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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是生气瞪他,他那眼尾便越是上挑得厉害。我的肚子发出一记响亮的咕声,扇子被他笑得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自从遇见顾淼,我才知什么是阴沟里翻船。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丢脸了。那笑声有如琴音奏响,悦耳动听,却在捡了折扇起身看见我后戛然而止。因为我被他,气哭了。顾淼顿时坐立不安起来,眼睛不时看向远方,面上现出慌乱之色,拿出帕子递到我面前想为我拭泪却被反手拍开。晚上到人家梦里折磨一番还不够,早上还故意前来为难调笑,向来被人捧着供着的我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谁还没有个脾气了。凭什么不让我吃豆花!抱着纸袋的小厮匆匆忙忙赶来,顾淼一把抓起袋子讨好地往我怀里塞。“我是想让你吃这个。”纸袋香气扑鼻,生生逼退了委屈的泪水,我胡乱抹了抹脸,伸手打开纸袋,几个有着白嫩面皮的包子躺在里面。顾淼这是在暗示我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么?这签若是求得不满意你可以直说啊!我眼里含泪,低头猛咬一口包子解气,这才发现包子不是rou的而是蟹黄的。汤清不腻,稠而不油、味道鲜美。一尝便知是城东鹤颐楼大师傅的手笔。我倒是冤枉了他。“我昨夜刻意嘱托,你怎能来得如此之晚?”一旁的小厮卖力不讨好,苦着脸挨了顾淼好一顿训斥。其实倒不能怪他姗姗来迟。鹤颐楼远近闻名,每日还未开张门口定会有食客排起长队。这个时辰能赶来,着实挤得不易。我一连吃了三个蟹黄包,接过顾淼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汤汁,满意地摸了摸圆圆的肚子。见我不再哭了,顾淼便把小厮打发走了。“我给你留了三个。”我把纸袋里热气腾腾包子递还回去。“这些都是买给你的。”顾淼伸手推拒回来,我胸口一滞,又把纸袋递了回去。“可我吃不下了。”“嗝!”折扇再次摔落在地,顾淼在我充满蟹黄味的饱嗝中捂着肚子,一双桃花眼笑弯得彻底看不见了。谁管你吃没吃早饭!我把纸袋揣在怀里,狠狠剜了顾淼一眼便不再理他。这厮今日果真是来调笑我的。作者有话要说:顾淼:我想哈哈哈可我不能太大声会把许焱气跑第4章染疾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果真又看见了候在一旁的顾淼。他今日一身淡绿色长衫,头上戴得一枚碧玉簪子,腰间别一香囊,和这碧水绿柳倒是互傍相称应景得很。我视若无睹出摊坐下,还未等顾淼开口便迎来了我今日的第一位客人。来人脸戴面纱身着一袭粉色罗裙,体态端庄婀娜多姿,坐下后向我微微一欠身。定是李员外家的生意做得好,名声传了出去,这才有大户人家的小姐亲自找上门来。我躬身还礼笑脸相迎。“敢问小姐卜卦求签还是看相?”“小女子慕名前来看相……不知可否不取下这面纱?”女子天生面皮薄,一人前来定是瞒着父母,想必是遇到了些不好抉择又无法同他人启齿的难事。我收了笑意,手腕轻抬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可以,劳烦小姐伸出手掌让在下瞧上一瞧。”“咳咳。”顾淼以拳抵唇,不合时宜地在侧轻咳两声。我没有理他。细嫩的手掌在桌案上摊了开来,我一面端详掌心纹路,一面同前来算命的小姐说道。“小姐寿命线绵长定得福寿延年,不过手心这姻缘线略有曲折,还请小姐择选良婿时切莫心急,三思而后行。”“咳咳咳。”顾淼上前几步走到我的身侧,咳得比上次更用力了些。我没有理他。“敢问先生姻缘线在掌心何处?”果然,闺中少女的心思总是系在风流倜傥的少年郎身上。“这里。”我伸出手指在小姐掌心轻划一道,一旁的顾淼顿时咳得更起劲了。我一个转头对着顾淼就瞪了过去。有完没完!有病回家治去,在我这儿咳什么我又不是郎中!近日小女确有忧心之事,许先生果真名不虚传,这是先生为小女解惑的报答,在此谢过先生。”“小姐慢走。”待到人影走远,我便伸手把桌案上的布囊揣入怀中,手心重量着实让我喜上眉梢。顾淼沉着一张俊俏的面皮,用力折了一截柳枝下来当做发泄,显然对我有诸多不满。我起身去对街买了袋流沙包,回来时见他面色更不好了,便不得已出声问他。“顾公子在我这儿咳了小半柱香了,可是身体不适?”“昨夜风大。”琴音隐有断弦之意,想必是染了风寒所致。昨夜风确是大了些,夜半吹开了窗,我还起身去关过一次呢。我赞同地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填饱肚子。这次倒是轮到他瞪我了。“顾公子若是身体染疾实在不适,可以回去歇着,在家可以请个郎中来看看。”许是我嘴里塞得太满,他没吃午饭的缘故,顾淼被我气得直甩袖子。我眨了眨眼,把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我不吃!”不吃你盯它半天作甚?我又吞了半个流沙包,看见一道身影过了桥直奔我而来。城东王寡妇!她刚过门不久那个有钱体弱的夫君就害了病过世了,守丧期过后在家沉浸了段时日。有一日王寡妇突然出门到处寻算命先生破灾求姻缘,城内算命先生都被她找了个遍。想必是一个人独守空房受了刺激,但凡算得不合她心意的便先砸了摊子后赔钱,一来二去城中所有的算命先生见了她都要绕着走。眼看人影近了,我来不及收拾东西,起了身赶忙就要跑,却撞上了一个淡绿色的胸膛,顾淼拦住了去路,我鼻梁被他撞得发酸,眼眶不由得泛出几许泪花,再往旁边一看,王寡妇已然在桌案前坐下了。这下我更想哭了。“许先生?”我苦着脸坐下,将椅子向后挪了挪,努力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王夫人是吧?”顾淼不发一言。这人为什么该咳的时候反而不咳了!“许先生快帮我看看手相!”王寡妇双眼满是欣喜,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我努力挣扎,一时竟摆脱不了。“咳咳咳咳咳咳咳。”一旁