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初走到了一旁去,忍不住扯了扯岳霄的衣袖,小声问:“岳前辈,这世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岳霄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们一路离了城镇,打算就此出关。暮时他们在一处破庙歇脚,沈清喻将入歧的刀谱捧出来,一字一句细细读过去。他幼时学过剑,这刀谱他看得似懂非懂,他便想也许还需要岳霄从旁教导,正欲请岳霄过来看一看,却见岳霄与江延二人忽而惊警,将众人护在身后,退至屋角。沈睿文脱口问道:“怎么了?”并未有人让他噤声闭嘴,来敌显然已知晓他们在里面了,岳霄与江延对视一眼,道:“有贵客来访。”他话音方落,果真便有人在外轻笑,道:“岳大侠好耳力。”这声音,是张修远。沈清喻未曾想到他们竟阴魂不散追到了这地方来,他手中还拿着刀谱,匆忙塞进了怀里去,入歧刀与他而言太过沉重,是岳霄帮他拿着的,裹了层层黑布负在岳霄背上,沈清喻想张修远他们应当看不出岳霄背上的是什么。思索之间,张修远已推门进来了。他仍是与他的胞弟张修明在一块,只是此番他们干脆连手下也不带了,两人就这么大剌剌走了进来,丝毫不惧屋内还有岳霄与江延二人在场,摆明了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是还有后招。沈清喻不由便想起江延所说的那个面具人。那人应该就在附近,否则张修远与张修明应当不会如此胆大的。张修远看了看他们几人,忍不了一笑,问:“沈少爷,应府不好吗?怎么就来这地方了?祭祖啊?”沈清喻挑眉答道:“与你何干?”“当然与我有关系。”张修远收敛了笑容,眼中渐渐地露出一丝恨意来,“你们从我手中逃走了,主上可怪极了我。”“主上?”沈清喻明白他所指的是那面具人,微微一顿,反讽道,“贺逐风若知他的弟子唤人做主上,不知会有如何感想。”岳霄便接口道:“清喻,我想你行走江湖的资历尚浅,应当不知道有的人是很喜欢当条狗的。”张修远听他们如此说,神色并不好看,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笑了笑,说:“逞一时口舌之快,待会儿不还是得死。”沈清喻心中并不乐观。他虽并未见过那面具人出手,可听江延所说,那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又有张修远兄弟二人在场,他们显然并不是对手,事到如今,如何全身而退,实在是个令人为难的问题。张修远已缓缓地将剑自剑鞘中拔了出来,叹气道:“怪就怪你父亲与邪魔外道为伍。”他未曾说完这句话,沈睿文已一惊,抓住了沈清喻的胳膊,愕然道:“青阳!”沈清喻不由也一怔,目光一晃,停在了张修远手中的那柄剑上。青阳。那是他父亲的青阳剑。沈府焚于一炬,连尸首都不曾给他们留下,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沈契的配剑去了何处,此刻这青阳剑在张修远手中出现,他猛地便觉呼吸一滞,咬紧了牙,却发不出一言,只觉恨意如野草般于胸中疯狂蔓长,附骨而生。张修远抬手抚了抚青阳剑,脸上还带着他惯常有的笑意,道:“你可知你父亲并非死在沈府之中。”“他知道不少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主上当然不会那么轻易令他去死。”张修远道,“他的嘴实在紧得很,可吃了不少苦头。”沈睿文气红了眼,几乎要扑上去,岳霄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以免他过于冲动,目光却也冷了,道:“你说别人是邪魔外道,你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当然不一样。”张修远道,“只要你们死了,就再无人知晓此事。”他话音未落,剑已出手。岳霄却未动,江延的长刀已于半空挡下张修远的剑,而岳霄急退数步,转头与沈清喻道:“我与师兄在此处拦着他们,你们先走。”凌自初不由着急道:“可是……”他们这几人几乎占全了老弱病残,仅有沈睿文与燕阳会些武功,若是途中再冒出什么不速之客,后果不堪设想。“燕阳。”岳霄道,“保护好大家。”燕阳也手足无措,着急道:“岳前辈,我……”岳霄却已将背上的刀解下,交到沈清喻手中:“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他似乎还想再嘱托几句,却又一惊,如同觉察到危险一般,只觉院中杀意四伏。他回首去看,江延还挡着张修远与张修明二人,而院中不知何时已站了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岳霄一顿,压低了身子,咬牙低声道:“快走。”沈清喻率先拉住燕阳的手,倒还算冷静,道:“没时间废话了,走。”可他的手也在发抖,他当然也在害怕。燕阳咬了咬牙,扶起孟景,二话不说朝外跑去。凌自初紧随其后,沈睿文等着沈清喻,而沈清喻回眸看岳霄一眼,微微蹙眉,还是嘱托了一句。“多加小心。”沈清喻道。岳霄微微一笑:“我知道。”……沈清喻与沈睿文也已经走了。岳霄将手按在刀格之上,正巧对上了那面具人漠然的目光。“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来说,戴着面具的,不外乎两种人。”岳霄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进屋内来,倒还有闲心与对方废话,低声嗤笑道,“长得丑的,和长得很丑的。”他手下刀锋寒光一闪,直攻对方面门而去。“我倒是想看看。”岳霄冷冷道,“你长得到底有多丑。”……对方武功之高,实在远在他二人之上。岳霄与那面具人交手不过一瞬,便知自己怕是挡不住他十招,如此高深的武功,绝非朝夕可成,这人在江湖上一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如此一想,便不再与对方硬碰,只想着要拖延些时间,到七八招时,他便急急后退,与江延稍一对视,江延会意,二人同时撤招,掉头便跑。张修远想追,那面具人稍稍一怔,却冷冷道:“修远,罢了。”他并未认出这两人的师承门派,只觉得他二人的刀法在年轻人中已算是翘楚,轻功更是上佳,也许是什么隐世高人的弟子,若是要追,只怕有些困难,更何况,就算放他们逃了,又能如何?“那沈睿文是个废物,而沈清喻病到如此程度,就算我们不杀他,过不了几日,也该死了。”面具人道,“饶他们一命吧。”张修远已经退了回来,极为顺从地躬身揖道:“是。”“就当是我念些旧情,故人的面子总是要看的。”面具人收剑回鞘,淡淡道,“谁让我与沈契,是旧识呢。”第18章1818.18.沈清喻等一行人自江南一路北上,月余颠簸,终于在开春之际到了关口。关口漫天飞雪,没有一丝初春将至的迹象,大雪封山已数日,守军下令封关,关门不开,众人只好在镇上稍事休息,好在一路均无追兵,他们并不怎么着急。沈清喻自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