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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孙楷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觉得现在所有语言都很苍白,“铭哥,你不是救世主,不用扛那么多东西。”“可是在很多人眼里,我们就是救世主。”他看着自己办公室旁挂的门牌,神情肃穆,“他们只能信任我们了,可是我在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他们的信任。”其实他早就撑不住了。不知道多少次梦见身边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骨架,围绕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而他无能为力。那些人确实是在作恶,但是如果他不介入,他们就不会杀人。这个道理,他懂,秦砚也懂。“我不想查了。”魏淮铭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笑,“及时止损吧。”“终于说出来了啊。”秦砚推开门,心疼地望着地上的人,敲了敲墙,“这屋子隔音效果真不好。”他早就发现魏淮铭状态不对,但是他不说,秦砚也不敢问。一根橡皮筋紧绷了太久,总有断了的时候,他在等它断掉。魏淮铭的惊愕只有一瞬,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说着玩的。”秦砚走到他面前,牵起了他的左手,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我就不值得你说真心话吗?”“不是……”魏淮铭慌忙否认,“我是觉得没什么意义的负面情绪没必要……”“有必要。”秦砚打断他的话,红着眼眶重复,“求你了,别自己扛,求你了……”你不必一直阳光,一路披荆斩棘,我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够了。魏淮铭抱紧了眼前的人,珍而重之地说了声“好”。孙楷辰想和赵政搭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问他们找到什么线索没有。赵政点了点头。“定位成功了。”41.阿库曼(6)魏淮铭凑过来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赵政,最后问:“你确定?”定位在秦砚住的小区。“这个小区离咖啡店不远,倒也不是不可能。”秦砚帮魏淮铭把外套拉链拉上,苦笑了一声,“看来我跟这个人还挺有缘。”魏淮铭把开车的任务交给了孙楷辰,自己长腿一迈闪进了后排,把企图和他们挤在一起的赵政打发到了副驾驶座上,戳了一下身边的秦砚:“手机还能定位,是不是证明周婉暂时还算安全?”“只能说明手机还没被发现。”秦砚叹了口气,“当然也不排除手机已经被扔掉的可能。”总之一切都是变数。秦砚搓了搓冻僵的脸,想到周婉在电话里求救的语气,心里一紧——那是一种害怕到极致的声音,透过屏幕都能感知到她的恐惧。她到底看到了什么?.魏淮铭端着枪贴在墙上,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用气声问:“确定是这?”见赵政点头,他上去一脚踹开了门。自从那次他在秦砚家里被人绑走以后,就对他们小区这个形同虚设的门印象深刻,后来他不止一次和秦砚提过搬家,秦砚嘴上答应了,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魏淮铭轻轻松松地踹开门以后回头看了秦砚一眼:“我就说让你搬……”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砚扑倒了,耳边炸开一声巨响。魏淮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秦砚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抢过他手里的装备连开了两枪。又是一声巨响以后,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如果忽略一道嘶吼的话。一直站在走廊处的赵政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往后退了几步。孙楷辰比他还多退了几步,差点就一脚踩空从楼梯口摔下去。赵政看着他为了保持平衡而抓住自己衣角的手,翻了个白眼:“真怂。”孙楷辰目测了一下赵政和房门的距离,觉得他完全是五十步笑百步。像是猜出来他的想法,赵政啧了一声:“看什么看,我本来就是后勤人员。”孙楷辰不服:“那我还是编外人员呢!”魏淮铭铿锵有力的喊了声“cao”,吓得后勤人员和编外人员都噤了声。屋里的场景要多混乱有多混乱。刚才砸在地上的是一把锤子。魏淮铭一时想不到形容词,第一时间想到了武侠里炼铁的锤子,后来又觉得夸张,觉得比较像还是小品里那种“大锤八十小锤六十”里的大锤。反正是,很大。如果不是秦砚扑了他一下,这一锤就会结结实实地敲在他头上。男人两条腿上都被秦砚嵌了子弹,疼得倒在地上,试着爬了两下以后看到眼前出现了两只脚。秦砚低头望着他,笑得像勾人魂魄的恶魔:“好久不见啊,张叔。”地上的男人避开他的视线,抖如筛糠。魏淮铭在里屋搜了一通,最后从一个乱七八糟的屋子里把五花大绑的周婉扒拉了出来。周婉见面前的遮挡被拉开,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魏淮铭细致地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轻轻地抱住了她。“对不起,来晚了。”周婉用力地摇了摇头,回抱了他:“谢谢。”魏淮铭感到肩上传来一股黏腻感,没多久就湿透了。虽然说自己并没有洁癖,可是也不能容忍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自己身上蹭,但是现在周婉趴在自己身上哭,他只觉得心疼。周婉哭够了,抹了把脸,冲魏淮铭笑了一下。像三月的花。秦砚已经把客厅里的男人绑在了椅子上,现在正非常仁慈地把嵌在他腿里的子弹往外拔。男人感受着腿上的疼痛和秦砚翻搅在伤口里的手指,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孙楷辰搬了个凳子在一边嗑瓜子,随手递给了赵政一把。“你哪来的瓜子?”“刚才在宴会上抓的。”孙楷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没说,赶紧抖了抖口袋,掉出来一堆零零散散的糕点,“给你带的。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抓了点。”赵政看着他手里烂成一团的不明物体,皱了眉头:“你确定能吃?”孙楷辰往嘴里塞了一块,含糊不清地回他:“你看,能吃。”刚说完,就感觉手上的重量消失了。周婉折腾了这么久早就饿得不行了,从里屋出来以后就见孙楷辰手上捧着一堆东西,很不客气地顺到了自己手里。孙楷辰:“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受害人吧?”周婉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受害人不是应该……惨一点吗?”“是挺惨的啊。”周婉给他展示了一下胳膊上被刀子划出来的伤疤,有几条比较深的还在往外冒血,她却像无知无觉一样咽下了一大口水,笑道,“既然活下来了,总不能被饿死吧。”说完又抓了把瓜子盯着秦砚那边,拍了拍孙楷辰的肩膀,老气横秋地安慰他:“小伙子,你经历的还少,你人生要是跟我一样,就知道这几条伤疤根本不叫事儿。”孙楷辰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乐得在她面前装孙子:“奶奶说得对。”周婉咯咯地笑了一会儿,见秦砚招呼她,一把扔下瓜子走了过去。秦砚第三次把晕倒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