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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求求你不要拐卖我!”林小筠紧紧拽住他一边手腕,这要是一松手跑丢了,保不准干出什么来。苏子维用那只被抓住的手,拖着浑身脱力靠意志支撑的林小筠跌坐在长椅上。林小筠跟着坐下歇会儿,谁知道这当,苏子维居然睡着了。林小筠拼命摇着苏子维:“子维,子维,别睡这儿,要感冒的。”一边说一边掏遍了苏子维所有的口袋,却找不到钥匙。又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钥匙。翻了第三遍,角角落落的口袋都掏了,还是没有。天啊,苏子维到底把钥匙藏哪里了!要不出去开个房?林小筠又开始掏苏子维的口袋,发现这家伙身份证也没带。没有钥匙,想进家门,就肯定要惊动王镜澄。横竖一死,林小筠立马找出大学时加了好友就没敢看过第二眼的王镜澄,拿着手机打了又删,三分钟才发出去消息:学长好,请问你在家吗?想想又补了一条: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我和子维在楼下,子维喝醉了,好像没拿钥匙,能不能麻烦你开个门呀?发消息当然不是个高效的方法,只是一上来就打电话太唐突。等了五分钟还没有回复。林小筠深吸一口气,准备硬着头皮打电话,手机亮了。王镜澄回:楼下等。黑暗中,手机在胡桃木的床头柜上震动了两下,惊得茉莉一跳。王镜澄翻身捡起手机,一手遮着屏幕光,眯起眼睛。他一看联系人愣了一下,继而隔着屏幕读出林小筠战战兢兢的语气。自从苏子维说要搬走,王镜澄回家后常常闷在书房或者早早睡觉,鲜少在客厅待。但他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每天非听到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不可。他甚至刻意把卧室门卧室门打开一条缝。人还在走道里,茉莉就能听见,从他床上跳下去奔向门口,他就知道苏子维回来了。今天始终没动静。茉莉摊着肚皮,拉成长长的一条,横在王镜澄肚子上,翻白眼吐舌头,睡得像只死猫。没听到苏子维回来,王镜澄睡不着,心烦意乱的,脑子里总是飘过各种车祸场景。因而看到消息的刹那王镜澄松了口气,还好是喝醉。不过想起喝醉的人大吵大闹,带着浓烈酒气一边哭一边吐的场景,王镜澄又忍不住皱眉。他挠挠茉莉的猫脑袋,掀开被子起身,顺手向后抹了一把头发。三十四苏子维仰着头瘫在长椅上睡觉,林小筠在他左侧,裹紧大衣伸长脖子,手里紧紧抓着苏子维一只手腕。王镜澄在他们面前立定,表情似乎满是半夜被吵醒的不悦。天很冷,冷风拂动王镜澄的头发,看起来像定格电影,有些不真实。王镜澄却在寒气中站的笔挺,让窝着身体的林小筠一瞬间仿佛见到了救世主。她脖子缩回大衣里不敢说话,拉着苏子维的手力气不由加大了。冷空气的流动放缓了。夜已深,冰冷到极点的空气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暖,分不清救世主是敌是友。苏子维突然从长椅上跳起来,打破了这一画面。他挣脱出神的林小筠,扑到王镜澄身上:“叔叔你快救救我!她要拐卖我!”气氛骤变,王镜澄脸黑了。苏子维抱得太紧,王镜澄试了两次没能拽开他。好在王镜澄并没有发火。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王镜澄压下火,好声好气地说:“子维,跟我走好不好?”“嗯。”苏子维踮起脚把冰凉的小鼻尖蹭在王镜澄颈窝处,触感发烫。王镜澄如被火烧了一样,拽着苏子维的后领猛地用力,把他拽离自己,颈窝处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凉意。苏子维伸出双手去拉王镜澄的手,那手不加掩饰地迅速抽走了。林小筠脸上有点挂不住,揽过苏子维:“子维,我们跟着上楼……”苏子维嘴一瘪,突然铆足了力气开始哭叫:“你不要抛弃我,不要把我卖给人贩子……唔唔……”林小筠慌忙捂住苏子维的嘴。王镜澄只得伸手拉住苏子维一边手腕,拧起的眉头深深刻着嫌弃。“要抱!”苏子维站在原地不肯迈步。拉不动他,王镜澄有些怒。然而醉酒的人读不出他眼里的威胁。“要抱!”苏子维重复了一遍。王镜澄对林小筠说:“你先走吧。”林小筠手脚湿冷,背上冒冷汗,突然有种穷人家把女儿卖进虎xue狼巢的感觉,好像她一走女儿就会遭到毒打。这想法有点好笑,但此时不是笑的时候。不详之感在她心里有节奏地敲打,她却不像旧社会的老父亲那样有充分理由去“解救”苏子维,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林小筠走远,浅色大衣的影子一晃一晃消失在黑暗中。苏子维又搂上王镜澄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闭起眼睛,颇有就此睡过去的意思。王镜澄赶紧把他拉开扶正,苏子维全无醒来的势头。简直是开玩笑!不是说想搬走吗?现在就走,睡楼下好了。王镜澄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继而从多日的怨怒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始至终自己对这件事的愤怒根本是无理的,心眼小的像个酸溜溜的寡妇,哪里像个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当年读研被林小筠黑了一把也不过是冷静下来另寻出路,对林小筠都没这么生气。这还是自己吗。他自嘲了一下,准备把苏子维弄上楼。苏子维再瘦也是个百二十斤的男人。抱上去有点困难,王镜澄干脆躬身把他扛起来。好像在强抢民女啊,他忍不住笑笑。如果自己是个土匪头子,把苏子维抢走关起来,强迫他……打住!这都是什么危险的想法!三十五退伍以后就没这样扛过东西了,无知觉的醉汉扛起来又尤其重。王镜澄甩开苏子维,脱掉毛衣解开领口袖口,又坐回他身边,陷进沙发里。苏子维在半梦半醒之中爬过来攀上他,拿他当抱枕。没有开灯。茉莉蜷在黑暗中睡觉,苏子维也在睡觉,四周静得可怕。他是这个空间里唯一清醒的意识。这空间太隐私了,所有的邪念都可以肆意在此处释放出来。王镜澄的手抚上苏子维露在毛衣外的半截小腰,指尖沿着毛衣边缘来回探索光滑温热的皮肤。人指尖的感觉可真敏锐。行了,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放纵自己了!脑子里有个声音要把他拉回正轨。可他被无形的温暖和肢体的倦意压制着,无法移动丝毫。没事的,天一亮,没人会知道他此刻手放在哪里。是你心术不正,才会想这些。王镜澄脑子里的声音指着他痛骂。这种喜欢注定没结果。王镜澄想,明知道自己也是社会偏见的受害者,自己却无法不被它限制着,甚至反复站在加害者一方,讨好、融入他们,像个懦夫。真好笑。单凭这一点,他看不起的人们比他勇敢的多。王镜澄不是没有仔细思考过“偏见”这一话题,他甚至在脑子里写了篇论文。可想通了又能怎么样呢?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