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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在泽隐公主这里完全不是事。她只要一句话,远明帝立刻下圣旨寻找药材。隐国没有的就去其他国家购买,买不到就去换,反正泽隐公主要的东西,只要这大陆上有,就必须弄到。江封悯从来没有想过舒云慈真的能找到办法,对她来说,办法有没有效果其实不重要,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她吃惊的是舒云慈竟然不惜花费一年多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当然,既然舒云慈做到了,她也信守承诺,来到隐国。江封悯凌国郡主的身份毕竟敏感,所以来到隐国后,她几乎只在夜里行动,身穿黑衣,头戴面纱,差不多活成了一个隐形人。有一点是舒云慈和江封悯都没有想到的,江封悯身上的怪病竟然会让她修习寒冰诀事半功倍。短短五年的时间,江封悯的武功突飞猛进到了寻常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江封悯能够感受到体内寒冰内力波动极为厉害,时常会有内力不受控制的外溢情况。她经常一觉醒来身边结了一层冰。由于第一次见面时嘴欠得罪了舒云慈,江封悯来到隐国后一直秉持着沉默是金的作风,坚决不在舒云慈面前多说话。不过随着两人的年龄渐长,关系也日益密切。江封悯俨然已经变成了舒云慈的影子。很多舒云慈没有时间,不方便去做的事,都由江封悯去做。“你走神了。”江封悯正在回忆,突然脸上一痛,被舒云慈捏住了脸颊扯扯扯。她急忙抓住舒云慈的手腕,拯救自己的脸颊。“要过年了,我真的要回国了。”她今天是来道别的。“我猜也是。”舒云慈松了手,坐回床上,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匣子来交给江封悯。江封悯接过来打开看,里面是一瓶瓶贴好标签的药。“我知道你要回国了,带着草药不方便,所以让怜君都制成了丹药,这些足够你支撑到回来了。”她看着江封悯,“除非你不回来。”江封悯抬头,看着舒云慈亮得吓人的眸子,“你乖乖的,等我回来。”舒云慈挑眉,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江封悯的身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回来后我们比试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荒废武功。”她的唇凑到江封悯的耳边悄悄地说:“我可是冲破了生死玄关的人哦。”江封悯皱眉,“为什么你现在才说。”冲破生死玄关之时最是凶险,她竟然不让自己在旁为她护法,这要是出了一点意外如何是好。舒云慈不在意地笑道:“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别人看来事关生死的事在她眼中仿佛真的不值一提。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成就她十岁就达到了。难怪各国都流传着她是妖怪的说法,这样的能力确实不该是寻常人所拥有的。“回来后比试一下。”舒云慈再次提出。“都依你。”江封悯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你练的那套心法,你有没有让你的几位师父看过?平白无故出现在你的宫里,未必无因。”舒云慈攀着她的肩膀坐到她的腿上。虽然两人只差了三岁,但是江封悯的身材已经抽条,比舒云慈高了一个头都不止。“你都能想到的事我会想不到?不过问那几个老头没用,他们的武功并不怎么样。”那满脸的嫌弃,不要太明显。“你已经觉察到有问题了?”江封悯也曾看过那本心法,但是她完全看不懂。和舒云慈博采众长不同,江封悯大概只能学会一种内功。她天生体寒气冰,修习过寒冰诀之后,所有的武功都基于这种内力。“你有没有想过,有问题的心法也是心法,只要改变一些行气的法门,一样可以为己所用。”她说着伸手在江封悯的肩头按下一掌,江封悯只觉得一股内力入体,她没有抗拒,任由这股内力进入体内。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很快她就发现体内的冰寒之气消减了不少。她奇道:“你这是……在中和我的内力?”舒云慈收了掌,满意地点头。“你还不算太笨。这种内功能够中和其他人的内力,我无意伤你,自然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损伤,如果我要置你于死地呢?”内力是练武人的根本。一旦内力有伤,那可是最釜底抽薪的法子。江封悯明白,自己体内的寒气十分伤人,这样的冰寒内力舒云慈尚能中和,若是寻常内力,更不在话下。这个女孩越来越可怕了。“你不说话是因为感觉到了压力?”舒云慈似笑非笑地问。“是。我在想应该怎么努力才能不被你嫌弃。”江封悯好武成痴,她本身在武学方面的天分就极高,加上为了救命,自然日夜苦练。即便是这样,她也只能追着舒云慈的脚步亦步亦趋。“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是个练武奇才。”舒云慈傲娇地扭头,“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否则以我这么恶劣的性格,怎么会救一个没用的人?”江封悯趁她得意的时候将手摸摸伸到她的腋下,突然开始呵她的痒。舒云慈猛然回头,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似乎没想到江封悯竟然敢用这招。不过她严肃的表情没有维持两下,就破功了。“江封悯,你快住手!”她伸手努力攀住江封悯的脖子才没让自己笑得掉下去。“只有这个时候你才像个十岁的孩子。”江封悯没有停手,看着舒云慈在自己怀里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我才不想当个孩子,好多事都做不了。”舒云慈一掌拍在江封悯的手上,终于让江封悯停了手。“你到底要做什么?”江封悯甩着发麻的手,这一掌到底用了几成内力?舒云慈突然笑眯眯,小小的薄唇吐出四个字——君临天下。江封悯心头一紧。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大志向。“所以你救我,只是为了招揽人才?”舒云慈看着她。事情一旦牵扯到了利益,情感就必然淡了许多。有些话说出来是伤人的,但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我救你性命,你助我征伐天下,很公平不是吗?”她问。“如果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这么做的对不对?”江封悯继续问。舒云慈笑了,“这就是庸人自扰的问题。”她的手缓缓抚上江封悯的脸颊,“怎么?觉得你不是特殊的那一个,有点受伤?没错,我身边只会留有用的人。如果你不是,就没资格留在我身边。”她收回手,从江封悯的怀里下来,“封悯,感情这种东西最要不得,天下间最牢靠的关系是利益。”江封悯跟在舒云慈身边六年,两人一天天共同长大,她自认已经比寻常孩子的心智成熟很多,可是眼前的人,却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不成熟的时候。原来只是利益。可笑自己以为她让自己登堂入室,这六年来毫无保留的信任会有什么不同,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