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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之话竟不由说出了口:“啊……凭什么?”声音虽小,羲御却听得清晰,他收了方才的散漫,握住明朝的手,低声问着:“怎么了?吃醋了?”跟着,他轻笑着解释:“东王公都大婚多久了,至于句芒,他只怕与你更亲。他们的醋你也要吃吗?”“我没有。”明朝否认。他是吃醋了,可根本不是羲御提的两位。神树再神,亦是草木。而他却已经成仙,更与羲御大婚,结为眷侣。要他说出自己是在吃那株神树的醋,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羲御看着明朝的异样不明所以。而疑惑很快就有了解释。在那片向日葵地的上空上。羲御看着由明朝化为的那株向日葵,神情有几分无奈。“你在做什么?”羲御忍不住问道。明朝已经变成了花,看不出脸红的样子,只听到他小声地央求着羲御:“不是说日出扶桑吗?那你也可以日出向日葵的吧?”“我很重的。”羲御咳了一声。有多重呢?明朝想象不出,他只记得羲御平常的重量,自觉应该无事。于是他摇了摇茎叶,跃跃欲试:“没关系呀,就试一次。”“好。”羲御知道明朝不会轻言放弃,于是索性答应。幸而如今正是清晨,天灰蒙蒙的,看不出太阳是否出来。羲御的太阳本体落下,渐渐地迫近着明朝。他已经敛去了灼热的温度,然而重量却很难减去。明朝并不确定太阳是否真的落在了他的肩头,他只觉得有一瞬间被很重地压迫住,几乎喘不过气来,甚至觉得眩晕。下一秒,羲御便很快地将本体升上了天空,重量消散。而明朝也被羲御带回了天上。明朝睁眼时,便发觉身下一软,原来自己在羲御的怀里。羲御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甚至像是生气,可一开口,却又温软下来:“有受伤吗?”明朝摇摇头,羲御的动作很快,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羲御不动声色地揉了下他的肩头,他忍不住呻吟一声,才感觉出方才还是受了小伤的。羲御的手放轻了动作,眼里满是心疼,可话语又带着责备:“原来即使成了仙,也还是这么冒失。”他看着明朝那双带着懊悔的眼睛,方才的责备便又化为了自责的一声叹息。也是他由着明朝闹,更是他的本体将明朝弄伤了。“好了,是我的错。你别难过了。”明朝哄着。分明是自己受了伤,可看上去羲御却更疼。明朝想着那吃醋的初衷,反而变得不重要了。对于日神的最好安慰,大概只需要一个拥抱。更何况那个落在唇边的讨好的吻。羲御的耳朵微微发红,口中的话语却有点不知所云:“你知道神木扶桑有多高大,而你又有多高吗?”“长数千丈,二千围……”明朝口中嘟囔着。至于自己有多高,他早已记不清了。羲御一笑:“若依商制,我初见你时,是十尺二寸。”他看着明朝迷矇的双眼,跟着补道:“但在我的心里,你早已占据了全部。”所以你不必吃任何人,任何物的醋。我爱着唯一的你,就像同时你爱着唯一的我。番外五等风来(风神飞廉×渔家女)东王公回蓬莱之前,出面为风神飞廉做主,还了他那一半法力。而经过明朝一事,羲御对飞廉的态度也明显缓和不少。二神虽有一千年之久的不合,但细想来,从前的矛盾又岂能怪在羲御身上?再加之天规已被取消,那无源之怨也就渐渐消解了。现今二神默认和解,站在一起虽然略有尴尬,但无形中又找回些昔日的熟悉来,谈起前事竟也不觉得难言。“真奇怪,我应该恨极了她。但每次想起来,竟不觉得后悔。”飞廉道。“后来呢?”羲御问道。风神一脸释然:“没有后来了。”春,等风来。风神起风,雨神降雨。飞廉坐在云上,同雨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场暴风雨后,天边出了太阳。飞廉从海平面掠过,落在湿润的沙地上时,朦朦胧胧看见一个女子。女子坐在海岸边的大石上,用一把鱼刺式的梳子梳着头发。在阳光下,一切都暖洋洋的,那长长的黑发也跟着泛起金色的光芒。飞廉一个晃神,想起龙宫的鲛人。他此前见过不少,自认那些俗色入不了他的眼。他觉得这个女子就像人鱼般空灵,不,她是远胜过那些的。然而飞廉一眼便看出了,她竟只是一个凡间的女子。女子察觉到望过来的视线,飞廉本该转身立刻消失,可他却一步接着一步地向她走近。“你是谁?”女子疑惑地望着他。雨雾刚散,她大概并没有被吓到,而是将他当成了偶然到此的游子。“飞廉。”风神僵硬地回答。他觉得自己拘束极了。天界与人界缺乏沟通,他也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与一个人类交谈。今日贸然地靠近一个凡间女子,大概只是因为他迷了心智。女子笑起来:“飞廉?好奇怪的姓氏。”听到女子的笑声,飞廉不禁皱眉。“那……你呢?”他不太自然地反问。“我不想告诉你。”女子严肃起来,“你与我非亲非故。”飞廉并不深究,又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女子点头。“你……没有家人吗?”飞廉无父无母,其实对此没什么感觉。但想起人类都是有着父母的,便礼貌性地问一问。“父母前年出海后生了大病,没钱请郎中都去世了。”女子的声音有些不稳。渔家因海得生,又因海而死。女子生不出对海的爱,她只对海有了恨。飞廉看着女子红了的眼睛,虽然没有父母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