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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汀磕磕巴巴地开口,猛然撒开手,坐起身,这便听男人闷.哼一声。嗓音低沉而暗哑。她心尖一颤儿,连忙滚到里侧。稽晟这才起身,掀被下床,脸庞崩得紧,看着便似面无表情一般,眼神一直落在旁处,瞧着像是不耐烦,又像是嫌弃。桑汀揪紧了被角,鼻子一酸,垂下的脑袋尽显落寞,还有些许微不可查的受伤。“稽晟!”她急急叫住他。稽晟步子一顿,回眸,看到姑娘有些泛红的眼眶。桑汀咬了咬下唇,声音细小:“你不喜欢吗?”闻言,稽晟眉峰渐渐拢起,肃然问:“不喜欢什么?”桑汀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微颤抖着,却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你……你是讨厌我吗?”第37章.喜欢(一)少女心事姑娘的心思圈圈绕绕,从睁眼那一瞬,瞧见男人漠然的神色,心里头便似打了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方才急急问出这一句“你是不是讨厌我”,真真是抛了所有体面和矜持,委屈之余,更是羞赧至极。其实从中毒后醒来,稽晟虽留她在身边,给了皇后之位,帮了父亲出牢狱,却从未说过什么。便是要报当年那个小恩情,也大可不必如此。可凡是动了情,一丁点小事都比雷声鼓点大。她知晓自己不该如此苛求,一则没有立场,二则,没有资格。然而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恨只恨自个儿说话不过脑。桑汀坐在榻上,低垂着头,手心被汗水濡湿。她不太敢抬头看稽晟了,只嗡声开口,试图挽回:“我绝对没有旁的意思。”说完,觉察不充分,她又小声补充:“皇上拥这江山天下,要做什么都是皇上的权力,我并不是——”话未说完,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有讨厌。”桑汀怔了下,抬眸,见他神色认真,俊美五官无不透着严整与肃然。稽晟看着她说:“永远都不会讨厌。”稀罕都来不及。怕你厌恶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又怎么敢讨厌呢?桑汀愣住了,静默中,一股子不言而喻的欢喜缓缓地漫上心头,随即又涌跃上眼角眉梢,两颊悄然染上红晕。她后知后觉的用手捂住发烫的脸,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像个偷吃到蜜糖的孩童般,浅浅的甜蜜和阵阵的欢喜都藏在心里,说不出口。或许她自己都不懂,可就是好开心。稽晟站在榻前,见状不由得深深蹙眉,薄唇轻启,又阖上,竟是不知说什么去哄一哄才好。默了瞬,他在榻边坐下,“别哭了。”“嗯?”桑汀捧着脸颊的手儿微微张开两条缝儿,不解的瞥了瞥,嗓音糯道:“我…我没有哭啊!”稽晟将她的手拿下,露出一张绯红的脸,他眉尾一挑,眸里带了丝兴味:“既不是哭,是笑?何故笑得这般开怀?”闻言,桑汀更不好意思了,她连忙摆手,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说:“也没有啦。”而后忙起身,越过男人下了床榻。稽晟不禁莞尔。今日小姑娘奇奇怪怪的,也不知是怎的了。厅堂外,其阿婆见二人已起身,忙传上梳洗热汤巾帕来,一面差人去准备早膳。稽晟穿戴整齐,落座。随后桑汀也梳洗打扮好,出来时面带绯色,嘴角总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着实耐人寻味。这叫东启帝存了疑。其阿婆趁着早膳这空档,将方才张玉泉遣来的小厮交代的话一字不动转述到:“皇上,郡守赵大人天没亮就登门来了,听说是带了几箱子的东西,还有好几个舞姬来拜访。”闻言,稽晟狠狠拧了眉,顾忌桑汀还坐在对面,一句“不中用的狗东西”硬是没骂出口,憋回去还觉心口堵得慌,脸色因而变得不好。这厢,一声'舞姬'入耳,桑汀嘴角那笑便慢慢淡了去,她忍不住抬眼看稽晟,可他唇角压得低,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桑汀又匆匆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若无其事的用早膳。有些话在心里百转千回,直到稽晟用完早膳去前院,也没问出口。清晨那点开心似泡沫般消失个干净。桑汀惊觉自己变得如此敏感多疑,忙喝了一口凉茶压下心思。其阿婆关切问:“娘娘,您怎的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没……”桑汀捏住茶杯的手指有些发紧,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阿婆,那些舞姬是乐坊的还是…烟花之地的?”其阿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请娘娘恕老奴无知,以往在夷狄,舞姬都是供世家大族的老爷公子哥儿玩乐的,竟还有乐坊之分?”听这话,桑汀心头一紧。玩乐,便是等同于烟花之地出来的,那多半……她嚯地站起身,小脸崩得紧紧,可硬是迈不开步子。其阿婆更担心她了,“娘娘,老奴还是请老院首过来给你把脉瞧瞧,别是病了还不知晓。”桑汀也觉她是病了,总归是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时而欢喜时而怅然若失,明明是急切地想去做什么,可是临到眼前,又觉无事可做。她只得闷闷坐下,余光瞥到梳妆台上一道浅金色,杏眸倏的点了光亮。桑汀急急起身去拿过那香囊,说话时人已出了屋子:“阿婆,皇上落东西了,我给他送去!”“哎哟我的娘娘!您可慢着点!”其阿婆连忙放下手头东西跟过去,然而这把老骨头哪里有十七八的姑娘动作快,等她出门时,都瞧不见桑汀影子了。桑汀这是提着裙摆追稽晟去了,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才在院子前的花圃旁撵上。前面一行人就在几步远,她在身后唤:“大人,大人,你等等我呀!”稽晟着一身玄色长袍,玉冠束发,身形挺拔行在中央,左右随着大雄和张玉泉,闻声顿足。大雄和张玉泉识趣地退到一边候着。稽晟回身看去,剑眉微一皱,迈着大步子过去,将人虚扶住,“这么着急跑过来做甚?”桑汀停下喘气儿,扬了扬手上的东西说:“大人,你落东西了。”稽晟顺着她视线垂眸看了看,神色有些不自然,自从因这香囊露了'六喜师傅'的身份,他再不提起半句,往日日日带着,如今也克制地放下了。东启帝也是要脸面的,那样不可告人的小心思,隐秘而阴暗,骤然被察觉,活似被剥了皮囊露出心。他最不愿被人窥探了心思,尤其是在桑汀面前。是以,眼下再看这东西,稽晟眉心跳了跳,一时猜不出她是什么意思。桑汀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