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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盖在自己身上,道:“是呢,今晚可要养足了精神,我听说京城香菀搂的姑娘可是漂亮的紧呢,明日我便不陪你了。”“……”附离刚感动了一半的心情瞬间没了,他把被哥舒信扯过大半的被子重又扯了回来,将被子一卷,反身睡去,不理他了。……………四月里的天气就是好,处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引得人心情也好了起来。校场内,周沧然正笑着和几位相熟的将领们打着招呼。他今日着了一身银铠,将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地用绸带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鬓前留了几缕头发,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发,又带着些不羁的野性。有人看他今日的打扮,笑道:“周将军今日是怎么了,扮的那么俊,莫非是有约?”周沧然哂笑一声,懒散道;“哪儿有约?还不是李寻意那个不仗义的,今天和姑娘约着看花去了,倒让我帮他寻街。”众人又笑了起来,道;“是了。这抛头露面的,怎么着也得打扮得俊点,”又一人起哄,“最近京中这些小姐妇人们也太有闲工夫了,还弄出了个京城四大美男子。周将军您作为咱们右先锋军唯一入榜的,可得争气啊!”周沧然闻言,冷峻一笑,“这是自然。”众人吵吵闹闹,又哄笑着告辞,各司其职,去做事了。周沧然往校场深处走去,那一块是他所管辖的士兵们练武的地方。此时,士兵们正在认真地练枪。“将军,您来了。”旁边在监督的副将见他来了,微微颔首,递给他今日的审查记录。周驰目沧然瞄了几眼,道:“今日我要代李校尉去寻街,你且看着他们训练罢。”副将应了喏,便将他素日用的长枪递给他,还促狭道:“将军一切放心,就算晚些回来也无妨的。”周沧然不明其意,道:“不就是寻个街么,晚回来什么?”副将憋不住笑了,他深知自家将军虽然平时看着威风凛凛的,但平日就是个不记事儿的,还有点儿楞。他道:“今日是皇上规定的斋戒日啊!”他想起来了,近日皇上心血来潮,为了让上天感受到他修道的诚意,下令定了每月的斋戒日。但周沧然还是不知道和自己晚不晚回来有什么关系,又道:“所以呢?”副将扶额:“所以今日不可吃酒,不可食荤,更不可嫖\娼啊!将军,您今日寻街,可也是要查查那些秦楼楚馆的。”这一查,不知道得看见多少漂亮姑娘,那姑娘们见了他们将军还走得动路么!但副将却不多说了,他以为,就算有,自家将军也是感觉不出来的。他这么一想,不禁同情起来周沧然了。你说,这都二十好几了,怎么就没个姑娘缘呢,周老太尉也不替他着急。副将发现,京中最近盛行的那四大美男子之中,所有的似乎都没有姑娘缘。最小的徐昭不用说了,人家太小,估摸着各位姑娘们也是将他作好看的小弟弟选出来的,而天策府的江云涯江长史,和如今风华正茂的晋王殿下,怎么也都一个个的不想娶妻呢?难道觉得自己长得太好看了,对另一半的要求也太高了吗?周沧然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甫一听到他说秦楼楚馆一词,惨叫一声,道:“我不去!!”这要让他爹知道了,非得把他腿打断了不可!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听到他那一声惨呼,纷纷好奇地望了过来。旁边的副将眼刀扫过去,士兵们不敢再看,又老老实实的训练了。周沧然方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有那么一丝的崩塌,挺直了腰板,脸上的表情也渐成冷漠,淡淡道:“去就去,本将军还怕这不成。”副将忍笑道:“将军您现在该走了。”周沧然眼角一颤,“知道了。”他在走之前,只觉底气有点不足,向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大声喊道:“我们的口号是什么?”士兵们早就习惯了他们将军随时发神经的样子,齐齐喊道:“拳打左军!脚踢中军!天下第一!唯我无敌!”这声音大得把周沧然差点都吓了一跳。他清了一下嗓子,沉声训道:“不矜持!不谦虚!都给我重新再想!”士兵们都笑了起来,抓起枪,重又训练。副将也摇了摇头,笑着去指导一个动作不太标准的士兵。周沧然提起他的长枪,英姿飒爽,走路带风,准备去带着他的新小弟们一起去寻街。他走到一处偏僻角落时,小声嘟哝,“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第六十章被赖上了日上三竿,徐敬言在军中呆的烦闷,便来兵部找兵部侍郎孙晏山。孙晏山是孙道之子,而徐敬言算是孙道唯一一个外姓徒弟,故而两人关系很好。徐敬言在他办公的地方,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来嗑,问他中午要去哪儿吃。徐昭今晨有国子监组织的文考,所以徐敬言打算带他去酒楼犒劳一下。“你们爷儿俩定不就好了,我随……哎!徐敬言,你把你的瓜子皮给我收好了!”孙晏山正忙着处理文书,他兵部的事儿多,比不得徐敬言这个没仗打就闲着的职位。“知道知道!小山,你觉得福升楼怎么样?他家的莲蓬豆腐我都好久没吃了,还有三鲜瑶柱、云河段逍、二色豆糕、琉璃卷……”徐敬言讪讪一笑,把瓜子皮一拢,丢到旁边的木盒里。“打住!”孙晏山被他报菜单报的都饿了,“我还饿着呢,你别搁边上叨叨了,天天跟你儿子在一块咋不跟人家学学,少说点话!”“学什么?”徐敬言被他训了,不服气,拿个瓜子皮扔他:“小爷我这是活泛,你懂什么?羡慕我儿子好你有本事也养一个啊!我跟你说,你家……咦?外面怎么那么吵。”孙晏山也听得外面喧喧嚷嚷,叹了口气,把笔一丢便去看是何事。两人一齐出去,看见人群中央那个被簇拥着的银铠将军,他还牵着……一个高鼻深目的异域男子。用牵着这个词是没错了,那男子上身被绑着,而绑着他的链子却在周沧然手中,周沧然一走,那男子不得不跟着他。徐敬言快步走了过去,看了看,纳罕道:“二愣子,你绑的谁啊?不像是我们大雍的人啊。”那被绑着男子没有丝毫落魄感觉,恬淡闲适,嘴角还带一抹浅淡的笑意。周沧然不以为意,“一个冒充突厥叶护的人,我就绑来给孙晏山了。”孙晏山也到了他们身旁,他打量了打量哥叔信,迟疑道:“我怎么感觉,不像是个冒牌货,听说突厥的叶护就是碧眼棕发,身材高大。”周沧然随意道:“他们突厥人不是大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