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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里的常石突然发出一声嗤笑,阴阳怪气地说,“小骗子,有人爱当看门狗,就让他当去。”

说完,常石恶狠狠地瞪了门口一眼。

杨帆讪讪笑了下回到了自己的床铺,其他几个人都没做声。

张潦侧过身面对墙躺下,破旧掉皮的墙壁上不知被哪个傻/逼刻了很多正字,一个个整齐地排着,快要撑满半面墙。只是开始时一笔一画都工工整整,越到后来越潦草,直到最后那个正字没画完就消失了。

顾超把张潦带进宿舍后,就一直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看着三班的实时监控,他是一刻都没敢离开。胃饿过了头,常年累月折腾出来的胃病又犯了,他小跑着去泡了杯三九胃泰又回来老老实实地坐好。

顾超是真怕三班今晚就给他闹出点什么事来。

办公室的墙壁上贴着“惩罚和改造相结合,以改造人为宗旨”和“教育、感化、挽救”两行大字,这是未管所的工作方针和原则。顾超手边搁着一个档案袋,里面是张潦的资料。

领导定期会choucha管教工作,每个学员的具体情况都要牢记于心。顾超边看着监控,边读着张潦的资料,首页那张一寸照和他本人一样冰冷绝情。

资料很简单,张潦从小和父母在外地生活学习,十五岁那年父母出车祸双双身亡,开始跟社会人士混迹在一起。

顾超读着,突然看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张潦进来时正值高一,而他就读的高中是嘉海一中。

嘉海一中是全市中考录取分数线最高的学校。

顾超还没来得及细想,真是怕啥来啥,监控里果然出事了,他抄起家伙向三班宿舍冲刺跑去。

卫生间是公共的,在监区走廊的尽头。张撩洗漱回来后,伸手一摸床铺,发现被褥被凉水泼得湿透。他蹙了下眉,压根没问是谁干的,径直走到常石面前。

张潦一句话没多说,猛地拽起常石的胳膊把他压在墙壁上,常石明明比张潦高大许多,此刻却被他死死地压制着。

“cao,放开老子。”常石刚想抬脚,就被张潦一脚踹了回去。

张潦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刀片,掩在手指间勒住常石的脖子,压低声音说,“想想你弟弟,别给我耍花样。”

三班的人一下子都被吓住了,没人敢做声,这时只听见宿舍门被人猛地撞开,重重地砸向墙壁。

顾超用力吼了声,“在干什么呢!”

说完,他拿起手上的电警棍狠狠地砸向门口的铁柜子,只听见“咣当”一声,紧接着是玻璃碎地的声音,还有水流声。

顾超低头一看,心里“cao”一声,他把泡了药的玻璃杯当电警棍砸了,而电警棍好端端地别在自己腰上。

此刻,他真想把自己电死。

张潦听到这个声响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常石见机会来了刚要反击,却被张撩拽住手臂反剪到背后。

顾超掏出真的电警棍敲了敲两人,涨红了脸说,“都他妈给我分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卖了他一个面子分开了。顾超收回电警棍,勾了勾手指点着张潦说,“你跟我出来。”

走出门时,顾超还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没喝完的胃药。

第3章禁闭

顾超刚才跑过楼道时动静太大了,这会儿宿舍门口探出一溜光秃秃的脑袋,还有人吹着口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哟顾警官,给新人下马威呢?”

顾超挥着电警棍,催促他们快滚回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够严肃,又蹙着眉头板起脸来,一回头正对上张潦阴冷的眼神。

他其实是有些怵这个人的,少年一身寒气,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光是眼神就能将人剔骨剥皮,杀人不见血。

两个人靠在铁窗口,顾超咳嗽了声,说话时脸微微有些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顾超刻意压低了声音,怕他听不清楚,头又凑得近了些,张撩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将指缝间薄薄的刀片藏回裤子里。

还真是个没警惕性的条子。张潦轻蔑地扫了顾超一眼,这个距离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勒住顾超的脖子,刀片瞬间划过皮肤,血能够溅到对面的墙壁。

“张潦?”

顾超又叫了他一声,眼前这个冷库里冻着的闷葫芦还是一声不吭,真是难搞,他忍不住挠了挠头,余光里瞥见杨帆掩在门口冲他眨了眨眼。

杨帆悄悄做了个口型,说了两个字,“被、子。”

这个小骗子已经预见张潦将是三班新的王,他得赶紧站队。顾超会意,转身回到宿舍伸手一摸上铺的被子,触手一片潮湿,被子渗着阴冷的凉气,连床板都湿了。

这得泼了一提桶水吧,顾超想。

他咬了咬牙,用电警棍敲打着床栏杆,扫视了宿舍一圈,严肃地说,“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回应他的是沉默。常石和犯了故意伤害罪的老黑同时冷哼了一声,两个人微微直起身,像是两头蓄势待发的狮子。

顾超刚要走过去,手腕却突然被张潦用力拽住,那个人终于开口了,他不带一丝情绪地说,“管教员,我犯了监规,应该关禁闭吧?”

常石和老黑僵直的身体松了下来,靠在床头看着热闹。顾超的手腕被张撩抓得生疼,他回头看了一眼,张潦若无其事地松开手。

顾超瞥了一眼靠门的上铺,心想,没见过这么上赶着要去关禁闭的,不过反正床也没法睡了,不如去禁闭室呆一晚。

“走,我带你禁闭室去。”

顾超带着张潦走出了三班宿舍,经过床铺时他望了一眼那面被正字侵占的墙壁,想着什么时候来找人刷干净。

入夜,楼道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禁闭室位于办公区域的尽头。顾超找值班领导汇报了下,借了禁闭室的钥匙就开门进去了。禁闭室简陋得很,几米见方,四周的墙壁泛着时光留下的昏黄印记,所有摆设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盏台灯,和头顶的摄像监控。

禁闭室里阴冷得很,顾超的胃像是被一只手揪住,又痛了起来。他本来想跟张潦说几句,见对方沉默不语的样子,只锁上门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顾超翻箱倒柜地找出最后一包胃药泡上,其实晚上有其他值班的同事会看监控,但不知怎么地,他就是放心不下那个禁闭室,又调出视频监控一个人看上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张潦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和冰冷的禁闭室融为了一体,少年囚服之下背脊的线条流畅精干,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两个人的视线仿佛在监控器里交汇了下。

顾超看得认真了,连胃药都忘记喝了,正要喝时他突然看到监控器里的张潦整个人难受地蜷缩起来,手撑在胃部,上身趴在了桌子上。

这个姿势顾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