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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援助,就不租了。房东一听,干脆也别租出去了,自己住着吧。那位阿姨拼命跟苏子维道歉,把自己儿子隔空骂了一通。苏子维也只能说没关系没关系,自己再找。林小筠听得怪心疼,说,实在不行你就来住两天吧。苏子维当然不是有意发给她的。只是他一听房东说不租了,眼泪瞬时上涌,在眼眶里打转。两人之间随意惯了,一下子想到她是个可以倾诉的人,就发出去了。发出去以后意识到这样不好,撤回时,林小筠已经看见了,回复他说,你还是来住一段吧,慢慢找。他还是不太愿意去。他们之间,苏子维一直是大大咧咧的那个,实际却是他心思更细腻。林小筠一个小姑娘独自住着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白天又不在家,他去住,招人闲话。林小筠整天忙得脚跟不挨地,什么都不cao心,她男朋友可保不准不会多想。这时候,苏子维真的觉得自己在上海撑不下去了。他想回家,回东北,和爸爸mama在一起。想回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可是离开上海,哪去找那么多舞台资源呢?爸妈大概也不希望他回去。在那一辈人眼里,留在上海才是有本事的人,是通往美好生活的路。林小筠说,她爸妈要是年纪大了想回浙江,她就跟着走。如果理想和职业不能统一,那所谓的事业都是虚的,不值得追求,爸妈才是真的。苏子维不是特别懂林小筠描述的理想和现实的冲突。不过他明白,抛开经济问题,接父母来上海也不一定是好的。沈阳又不是什么穷山沟,父母在这边不会过得比在家更顺心。他才不考虑什么子女的未来,反正他也不会有子女。如果他不是舞蹈演员,说什么也想回家。况且,离别的伤痛是那么真实。林小筠九岁跟着母亲工作调动去了沈阳,父亲留在上海。分居两地的生活直到她15岁回上海备考才结束。她六年的情绪,都刻在苏子维眼底。苏子维性格也不如林小筠那么独立,如果放在他身上,就更难熬了。高中三年苏子维和林小筠都没怎么联系。后来苏子维考上了上海电影艺术学院,林小筠考上了F大留在上海,两人才又见面,逐渐恢复了以前的关系。苏子维恨自己此时无事可做。如果他像林小筠那么忙,就不会在这儿想些有的没的了。他把东西一件件收拾起来,动作慢吞吞的。离搬出这里还有四天,他必须想办法了。手机突然响了,苏子维接起来,是个有点陌生的男声:“喂,请问是苏先生吗?”“嗯,是的。”“我是月星花苑的房东,这次的事给您添麻烦了,我很抱歉。”“……”“房子可以继续租给你。”六电话对面的声音和朱佩琳那个娘娘腔舞蹈老师老师简直一模一样,听得人恶心。王镜澄极其讨厌,讨厌到要把电话拿远一点。不过自家老娘很喜欢那个小孩,打了五六通电话过来,要他至少收留人家一个月。王镜澄被老妈气得无话可说。那个小孩不容易,他就容易了吗?好好的,非得往家里塞进来一个陌生人。本来他和朱佩琳决定同居一段时间,没问题就考虑结婚,所以打算把这边房子租出去。但是朱佩琳接到通知,说工作调动,未来一段时间要频繁出差。这边租户又突然说不租了,他就还是继续住着。王镜澄勉勉强强答应了老妈的无理要求,同意把楼上租给他三个月。谁知一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他就炸毛了。这三个月注定比他预期的更难熬。电话对面那个又娘又软的声音对他千恩万谢的,带着点东北口音,听得他头皮发麻。他终于忍不住了,生硬地打断:“苏先生,明天上午十点方便来签合同吗?”苏子维被打断,懵了一下:“好。”对面冰冷的声音让苏子维有点脊背发凉,不过他那个堪比金鱼脑子的记忆力,才听不出来对面是谁。“房东先生,还没问,您贵姓啊?”“……王。”佩佩倒是提过一嘴王镜澄的名字,苏子维当然也没往心上放。就算把王镜澄三个字写给他,他也认不出。他这会儿乐呵呵的,放下电话就给林小筠发了一个蹦蹦跳跳的表情,说房东又同意租给他了。两个小时以后,苏子维正眉飞色舞地给成人班学生上课,林小筠回了他一个扇耳光的表情。王镜澄这边可不怎么开心,他隐约感到这个租客就是佩佩的舞蹈老师。“澄澄啊,怎么样,你见到那个孩子了吗?”“妈,说好了明天来签合同,”王镜澄倒在办公椅里,只想挂电话,“我既然答应租他三个月,不会反悔的,您别再问了。”“我叫你装镜子,你装了没有?”王镜澄有点不耐烦:“三个月而已。”“你上面空着也不用,装面镜子有什么关系?你把我的房子搞得那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王镜澄扶额,家里干干净净,每周都请人来打扫,我把你的房子怎么样了?房子对于王镜澄而言就是个住处,干净舒适就好了。墙上的照片,电视柜的摆件,在他眼里都是累赘。母亲精挑细选的水晶花瓶,他从来没插过花。母亲还在那面说什么,王镜澄左耳进右耳出。对面话音落下,他开口:“好,我现在叫人来装。”挂了电话,他又给常来打扫的阿姨发信息,请她抽空来收拾一下楼上。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子维的头发和声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文件也看不下去了。还有不到一小时,模范上司王镜澄难得提前下班了。他把已处理的文件摆在左手,待处理的文件收齐摆在右手,拎起外套走人。他平常都要七点才离开公司,这会儿靠在驾驶座上玩着车钥匙,思考着该往哪边开。家里马上会住进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除了抗拒和厌烦,王镜澄还有点鬼使神差的好奇。其实这才是王镜澄对母亲让步的真正推力。七“我……我,我还是不租了。”从看到王镜澄的脸那一刻开始,苏子维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带进门,坐在沙发上的。这是他第二次直面王镜澄,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逃跑。苏子维没法和这种人相处。如果王镜澄骂他同性恋娘娘腔真恶心,他还能叉着腰大大方方骂回去,甩甩头发潇洒地走掉。可王镜澄对于这方面只字不提,就是摆着一张冷脸,盯得他浑身难受。发火吧,没有理由;不发火吧,又没有解决办法。苏子维真不知道王镜澄到底如何看不惯他。而且王镜澄身上带着一种躲不开压迫感,让他害怕。和这种人在一起,他一天都住不下去。合同平平整整地摆在茶几上,丝毫不歪。苏子维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坐姿乖巧。他要早知道马阿姨是王镜澄的妈,宁愿去林小筠家住。苏子维遇到过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