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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锻炼锻炼。”张赫:“……”宋男:“……”宋男知道张赫的暴脾气,忙上前插话道,“算了算了,咱先上去再说吧,这儿黑灯瞎火的,实在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张赫不知道是身上还有其它伤还是因为崔鹏飞的事儿有些后怕,居然没有冲峯樾发脾气,自然也没露张好脸。三人一块儿上了坡往大槐树底下走,虽然不喜欢张赫,宋男看在他身上有伤的份儿上还是替他打开了后车座的门,张赫忍着身上的痛钻进去坐好。峯樾却没有上车,等宋男和张赫都系好安全带后,他将车门一带把车给锁上了,转身便往旁边的岔路口走去。宋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去开车门,“你干嘛去?”“尿尿。”峯樾头也不回的说。“那你也别锁门呐!”宋男有些忙乱,更多的还有些害怕。崔鹏飞走了,但肯定还会回来,就像中午的时候一样,张赫还正好是崔鹏飞的目标,而自己……他想起刘浩跟他借身体时的情景,手上更加用力的拍了拍车门。“我怕你们偷看。”峯樾说着脚尖一转,拐进了三岔口的另一条道。“靠!”宋男在车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转头冲张赫道,“他什么毛病?”张赫耸耸肩,“你不是跟他挺熟的吗?”“我他妈再熟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呐。”宋男坐在一片漆黑里特别没有安全感,忙掏出手机,好在之前把手机给捣鼓亮了,打开了手电筒,又举着冲张赫脸上照了两下,看到他不耐烦的闭了两下眼并抬手挡了下光亮后才将手机收回。“你他妈可别一会儿又变了。”宋男警告的冲张赫点了点。张赫神情一白,“变……什么?”“你说变什么?”宋男半眯着眼睛盯着他,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别的情绪变化来,半晌后寒着声道,“别睡觉也别走神,再他妈让崔鹏飞附到身上,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张叔的亲儿子,我会为了活命弄死你。”宋男这话说和恶狠狠的,配合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吓人,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撂狠话的大反派,但张赫却并没有被他这话和这神情给吓到,反倒是被他话里的意思吓得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趁峯樾不在,咱俩唠唠吧,”宋男见他脸色苍白,觉得自己的威胁算是起到了作用,“说说崔鹏飞吧。”张赫半晌没回话,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问题。“不说也行,”宋男说,“那你就等死吧。”张赫还是不出声,但额头上的汗水再次无声的淌了下来,昭示着他内心的纠结和害怕。“不是我夸大其词……哎cao,”宋男连着啧了好几声,“我最近真是牛逼得不要不要的,成语张口就来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张赫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宋男想了想,继续道,“不是我夸大其词,”他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差十分钟十二点整,你想想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手断了自己却不知情,再想想……”宋男故意停顿了两秒,张赫果然立马看了过来,宋男这才继续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崔鹏飞死得蹊跷。”张赫脸一白,抖着唇哑着声终于开了口。这条岔口是第一次来黑水湾水库的时候,宋男替裴光指的那条“明路”,往右拐过去就能回到主路上,往左则是一片烟地,而这时节烟大多已经收成了,一眼望出去,既没草也没树,宽阔非常。越过这片空地,下面便是刚刚他们费力爬上来的黑水湾水库。峯樾站在岔口,回头朝路口停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朝水库的方向跑去。黑夜里,峯樾像阵风般从夜色中穿过,上一秒还站在空地边的人,下一秒就已经到了通往水库堤坝的小路路口,用“跑”这个字来形容实在有些牵强。夜风从脸颊擦过,带着雨后微微的凉,峯樾却好似半点儿感觉不到,他站在路口,眨眼的功夫,人就到了堤坝上。堤坝另一头,草屋门前悬挂的小灯泡忽明忽灭,峯樾抬步缓缓走近,那灯却像突然发了疯似的快速闪烁起来,似是在警告他上前的步伐。“你到底是什么人?”黑夜里,一个声音从不知明的方向响起,四周寂静非常,这声音就显得有些让人脊背发凉的空灵。“来让你解脱的人。”峯樾不急不徐,似早看惯了这样的小把戏,抬手轻轻捏了个响指,不停闪烁的灯泡“呯”的一声响,却是应声而裂。“解脱?你懂什么叫解脱?”那个声音突然猛的逼近,一道半透明的影子猛的出现在距峯樾不到半步的地方,“我在这黑水里泡了整整五年,没人能帮我解脱,只有我自己。”峯樾半眯着眼睛,脸上不但半分恐惧之色都没有,反而多了几分轻蔑之意,“所以呢?想方设法的附到他们身上,侵蚀他们的思想,让他们自发的跳进这冰冷的黑水里,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自杀,就是你选择的自我解脱的方式?”“谁让他们当初不救我?”崔鹏飞凑近他,恶狠狠的道,“这就是他们应有的报应。”“报应也不该你来报。”峯樾微皱了下眉,似乎对崔鹏飞的突然凑近有些嫌弃,抬手一抡,刚刚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影子瞬间飞出去好几米远。“你到底是什么人?”崔鹏飞被这一下弄得居然有些起不来,在地上缩成一团,本就看不大清面容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更加分不清鼻子和眼了。“我说过,让你解脱的人。”峯樾抬步缓缓走近他,“这世上的不甘心千千万,遑论死人,就连活着的人也一样,就算他们一个个都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死了,你觉得你就真的解脱了?”“无非是这冰冷的水里又多了两抹冤魂。”峯樾冷冷的说。崔鹏飞僵在地上,不知是不能出声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峯樾颇为怜悯的看他一眼,“困住你的,不是这汪冰冷的黑水,而是缠绕在你身上的背叛和谎言。”“你在这里逗留的时日太长了,已经去不到你该去的地方了。”峯樾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死和生也没什么区别。不管你怎么不甘,也不可能让你再回到五年前了,即便他们都因为你死了,你该在这里泡着还得在这里泡着,为什么不往远了想呢?”“远了?”崔鹏飞蹲坐在地上,轻声喃喃。“如果这五年,你没有将自己因死在这一方黑水里,你已经获得重生了,”峯樾捏着中指凑到嘴边轻轻一咬,一颗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他缓步走向崔鹏飞,将手轻轻搭在他头顶,有细碎的光从他手心缓缓向外散出,语气不再如方才那般冰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