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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水果糖,背了书包就往校门的方向跑。“阿丞!今天真不打球了?才五点多诶?对了,我听舍长说今天开始你不住校了,为什么啊?”刚跑到校门口,被这熟悉的声音喊住,扭头白掣拿着篮球就在身后看着他,嘴角是他最标准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焦丞定住了脚,想起不久之前,想起在cao场篮球架下,他跟白掣告白了。脚有点发麻,他转身跑了。回到家,换上拖鞋。“丞丞回来了?今天好早啊。”焦妈在厨房问。“嗯。”焦丞放好鞋,发现焦建翔今天回家格外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表交了?”焦建翔盯着屏幕问。焦丞:“交了。”“既然你想做就好好做,别到时候后悔,说太辛苦、太危险,我让你以后找个安稳的工作你不听,现在要学会自己承担责任,你妈心疼让你回家住,你自己也要监督自己,学习不能松懈。”听到焦建翔的话,焦丞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责备他,“好”了一声赶紧回到了房间。桌子上暑假捡的捧花早就死光了,即便焦丞试图把它们嫁接到花盆里,用了mama最好的肥料,也都无济于事。把泥土上的枯黑全部捡掉,埋了两粒新种子进去,从书上看到的,这是最好种的花,也不知道会不会发芽。摩挲了一会,天也渐渐黑了,焦丞想了想取消了今天的体能训练,刚买的杂志上刊登了新配件,拿出手机搜了搜,发现都很贵,还需要预定。趴在桌子上,作业一个字未动,窗户很大,可以看见天空,晚霞未尽,绵云拉长尾巴,一缕一缕缱绻着,似将整个城市繁忙都收尽,然后潇潇洒洒地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焦丞就很喜欢看天空,喜欢看不同的天空,喜欢看飞机从头顶上飞过,发出闷闷的响声,然后划出一条若隐若现的云痕。所以他从很小就愿望,要成为一名飞行员。至于为什么是空军,而不是民航,或许是英雄情结,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桌子上放着一架模型,它体型很小,通体深墨绿色,泛着金属的光泽,焦丞才给它重新打了新腊,很漂亮。只不过比起柜子里的那些,这架模型机太旧了、除了观赏没什么特殊的功能,在市场上早就被淘汰了。焦丞不厌其烦地摆弄着它,这是他第一架亲手组装的模型,在初三的暑假。他曾经想过,要把它送给最喜欢的人,然后共度一生。手机提示音忽然连翻响起,焦丞的思绪被打断,赶紧拿出一看,2G网太卡,前几分钟的QQ消息现在才跳出来,全是白掣。白掣: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白掣:到家了吗?白掣:我看到杂志上的新配件了,你喜欢吗?你喜欢我给我爸打电话,他肯定有渠道拿到新的。白掣:对了,怎么听说你下午填了一张表去我妈办公室了,你填了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躺倒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的灯,白色罩面渗着一片黑色,也不知道是钨丝融化,还是夏天躲进去的小飞虫的残骸。焦丞翻了个面,拉了拉腰间微微卷起的短袖,他点出熟悉的对话框,反复地看,反复地看。他常常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白掣?是因为高一那天吗?学校礼堂里,所有新生拘束地四处打量,礼堂有一个侧门,很窄,正好开着一条缝隙,焦丞就坐在旁边。二中是一所好学校,但并不是最好的,因为物理卷子选择题涂错了答题卡,仅仅差两分,他与一中失之交臂,焦建翔很生气。但焦丞也没办法,物理考试的那天下午有一场航模观赏赛,为了能赶上,他硬生生提前了半小时交卷。或许有失必有得?这样想着,闹哄哄的礼堂渐渐安静了,校长走上了讲台,清清嗓子,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同去年一样的欢祝词,焦丞有点困,昨晚琢磨新配件太久了,凌晨两点才睡。正要眯上眼睛,突然感觉侧门的光被挡住了一部分。“同学,同学……”声音很清亮,带着少许变声时期的沙哑,焦丞艰难地睁开眼睛。姣好的面容,真好看。“同学,帮帮忙呗。”那人压低声音说。焦丞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我和高二的约了打篮球,这门一开就有声音,你帮我用脚撑着一点行吗?就一会会。”他小声地拜托着,见座位上的男孩不回应,才又凑近了些:“你也是一班的吧,我也是,其实班主任是我妈,千万不能让她看见我偷溜出去,拜托了,之后我请你吃饭。”这人皱起眉梢时分外俊俏,焦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点了点头,伸出腿帮他撑住了门。那人很惊喜,猫着腰挪着走出去,走到一半他忽然直起身子,扭头用唇语道:“谢谢你。”有时候的相遇很简单,很离奇,它像是手持胶片相机,“咔擦”一下,定格,定格,然后镀上经年不久的滤镜。眼前的男孩融化在九月夏末的草籽里,带着少年生涩的清香,混合着蝉鸣,摇摇晃晃,仿若盛满漫天柳絮。焦丞想起了他第一次在草场上看飞机的场景,那时候他只要抬头,天空就会装进眼睛里,而此刻,这个少年,他好像天空一般,蔚蓝、自由、美丽……有失必有得,或许就在这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再蔓延,到了后来焦丞开始想不起自己那一刻的情绪,只要和白掣在一起,他就觉得世界鲜活起来,即便这种憧憬暗暗滋长,在某一个瞬间,漫山遍野,变成“喜欢”,变成“爱恋”,变成俗不可耐的“单相思”……偶像剧里把“一见钟情”捧得高不可攀,语文老师会说,会说张生和崔莺莺,可是焦丞知道,他的“一见钟情”是第一眼的固执,是冲破性别的一次选择,是无知少年的牢笼。焦丞又翻了个身,房门外mama催他出去吃饭,将手机塞进床头,便走出了房门。第二天去学校,他带了大麻袋,因为不再住宿舍的原因,要把东西都带回去。今天的课很多,再加上老师拖堂,几次白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来找他。第八节课下课,焦丞去了宿舍,这时候宿舍一般没人,大伙儿都去食堂抢饭吃了,焦丞收拾到一半,手里的东西忽然被抢走。白掣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门口的光被挡住,男孩的脸忽明忽暗,焦丞夺过他手里的东西,继续收拾,“你快去吃饭吧,再晚一点荤菜都被他们抢光了。”白掣没说话,径直坐在焦丞的床上,脸上带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