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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下午有四节课,最后一节课是半小时自习。谢玉帛说要上自习,第三节体育课后王叔没有来接他。谢玉帛找了个地方,翻墙出了校门。三中富贵子弟多,校门外专门修了一个停车场给人接送学生。停车场很空旷,谢玉帛找了辆车猫着,不久,就见薛思博也出来了,在和人打电话。谢玉帛料定有人在外接应薛思博。薛思博和谢玉帛有亲缘,若是他死了,命格应当会像十八年前那样飘到附近的薛思博身上,拿个瓶子多此一举,肯定是要交给谁,给他人做嫁衣。“没成。”“废物,那你怎么出来的?有没有被跟踪!”突然反应过来,谢玉帛这么简单放过他,是想跟踪他吗他四处看了一看,握紧了碎片,如果谢玉帛就在他周围,他只有两天时间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送上门的机会,不如——电话那头的人又急急问道:“他有没有认出你”“有,难道怪我吗——”薛思博烦躁,正想说“你知道他根本没瞎吗”,一辆停着的轿车忽然倒车,撞上了薛思博。变故只在眨眼之间,薛思博被撞飞,场面血腥。临死前,薛思博忽然就看清了远处谢玉帛惊讶的神情,他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或许,他撕掉的是一张保命符,但他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谢玉帛隔着一百米,也是一惊,接着他就明白了。死了没?说不定还能续一秒!谢玉帛正要上前,忽然眼前一黑,大国师被人用西装罩住了头。商言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气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袋嗡嗡响仿佛要爆炸。那车还在,不要命了?谢玉帛晃了晃脑袋,是哪个刁民?!第10章那边突然倒车的司机慌慌忙忙下车查看,看见薛思博倒在血泊里,两步上前探了下声息,确认死亡后才哆嗦地掏出手机报警。司机一边把手机按在耳畔,眼睛往四周瞧,再看见一个被人兜头盖脑罩住的学生时,疑窦顿生,像是鸠鹰锁定目标目不转睛。蓦地,他对上一个森凉威慑的视线,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像刑场上的砍头犯,脖子一凉,低下头跪在薛思博旁边,惶恐无助地报警。“我要报警,我倒车时撞到人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他突然走过来我没看见……”“别看了。”商言戈的声音克制而低沉,与往常声线不同,一字一句都是从愤怒的胸腔里蹦出来的。见谢玉帛想要摆脱西装,大掌在他后脑勺锁紧了衣服,扯着他往自己车边走。看?谢玉帛一惊。“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待着?要我通知你哥吗?”商言戈严厉道,“知不知道是意外你就冲上去,不要命了?”什么?通知他哥?这人是他哥朋友?谢玉帛试探道:“我、我看不见啊。”怒不可遏的商言戈一愣,他想着不能让谢玉帛看见血rou横飞的场面,想着那个司机有古怪不能让他看见谢玉帛的脸,却忘记了一件事——他为什么潜意识里总觉得谢玉帛能看见呢?商总向来甚少这样健忘且罔顾事实,他脚步一顿,重复道:“你看不见?”谢玉帛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确定,甩锅道:“薛思博说要带我翻墙逃课,我们一出来,他说去打个电话,叫我站在原地等。刚才是谁被撞了?”我是听见撞车的声音,才像跑过去的,懂?谢玉帛第一次被人怀疑眼睛没瞎,这人眼神很毒,为了避免露馅,他关闭了自己的天眼,做一个真正的瞎子。“没谁。”商言戈敷衍了一句,原来是薛思博带他逃课,目的不纯,幸好他来了,否则谢玉帛还不知道会被他带到哪儿去。他十分钟前收到消息,跑车上下来的许淀是长丰影视的练习生,谢家周年庆那天,也来了很多长丰影视的管理层和艺人。薛思博也同属于一个公司,今天刚转到谢玉帛学校。商言戈一受到消息,便开车来了三中,他刚停稳车,就看见谢玉帛鬼鬼祟祟躲他不远处的一辆车后。商言戈把谢玉帛带进车里,掀开西装,就看见谢玉帛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每当睫毛倾覆下眼睑,显得格外乌浓。商言戈随手递给他一瓶水。谢玉帛双手搭在膝盖上,看不见。“喝水。”商言戈塞进他手里。“谢谢。”“我送你回去。”商言戈倾下身,帮他系安全带。两人离得很近,谢玉帛又闻见了熟悉的冷冽气息,好像在哪里闻过。安全带被拉出,咔哒,嵌入座椅上的插鞘。谢玉帛看不见,其他反应就变得十分敏锐,当商言戈手指无意间擦过腰间的衣物时,这个熟悉的位置,一下子把他带回某个洗手间。是恩人!原来是他哥的朋友,难怪次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哥有这种好朋友,真是令国师羡慕。但是这种出丑的经历,实在不好拿出来道谢,谢玉帛又算不出他的命,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的报答方式。薛思博还没钓出幕后之人就死了,他仍然处于敌暗我明的危机中。想报恩的话,应该离恩人远一点。“对了。”谢玉帛从书包里掏出剩下的符,一股脑送给商言戈,“礼轻情意重,你不要嫌弃。”商言戈余光看了一眼,被一堆“傻叉暴君”刺得眼睛疼。“符上写的什么?”“钟馗镇邪。”谢玉帛毫不心虚。商言戈:“……”这就是王付杨把符挂在大堂正中间的原因?小孩还挺会唬大人。商总和谢家一样,不仅不迷信,还很排斥,拒绝了。又是一个不识货的,谢大国师气得鼓起脸颊。我这一叠可是有五六十张,比黄金还黄金,辛辛苦苦用受伤的手画的。画的时候趁机宣xiele一下心中的不满,符纸就是走个形势,大国师写字时心里越是不满,异能波动越强,效果越好。换言之,暴君二字的镇邪效果碾压其他任何苍白的文字。侧面说明暴君十分可恶。商言戈从后视镜看见谢玉帛郁闷的神色,改口道:“那给我吧,我正好有个合作方喜欢收集。”谢玉帛把符纸压在车内收纳盒里,叮嘱道:“我只送给你,不可以给别人。”本国师一张卖很贵的。商言戈心尖微妙地被撩了一把,目视前方,冷静道:“嗯,不送。”谢玉帛能察觉到后视镜里对方直白的视线,估计还在试探他瞎不瞎。他老老实实坐着,正好他这几天看书用眼过度,需要休息。他趁机又探了一下商言戈,还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