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网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后还推辞未果,只有含上越莓的模样,才慢条斯理地取了木盆,装上两身干净衣裳,向母亲说道:“娘,你好好歇会儿,我就先与朱弟去浴所了。”

陆母应了,笑道:“莫要忘了喊上钟郎,自你忘过他一回,他每天一到这时候,就寻我问个七八回,生怕你又将他拉下了。”

朱说楞然,才发觉自己要再一次被陆辞牵着鼻子走,又得给对方添许多麻烦,忙逮住机会推辞道:“这!不好麻烦陆兄,明日待回了寺,我可借用他们的澡堂——”

陆辞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危言耸听道:“你不去倒也无妨,只是明日怕就要被钟兄他们起个诸如‘朱臭’这样的不雅的绰号了。”

朱说:“……”

陆辞好整以暇地瞅着他,笑问:“如何?”

“哎!陆郎!”

不等朱说再开口,隔开两家的矮墙上就冒出钟元那生了浓眉大眼模样的脑袋来了:“浴所去不?”

“正要喊你呢。”吃饱喝足,陆辞嗓音里多了几分平日不见的慵懒。他应了一声后,就一手轻松地端着木盆,另一手巧妙握住朱说的胳膊,懒洋洋地扬声道:“走吧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喜欢我每章都做些注释吗?如果不喜欢或者觉得没必要,我就不浪费时间去做了……

我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担心有的读者会通过我的文当去了解宋朝,以后总会出现一些我的逻辑推理(脑补)设定,或是为剧情服务做的变动,我怕你们搞混--所以才这样注释。

1.小食的价格和种类都出自:“自州桥南去,当街水饭、熝rou、干脯……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冬月,盘兔、旋炙猪皮rou、野鸭rou、滴酥水晶鲙、煎夹子、猪脏之类,直至龙津桥须脑子rou止,谓之杂嚼,直至三更。”

2.关于武举、荫官、募兵制的简单介绍,出自的第二篇第三章,以及易中天中华史p185-187,p190-191

3.浴所的盛行,那时候人尤其爱洗澡,茶馆甚至都会设有澡堂,根据马克波罗叙述“行在城中有浴所三千,水由诸泉供给,人民常乐浴其中,有时足容百余人同浴而有余”,“土人每日早起非浴后不进食”,宋代的浴堂甚至还有搓背服务。苏东坡写过一首词就是关于洗澡的“水垢何曾相受,细看两俱无有。寄语揩背人,尽日劳君挥肘。轻手,轻手,居士本来无垢。”

王安石不爱洗澡,相当邋遢,他的俩朋友很受不了,经常约他去洗澡。

4.‘朱臭’这一绰号,是因为在宋朝,长年不沐浴的士大夫是要受取笑的。譬如仁宗朝时有个窦元宾,出身名门,才华很好,但因不常洗澡,同僚就叫他“窦臭”——摘自

5.洗澡的费用是大约每人十文钱()

6.息子是在比较正规的场合,对于自家孩子的称呼。随意的话一般称郎。

7.宋人,尤其是江湖好汉、纨绔酷爱刺青(纹身)。除此之外,军人必须在额头刺字,囚犯的刺字在面颊,但士大夫并不纹身,宗室也被禁止纹身。易中天中华史p26-p30

第三章

虽不比首都开封府的繁华似锦,密州作为水路贸易输运的重要港口之一,也是万家灯火。

密州城仿效了汴京的做法,大街小巷边摆满了桌椅板凳,楼房林立,不乏三四层之高者。

破墙开店的市民比比皆是,宵禁业已早早废除,烟火气徘徊不去,不大不小的城池即便入夜也是人头涌动,通宵达旦地热闹着。

装着干净衣裳的木盆被钟元接走,双手空空一身轻的陆辞,就只需领着目不应暇的朱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轻车熟路地穿行街道之中。

对自得知自己身世后、就下定决心不再依仗义父的家资,而是要自力更生,独自出来求学的朱说而言,最让他叹为观止的,既不是坊市的新奇,也不是络绎不绝的驼队,而是陆辞那叫人难以想象的好人缘。

不夸张地说,基本上每迈个三五步,就将有热情的摊贩或行人亲昵又惊喜地叫声‘陆郎’,有的甚至连客人都不惜撇下,就为将陆辞叫住寒暄几句。

见陆辞要走,他们随手就在自家摊档上拿点什么,硬要塞到陆辞身上。

陆辞每逢此时,就坦坦荡荡地冲他们摊开双手,表示盛情纵难却,也没地儿装了。

对方不死心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确定真是如此,才无奈作罢。

钟元虽有些不耐烦,还是在隔了十来步远的位置安静等着,看连上个街都整得跟宰相出巡一样风光的竹马游刃有余地应对别人。

只在眼角余光瞥到发愣的朱说差点被人潮撞远时,才往前大步迈了几下,皱着眉把朱说一条胳膊攥住:“嗨,跑什么神?虽说你这么大个儿,拐子怕是瞧不上,但再傻愣一会儿,没准都能被挤到城外去。”

这正是午晚市交替的时分,集市上是再忙碌不过的,朱说这瘦胳膊细腿,自然没法让钟元放心。

朱说回神,赶忙向瞧着凶巴巴、却是个热心肠的钟元道了谢,复看向才走了几步,就又被几人拉住的陆辞,不由感慨道:“陆兄每回上街,难道都是如此……”众星捧月?

他在学院里,也常见陆辞被同窗们簇拥着进进出出,可学子们多少都矜持一些,不似这般直白厉害。

朱说心里既感慨又疑惑,对此早习以为常的钟元却是唇角微微一扬,带了几分幸灾乐祸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他太久没上街,多少猜到会有不小阵仗,通常会挑别的时候去香水行。今日嘛,也只能怪他自投罗网了。”

钟元虽未直说,朱说也不难明白,唯一的变数就是他了。

等陆辞终于打发走他们,重新追上二人时,钟元便乐道:“得亏我替你拿着这木盆,不然不出十步,这澡盆怕就得成果盆了。”

对于钟元的调侃,陆辞只笑眯眯地拱手一揖:“多谢钟兄。方才叫你们二位久候了,着实抱歉。”

接下来这小半程路里,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终于没遇到多的认识的人,很快就到了浴堂巷,看着一处处门口挂壶、大小新旧不一的‘香水行’了。

陆辞径直往其中一所行去,却不急着到店主那交纳费用,还伸手拦住抢着要为三人付钱的朱说:“等等。”

朱说讶道:“还有人要一起么?”

陆辞:“那倒不是。”

话音刚落,他便向巷口微微一笑,朱说不禁转身看去,就见不远处匆匆跑来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