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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武昕森嘴角一抹笑意,像似很满意,他手伸向顾澹的领带,顾澹忙把他的手拍开,恼道:“嫉妒我长得帅是吧。”说是这么说,顾澹把公文包一扔,坐在沙发上,自己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实在勒得他脖子难受。当顾澹将外衣脱去,并蹭掉脚上的皮鞋,他衣物宽松的休闲样子,才是他平日在家的模样。两人走进刚装修好的书房,四壁徒空,墙面洁白,一副空旷渺茫之感。面对这样洁白的墙面,装潢公司的武老板发出非常职业的询问:“你书房不贴下壁布?”“不贴。”其实顾澹原本打算贴,但忽然就想起街上画墙绘的人,他的指腹蹭过光滑的墙面,朗声:“我自己画墙绘。”“你懂这个?”武盺森问道。“懂呀,我读书的时候,有位学长自己开家墙绘工作室,一有活干,就偷偷拉我们去当劳力。”正说着话,顾澹摸墙面的手指突然停滞,他抬起脸蛋,一副参透人生,我顿悟了的表情。此时武昕森面上的神情也是一滞,紧接着,他和顾澹心有灵犀般神速交换了眼神,两人的心思就这么达成沟通。须臾,顾澹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武昕森背靠着窗户,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他的站姿使得仰视他的顾澹,觉得他的腿仿佛有两米长。这妥妥的是大腿啊。“武老板能不能帮我介绍客户?”“好说。”“二八分成,你二我八。”“好说。”“我初创业,要租场地,要招人,资金可能有点紧张。我的金饼饼又舍不得卖,你看?”“好说。”听到武昕森一连好几句的“好说”,顾澹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扑向武昕森,他很开心。装潢公司的业务,往往不涉及墙绘,但不少客户有这样的需求。当客户要求给儿童房,电视背景墙,或者别的哪个位置做墙绘,装潢公司就会推荐,介绍墙绘团队、工作室。就因为在书房里的这番交谈,顾澹开始在外头奔波,忙碌情况不亚于武昕森。他要开墙绘工作室,需要做大量的准备,他有些同学毕业后就是搞这个营生,正好可以请教。两个忙碌的人,有那么两三天,白日各忙各的,晚上也没碰面,不过手机一天要聊好几次,相互的生活情况都了如指掌。武昕森聊着电话,走出公司,看他脸上的笑意,听他言语温和,可想而知他不是在谈生意,反而更像在和极亲密的人话家常。老员工们齐刷刷看向老板离去的背影,都在暗自揣摩武老板这是有对象了,并纷纷猜想他们老板娘会是长什么模样。孙光洪一般带着装修队在外作业,很少回公司,偶尔他回公司,会听到几句关于他要有师娘的传闻。一向爱八卦的他,就会突然变得寡言,并且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到下班时间了,明日周末,吴萍萍还在电脑前处理事情,她不理睬坐在她身边等待,手指不停转动钥匙圈的孙光洪,她下班前需把事情处理好。公司里只有几个人还没离开,有两名员工站在窗前往外看,指指点点,两人低语。“又是他。”“他是老板的朋友吗?”孙光洪听到员工们的交谈,当即走上前去,也趴在玻璃上往楼下探看,他见到一位年轻男子和他师父站在一起,他立即警觉起来。仔细打量一番,确认不是他在师父家遇到的那位男子——那位在琼琚园有别墅的人。陌生男子似乎在和他师父说着什么,他师父的肢体动作看着不大友好,随后他师父走开,而那名男子似有不甘地看着,随后也离开了。吴萍萍关掉电脑,喊走光洪,两人一起离开,搭着电梯下楼时,吴萍萍才说:“那人是陈启羽,小戴负责他家的装潢,他家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也没什么问题。”“挺奇怪的,他常在我们公司附近转悠。”吴萍萍出于直觉,觉得这位客户有问题。孙光洪烦恼地抓了抓头,他那极富想象力的脑袋瓜子,正在演绎着一出出狗血剧。好在对师父的认知,让孙光洪确认一件事,他师父不是个会乱来的人,于是他语出惊人:“不会又是对我师父有意思吧?”吴萍萍瞪圆了眼睛,觉得简直匪夷所思,她毅然地摇摇头,她有自己的理由:“你师父这人很可怕,你知道吗?”“啊?”光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过他发火吗?”吴萍萍压低声音,抓紧包包,有那么点紧张,“我刚来时,有一次我见到他一个眼神,吓得我差点跑回老家。”“你胆子这么小?不像呀。”“我胆子很大,我读书时,在鳄鱼养殖场打过工,拽住鳄鱼尾巴,把它们扔水潭里,你敢吗?”吴萍萍这是发自灵魂的拷问。光洪用力摇头,兼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敢,此时他已经相信吴萍萍的话,他师父也有很凶的时候。“光洪,好多新来的员工,初见到武老板都会紧张,不敢找他说话。”“那是我师父块头大,有气场,他随便往哪儿一站,都能镇住场子。”光洪一副引以为傲的神态,他挺崇拜他师父,而且觉得他师父简直平易近人,一点不可怕。武昕森甩掉跟随在他身后的陈启羽,陈启羽驾驶的汽车消失在路面,被一辆大货车挡住,大货车横在路口,正在慢悠悠地拐弯,截断了车流。面无表情从后视镜上收回视线,武昕森看向前方,他的车速不变,钻入左侧一条偏僻的道路,往前一直行驶,然后兜个弯,拐回一条热闹的街道。快抵达目的地,武昕森将车驶进停车场,走路出来,他走了一百米路,来到一处正在装潢的店面。顾澹人在店里,他正在和工人交谈,抬头一看,望见店门口的武昕森,脸上立即绽出笑容。店里比较乱,到处堆放装修材料,地上积满灰尘,顾澹的袖子不知道在哪蹭着一片白灰,他的鞋面也有点脏。武昕森一进来,就帮顾澹拍去袖子上的白灰,问他:“你待了一天?”“是啊,在家不也没事干,几点了?你今天过来有点早。”顾澹低头看下手机,他头一低,沾附在发丝上的灰尘飘落。武昕森一般是晚上才能过来,不过今天他终于不那么忙了。两人交谈时,店里的员工已经在收拾家伙,他们今天的活已经干完,晚上终于也不用加班加点。员工走后,武昕森和顾澹一起关店,很快两人就并肩走在马路上,在路上,武昕森帮顾澹拍落头上的灰尘,顾澹低头和他闲谈:“我爸叫我晚上过去聚餐,不是很想去,好累。”“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