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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口水和清凉油。”沈芳揉了揉眉心,打开包把东西递给曲奕,“这里风景倒是不错。”他这么说着,反手用一根皮筋慢慢扎起一头长发,一双美丽的眼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环境。这是一个宽敞的停车场,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一台车。车头正前方对着一幢半旧的上世纪三十年代风格三层建筑物,门口挂着个“石榴县绿谷镇妇科”的牌子,金属大门紧紧关着,气氛萧条寂寥。四周也是静悄悄的,或高或低的灰色水泥建筑无声地伫立在初春的清晨里。屋檐上、路边全部杂草丛生,整个镇子就像一座死城一样没有半点人气,让人心里发憷。沈芳跟曲奕交换了一个眼神,曲奕心领神会地站在微生钥身侧,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的背后,戒备地竖起耳朵。他们凌晨出发的时候才知道隋烈国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这很奇怪,但微生钥跟对方通话之后,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到指定地点给隋青做手术。对于院长的决定两个下属都没有发表反对意见,但内心的不安还是丝丝缕缕地渗透出表情——隋烈国遇上什么事了,他那样坚定地要保住隋青的性命,如果说他最后还是被人绊住了脚,那剩下阿贯一个人能完美执行他的指示吗?阿贯的表情也很凝重,他绕着停车场走了一圈,低头看着地上的痕迹,拿起手机拨打着某个号码,打了好几次才打通。他低声说了一会儿电话,快步走回,语气松快了许多:“没有什么问题,大哥尽量在下午赶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微生钥,“你怎么样,能做手术吗?”微生钥把自己挂在曲奕脖子上没好气地回答:“老子闭着眼睛也能做手术。”阿贯:“……”这牛逼吹得也太夸张了,“医院里的人马上出来,我们稍微等一下。““这地方荒废很久了吧,确定手术室还能用?”“确定。这里很安全,居民已经彻底撤离干净,等水坝建成这一带包括这座医院就会被全部淹没在水下,我们这次是最后一次过来,换句话说我们今天将终结这家医院的使命。”“那可真荣幸。”微生钥神色微妙,“虽然我并没有终结一家医院的爱好……我要求做完手术后送我去最近的城镇,我们自己回北城。”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乘坐这个人开的车!“可以。”阿贯无所谓。“啊啊,你们终于来了!”医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十来岁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满脸是笑的走了出来,他长得肥头大耳,走路的时候双下巴都在抖动,肚子圆滚滚的,好似怀着八个月的身孕。“你们好你们好,我是这家妇科医院的院长,我叫费诸霖。”他朝阿贯卑微地弯腰笑笑,拿出名片,视线在微生钥和曲奕之间游弋,拿不定主意谁才是主角。“微生钥。”在同行面前永远保持俯视态度的某人瞬间忘记胃部的不适,他推开人造衣架,步伐矫健地走上前来,倨傲地接过了那张名片,“你是这里的院长,不是说这医院已经完了吗?”“是啊,原院长,原院长……”费诸霖尴尬地笑笑,“关于做手术提供场地这件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多余的话咱就不说了,请进,请进。”微生钥极为自然地把名片塞给曲奕,打起精神稳步前行,“隋青呢,他人已经在医院里了吗?”“如果您是问今天接受手术的那个人的话,是的,他昨天就被送进了医院,现在已经在手术室里等候了。”费诸霖带着点谄媚地压低声音,“不过,我这里接到的病例写的是‘张强’先生。”微生钥无所谓的点点头。“您是在大医院里做主刀医生的吧,真是年轻有为,一看见你的气势就知道您就是今天开刀的医生了。嘿嘿……”费诸霖笑起来颧骨上的rou绽放着红光,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今天的手术我可以旁观吗,我本身是外科医生出身,我也可以做第二助手的,希望能帮上您的忙!”曲奕看了这个人一眼,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儿像以前一起共事过的李小海,这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这里很久没有营业了吧,手术室的状态能满足我的要求吗,器械消毒了吗,医药品都有吗,使用期限全部确认过吗?”无视对方的讨好,微生钥只关心自己在意的问题。“哦哦,请您放心,医院虽然早就关门了,但我们的手术室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一个月前我们这里还救治过一位病人,手术室的状态保持现役模式,绝对没有问题。”微生钥眯了眯眼,停下脚步:“哦,原来如此。是这种地方……”费诸霖和曲奕不解地看着他。“也就是说,这家隐藏在山谷小镇里的妇科医院除了接生和堕胎之外,还接一些寻常医院不敢接手的生意,比如枪伤,刀伤之类的不能上报的病患,对吗?”费诸霖眼神飘向阿贯,表情很不自然地赔笑着:“这……这个嘛……”“哈哈哈,别紧张,我也不过随便猜猜……”微生钥把视线投向窗口之外,从那里能看到医院后面有个小一点的停车场,角落里停着一台银色大众和一台救护车,“呵,看不出来这么破的小医院还自带救护车,条件不错嘛,这算是隐藏的急救中心吗?”第72章快走!“救护车的话,因为这个镇子在山区盆地,有时候遇到情况危急的产妇我们需要尽快把人送到市里的综合大医院……时间就是生命嘛。”费诸霖擦着汗回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对这家医院的经营方针和收入情况并没有兴趣,我只是感叹了一下设备似乎还不错,能让我稍微放心一点。”微生钥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道,“毕竟作为最高端的执刀医生,我对环境和工具的要求也是不一样的……你能理解吧,肥什么、肥猪院长?”“费诸霖。”“哦哦,真不好意思,二者之间比较像……我是指发音。”微生钥恶作剧般勾起嘴角,满意地看着费诸霖渐渐出现愠色的圆脸。他身后的曲奕叹了口气。费诸霖敢怒不敢言的扯出僵硬的笑,“中年开始发福,对自己身材上的管理不到位,让您见笑了……”“这有什么好贱笑的,看你唯唯诺诺的样子,你在怕什么呢。我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我很明白你的苦衷。像这种地方上的民营小医院处境是很艰难的,尤其是又遇上了水坝建设,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给你留下。在这种情况下你另辟蹊径为医院创造新的财源,你有什么错呢?至少你养活了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们,作为经营者你觉得自己很伟大不是吗?”这样露骨的揶揄让费诸霖脸色爆红,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