体实验的就是他。

罗志渊的心很忐忑，如果真是孙浚，他又用了什么方法把张新艺催眠。他把张新艺交给自己干什么，如果孙浚可以的话，为什么‘梦中梦’的实验不自己做呢。

“所以……我也是小白鼠？”罗志渊好像知道了什么：“我也是他实验的一部分？”

孙浚好像早知道他要来似的，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等他，而跑到他们那里，罗志渊进去就看到他坐在张新艺的座位上打开了TXT。

“你终于来了。”

罗志渊没回答他，他口袋里塞了一把军刀，那是以前黄博交给他防身的。

“这份TXT是我给的，包括之前和你说张新艺想研究的所有东西都是假的。”孙浚不急不慌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快叫醒张新艺，他是你下的催眠！还有一天他就死了！”罗志渊大叫道。

“你忘了？”孙浚突然大笑起来：“你真的都忘了？哦对，是我让你忘的。”

罗志渊古怪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张新艺他的梦是真实的，你把他杀了，你忘了？”孙浚阴阳怪气的在他身边晃悠。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他活着好好的，还在我家里！”罗志渊越想越不对，他挥舞着匕首。

“你知道什么是梦中梦吗？”孙浚压低声音：“梦中梦就是你在做梦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梦，你以为自己醒了其实没有，你怎么知道现在是不是梦？”

“我在做梦？”罗志渊低低的说着。

“张新艺已经死了，这是你的梦，而你梦里的张新艺也在做梦。”

“不对！死人不可能做梦的！你到底是谁！”罗志渊掏出手机按下110：“你杀了很多人，黄博也是你杀的！”

“我是谁？”孙浚重复着说着：“我是你们的梦魇，小白鼠们。”

张新艺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了，他想要回去，可是自己根本醒不来，最重要的是，朱老师又联系他了，告诉张新艺她知道黄博在哪儿，条件就是他加入她的实验。

“跟那个梦一摸一样，又来了一遍，也就是我做了同一个梦。”张新艺终于了解了情况，如果想解除催眠就得再来一遍。

他用力的拍着罗志渊家的门，告诉他黄博在哪里，所有的事情全部重来了一遍，他跟着朱老师去了广海参加了无数次研讨会，终于在五个月之后彻底研究出了方案，张新艺知道实验肯定是失败的，果不其然，一切都是按着原剧本走的。

不一样的是，黄博脑死亡之后他被朱老师放了出来，并没有催眠他。

但是他仍醒在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张新艺看到罗志渊叼着牛奶盒坐在他身边然后塞给他一片白色的药，之后就晕睡过去。

腹部疼痛难忍，这是他的第一感受，张新艺硬生生被疼醒，他的喉咙也很疼，迷迷糊糊的听到罗志渊告诉他放轻松。

“你在干什么？”张新艺痛苦的开腔，可是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并且有nongnong的血腥味，但是罗志渊还往他嘴里塞着什么。

是牛奶盒，折成方块的牛奶盒，张新艺看过无数次罗志渊折这个盒子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他硬塞在嘴里。

他发出干呕声，想把东西吐出来，可惜罗志渊紧紧涅住他的下颚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