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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箫丹明白了。“许多学生突然生病,甚至出了人命,校长家有一堆符咒……”林皓仁道,“这些事是在小梨撞鬼之前,所以可以假设,校长发现事情不对后,已经找过人帮忙,但事情并未解决。之后出了人命,校长怕了,才找上了邢家。”“当时我在昏迷。”邢瑜道,“所以我不知道这件事,再醒来时生魂离体,正好在小学门口救下了小梨。再之后,遇上了你。”箫丹瞠目结舌:“等等,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情况,但如果……不止那小姑娘一条人命呢?”“当然不止一条,还有保安。”林皓仁眼神冰冷,眼尾如刀,刺破了虚伪的假象,“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看似意外的事故。校长知道这事跟他脱不开关系,所以故意隐瞒。但其实他没必要这样做,虽然古董是他的,但鬼魂作案与他无关……”“如果有关呢?”邢瑜笑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带着讥讽,“你还记得一开始我说过怀疑聚阴阵是人为吗?”林皓仁一愣。小姑娘生病去世,这事无论怎么看都和学校无关,更同校长无关,可消息却没有传开。压下消息的人只可能是心中有鬼。在他们还不知道整个案子的全貌前,以为只是一只不知从哪儿被召来的小鬼,想吞噬其他鬼魂成为厉鬼,因此做了聚阴阵。邢瑜当时说过:鬼魂碰不到实物,无法做聚阴阵,除非附身于人。但附身于鬼魂而言并无益处,他更倾向是人为。“那只穿着古装的男鬼,一开始我见着它,它几乎没有存在感,应是死亡时间太久,无论是阴气还是煞气都很淡了,已经快魂飞魄散了。”邢瑜道,“所以我根本没有怀疑过它。”林皓仁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假设它就是从破鼎里跑出来的家伙。为了不会魂飞魄散,它会做什么?”箫丹脑内迅速过了一遍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战战兢兢道:“你是说,它在学校里吸人魂魄,或者吃……吃了人?”“吃人倒不至于。”邢瑜道,“但学生突然大面积生病,应该跟它脱不开关系。我猜它的力量太弱了,一个一个吸收魂魄太慢,赶不上它消散的速度,所以又做了点别的。人的三魂七魄,三魂为身,七魄则为情,人死后七魄会自然散去,这些东西于游魂顶多算是个牙祭,吃了也没有太大作用,但对当时虚弱的它却很重要。以它当时的力量,应该动不了人魂,人魂没那么容易被拿走,所以它应该是先吸收了魄,被它碰过的孩子就生了重病。”但这样的速度还是太慢了,等它吃过不少魄后,便打起了人魂的主意。因被阴煞之气侵蚀而生病的孩子里,有一个格外严重,应是天生阴气重,本就体虚易病。被它选中后,先不断吸收其魄,以阴煞之气反复侵蚀令孩子愈发病重,再在对方昏迷之际,取走一魂,孩子死亡后,再被其吞掉一魂。失了两魂的孩子——便是那面带怨恨的小鬼头。它死得冤枉,又被对方的阴煞之气侵染太久,因此才成了那么个模样。“为了吞噬魂魄,它耗费了太多心力,想来还是弊大于利的。”邢瑜道,“但它碰不到东西,无法布阵,所以才需要人帮忙。只是没想到意外引来了一个比它厉害的。”箫丹小心翼翼道:“所以……你们算是帮了它一个忙吗?赶走了那个厉害的?”“也算是它的挡箭牌。”林皓仁道,“有那厉害的在前,邢瑜才没能发现它的存在。”“那现在怎么办?”“找到问题所在,就好办了。”邢瑜道,“聚阴阵被破,它情急之下杀死了保安想补充力量,之后又被我重伤。它现在急需更多的魂魄力量,自然会前往阴气最重的地方。”“阴气最重的地方……”箫丹想了想,“墓地?”“墓地、事故多发点都是很好的选择,但这之前,它应该会先去死者家中。”*抓鬼也讲究基本法,流程是首先得明白它为何闹事,它的诉求是什么,然后才能渡化、镇压或是押于鬼差,公事公办。倘若不知原因,便容易好心办坏事,更容易着了道,反而令对方更肆无忌惮。假设第一个死者是绑着双辫的小姑娘,人死后家人必然悲痛不已,这时候神魂不稳,正是最适合下手的时候。所以邢瑜当时在小梨家问了其家人的情况,便是在验证这一点。果然,小孩儿的家人都先后重病倒下了,但成年人的魂魄没有那么容易取走,因此只是重病,并未出人命。眼下它刚害死了保安,无论保安的魂魄它有没有吃到,都一定会先去保安家中。“这些事不该是地府来办么?”去保安家的路上,箫丹道,“怎么还得让你们来做?”“现在人口数量太大。”邢瑜慢条斯理道,“枉死城这两年鬼满为患,奈何桥外全是等着轮回的鬼,还有大功德者插队,地府公务员也不容易。”箫丹:“……”“如今地府也讲究工作效率,结果出了篓子,一大堆孤魂野鬼没人收。”邢瑜摊手,“生死簿被格式化了,还在重建呢。”箫丹:“……???”林皓仁心不在焉,双手插兜看着满街行人。邢瑜的目光落在他轮廓精致的侧脸上,林皓仁确实长得很有攻击性,锐气四溢,平日又爱皱眉不爱笑,但正因如此,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才更有别具一格的魅力。仿佛是一只凶猛的野山猫,在无人处暗自舔毛,难得放松的瞬间,侧躺着露出软软的白毛肚子,令人心都要跟着化了。邢瑜跟上去,问:“想什么呢?”林皓仁低沉道:“你认为是校长帮了它,可为什么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那都是他的学生……”林皓仁有些接受不了,他写灵异鬼怪,写人心比鬼怪更可怕,他自己也是在歧视的环境下长大的。但他依然接受不了。他无法将此当做理所当然,因为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就得默认这一切是“正常”的。这不正常。再来多少次,都不正常。邢瑜的眉眼柔和下来,放缓了声音道:“到底是不是,只有抓住它才知道。现在也不急于定性。”林皓仁抿唇,半晌才道:“你平时……就做这些事?”“也不是总遇到这种事的。”邢瑜怕他认为这一行太过黑暗,忙解释,“也会帮人看风水占卜,卖卖平安符,帮鬼差分担一些任务……”邢瑜有意提起一些趣事逗他:“每年还要参加各国异常事物管理监控讨论会,总能遇见很多奇葩的人事。有一年的讨论会我是代替我小叔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