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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在闪光。沈瑜吸了口气,嗓子里像是卡着块刀片一样,刮过寸寸皮rou,疼得让他发疯。“你刚才心里是不是在想,我亲你的时候,就像把你当成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在看待。你讨厌被人那么对待,讨厌别人不顾你的想法。”何渡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对我的?”“我才是你心爱的玩具,需要的时候带给你欢愉,不需要的时候丢在一边,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所以我迁就你,妥协你,这是你的资本,可你不能这么随便的浪费这种资本。”何渡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也有自己的感情,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会难过,你跟别人关系好的时候我会吃醋,发现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在你心里却还是……这么卑微的时候,我说不清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沈瑜,我受不了。”沈瑜一阵眩晕,他想你是要放弃吗?别放弃,别离开我……不,也许你应该离开我,你说的没错,我配不上你对我的好,没有我你会快乐得多。他真是恨极了这个摇摆不定的自己,他舍不得何渡,可又放不开,他理解何渡的失望和不解,在东山山顶那一夜,何渡还跟他说过,为了自己活着。可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和何渡在这一点上完全不一样,何渡六根清净,所以连欲/念都很单纯,可他挣扎浮沉,求而不得,执念太深。做梦都想要别人的善待和父母的认可,他花了十几年都得不到,又怎么能一朝一夕就放弃。何渡没再说话,他甚至没再看沈瑜,静静地看着沈瑜脚前的地面。沈瑜也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话。就在这时候,教室门突然开了。两个人一齐看过去,长发美少年刘旒探出个脑袋。“哎何哥……”刘旒的话音一下停了,“我是不是打扰了?我这就走,不用赶。”“别。”沈瑜跟何渡异口同声地说。沈瑜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何渡,何渡却对两人的异口同声毫无反应。刘旒也愣了愣,但他的愣显然是因为看出了何渡现在的异样,包括他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有嘴上这个大口子……“送瑜哥回师大吧。”何渡对刘旒说,“我得赶图,麻烦你了。”沈瑜的手忽然一阵冰凉。刘旒明显也很错愕,但他还是嗯了一声,然后试探性地看了眼沈瑜:“瑜哥,咱们走?”“好。”沈瑜没能做出更多反应,机械地点了点头。跟刘旒并肩走出教学楼,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然后穿过小花园,到了校门口,刘旒拿出手机叫车。“不用了。”沈瑜阻止他,“我自己回去就行。”“别别别,说送你回去就送你回去。”刘旒花式躲闪着沈瑜的手,输了地址,“要不到时候何哥一问……”“他不会问的。”沈瑜说。刘旒的手停了停,看向沈瑜,沈瑜也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上从等待接单变成了司机离您还有0.3公里,刘旒才吐出一口气,轻声问:“你们俩……吵架了吗?”“可能不只是吵架吧。”沈瑜说着,勾了下嘴角。意识到这个动作很像何渡的时候,他心里的滋味很复杂。“是,我看出来了……”刘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算了,我不问了。瑜哥你……cao,算了,我说好不问的,你当我什么也没说。”沈瑜笑了笑,现在确实没心情跟刘旒说话。没心情跟任何人说话。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下了车,进宿舍,推开门,韩牧刚看了沈瑜一眼,表情就从轻松惬意变成了紧张。他一个箭步跑出来扶住了沈瑜肩膀:“瑜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没事。”沈瑜看了他一眼。从韩牧的眼神就知道,他一点都没信。韩牧慌里慌张地把沈瑜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单膝跪在一边像侍女似的递给沈瑜,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不是找那谁去了吗?”“嗯。”沈瑜说,“以后别找他陪练了。”韩牧愣了半天,沈瑜也跟着愣,然后顺嘴又说了一句:“别再跟我提他了,好烦。”接着反应过来,并没有人跟自己提起何渡。是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所以烦。“你们俩……”韩牧试探地说了三个字,没敢再问下去。沈瑜抬眸,看着韩牧的眼睛,笑了笑:“掰了。”韩牧咬着嘴唇,没说话,半晌他站起身来,搂住沈瑜,把沈瑜的脸按在自己怀里,轻拍着沈瑜的肩膀。沈瑜没说话,也没有出声音。之后一个星期,何渡就像是真的消失了。他没有再发来任何消息,也没有再出现在红点、师大篮球场、烧烤摊或者任何一个他很随意就能和沈瑜“偶遇”的地方。沈瑜也没有去找他,因为沈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何渡还想不想再看到他,再听他说些什么。虽然何渡说“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可他也说了“我受不了”。韩牧可能是跟海哥他们打过招呼了,一个星期没有一个人在沈瑜耳边提到何渡两个字,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却没有一刻在沈瑜的脑海里淡去,甚至可以说,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呆在宿舍,想起何渡在对面床给他发微信、主动打扫屋子;去了教室,想起何渡在他旁边疯狂地打草稿;在楼道里,想起何渡期末考完阳光灿烂的在门口等他……眼前的所有场景,好像都能跟何渡联系在一起。又都是灰色的。明明没有在一起过,为什么我却像失恋了一样。明明是他喜欢我,为什么我却好像被他甩了。太不男人了,赶紧忘了吧。这不是我要的结局么。第八天,在沈瑜连门都差点忘了开就径直想撞进宿舍又被韩牧一把拦住之后,韩牧终于忍不住了,他把沈瑜按在了椅子上。“瑜哥,算我求你了,去找他吧。”韩牧说,“全男宿的门都要被你砸出人形坑了。”“找谁?”沈瑜问,然后笑了笑,“我没事儿,你有点过度紧张了韩爷。”韩爷瞪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他“cao”了一声,似乎准备开始一番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论。但就在这个时候,沈瑜的手机响了。沈瑜皱眉看了眼,是个没存过的号码,他顺手想按掉,韩牧却眼疾手快把手机从他面前抢了出来,接着光速按了接听加免提。意思很明白,别管是谁,沈瑜你得给我听着,不许自闭。沈瑜在心里叹了口气,电话那边,有人说:“喂?是沈瑜吗?”是个女人,声音很温柔,像一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